但就如所有文學作品里所寫的那樣,一切好都短暫,在人心中留下最深烙印的永遠是離別而非重逢。
那段在明秋昀看來普通又幸福的時,就如掌心中的流沙,越想握,反而越快流散。
在阮芽決定回A城的那天晚上,明秋昀靠在樓頂吹風,阮芽拎著兩罐冰啤酒上來找他,笑著問:“你看上去好像有什麼心事?”
“沒有。”明秋昀說。
如果他想要偽裝Bud,其實是輕而易舉的,這個世界上他們本就最了解彼此。
他可以騙過林雨門的眼睛,當然也可以輕松騙過不知道他有雙重人格的阮芽的眼睛。
阮芽將啤酒放在小木桌上,道:“你好像不太喜歡A城?”
“嗯。”明秋昀說:“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憶。”
“難得你也會有想要逃避的東西。”阮芽笑著說:“其實我一直很好奇,像你這樣的人,會害怕什麼,又會追求什麼。”
明秋昀認真的思索了許久,才說:“我不知道,你呢?”
阮芽趴在桌子上看星星,D城的污染沒有那麼嚴重,好像星星也要明亮些,那些璀璨的星辰落在眼睛里,像是一副遙遠的畫,麗卻又無法及。
“我啊。”阮芽說:“我害怕的東西很多,小到蟑螂老鼠,大到生死。追求的東西……”
頓了頓,說:“或許曾經有過,現在已經沒有了。”
“算啦,今夜良辰景,就不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啦。”阮芽打開啤酒,跟他杯:“來喝酒。”
明秋昀說:“你喝不了這麼多,半瓶不到就會醉。”
“哪有。”阮芽道:“我酒量已經有所長進了,才不會半瓶倒,我肯定比你能喝。”
半小時后,阮芽趴在桌子上醉的人事不省。
夜里微涼的風拂面,臉頰帶有薄紅,無知無覺又無害的趴在那里,可憐可。
明秋昀怔愣的看了許久,才小心翼翼的出手,慢慢的,慢慢的,將耳邊的碎發挽好,指腹緩緩拂過的面頰,到輕輕的呼吸。
他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待在一起過了。
阮芽早就已經忘了在年時候,誰是陪伴在邊那個,最親的人。
這東西還真是不講道理,完全不論先來后到。
“哥?”林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天臺的門邊,微微蹙眉:“阮芽喝醉了嗎?”
“嗯。”明秋昀說:“我勸過了。”
林雨門走過來,拍拍阮芽臉頰:“喂——能聽見我說話嗎?”
阮芽被打擾了睡覺,非常不高興,換了個方向繼續睡。
林雨門嘆口氣,道:“喝不了還非要逞強。”
在阮芽旁邊坐下,說:“其實就是心里不舒服,想要借酒澆愁,不說別的,起碼醉了的話就真的不愁了。”
“哥,你知道的吧,即便過去了這麼久,也從來沒有放下過封遲琰。”
明秋昀面無表的看著:“跟我說這個做什麼?”
“因為我想告訴你,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報的。”林雨門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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