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,兩人在那塊小小的墓碑前站了很久,回到家之後,宋晚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。
有時解開心結,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兒。
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,並且這些年一直保持著這棟房子的原貌,但宋晚還是將房子的裏裏外外又重新規整了一遍。
換了豔麗的地毯,在院子裏重新種上了漂亮的蝴蝶蘭,還把家裏所有的擺件都的亮晶晶。
笑容又重新回到的臉上,知道該為著的人好好活著,比如林兆江,比如……他們那個未出世的兒。
段錦榮的案子遲遲沒有開庭,引起了外界很多議論和猜測。有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就算段家今時不同往昔,但還有一定的人脈。
而有人說,這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平靜,後麵還有更洶湧的浪等著段錦榮。
又過了一周。
朱靜薇聯合肖麗然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。會上肖麗然除了介紹宋晚的新書外,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……
“各位,想必大家也已經猜到了,今天朱教授臨現場,並非為了什麽新書發布,而是要把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段士的案子,跟大家好好說道說道!”
肖麗然微笑著看向朱靜薇,而朱靜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款款走上臺。
非凡的氣度和強大的氣場,讓臺下的記者一片安靜,甚至都忘記該錄音還是該攝像。
直到主持人提醒,會場才恢複一點熱鬧的氛圍。
“各位記者朋友,今天我來這裏,是要告訴大家一個被埋藏多年的故事。這個故事可能有些離譜,但我以我的人格和整個朱家的清譽擔保,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,如果撒謊,我願意承擔法律責任!”
底下人一片嘩然,不知道究竟發生了多麽重大的事件。
朱靜薇後緩緩升起一塊屏幕,上麵赫然出現段錦榮曾經出過的九本懸疑小說。
然而下一幀畫麵,便是許言清的手稿。
手稿上有日期,而通過出版時間和手稿日期的對比,有些細心的記者已經發現了端倪。
“難道……”
“沒錯,我要說的就是這些!”朱靜薇神鎮定,目堅定,“段錦榮的《流溢彩》係列,抄襲的正是這部手稿《流飛舞》!”
所有人都不淡定了,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
這在文學界堪稱是火山地震般的!
段錦榮是資深作家,在這一行裏的地位和人脈都不容小覷。朱靜薇也是這個行業的泰鬥級人,同時又擔任戲劇學院的教授,榮耀加。
兩人不和的傳言由來已久,但這一次誰都沒有想到,朱靜薇會這麽猛的料!
“朱教授說的是真的嗎?萬一是誹謗,就要敗名裂了!”
“敗名裂的恐怕是段錦榮吧?”
“對,從日期上看,確實是這份手稿在先,段錦榮的作品在後。而且大綱框架都是一樣的,連名字都很像!除非這份手稿是假的,否則段錦榮真的坐實了抄襲的罪名!”
“天哪!”有人驚呼,“據說段錦榮那個案子,就是上演了一出貍貓換太子,把賀總真正的兒棄了……現在又來了抄襲!究竟是有多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?”
場麵很快就陷混,記者們都想爭奪第一手資料。肖麗然出麵維持秩序,過了一會兒場麵才恢複平靜。
“證據確鑿,段錦榮抄襲是鐵板釘釘的事實!的《流溢彩》係列出到第九輯就不再往下出了,很多人認為是江郎才盡,實際上是當年盜《流飛舞》隻了前九本,第十本,也就是結局篇,本沒有!”
“而我的學生許言清,原本是個極有才華的作家,卻被段錦榮陷害,死於非命!的兒也被段錦榮換,從小到大過著極為艱苦的日子……”
朱靜薇緒激,聲音有些哽咽,“段錦榮不走言清的稿件,還走兒的人生!必須為此付出代價!我也會追究到底,為我的學生討回一個公道!”
肖麗然上前扶住朱靜薇,拍拍的肩膀。
接下來的事都由肖麗然以及sl出版公司的法務團隊來應對了。
段錦榮敗名裂,市麵上所有的《流溢彩》全部下架銷毀,段錦榮曾經參與編劇的影視作品也一律播。
正式被捕之前一直被關在賀家別墅裏。
而在被捕的那一天,段錦榮神無比平靜。默默走出別墅,上警車之前回頭又看了一眼,像是在與自己前半生告別,又像是在尋找著什麽。
忽然,一個影猛然閃現!
賀蒼梧追了出來,拿出槍指向段錦榮的頭!
圍觀的傭人們都大驚失,尖著躲閃,警察也迅速掏出手槍對準賀蒼梧。
“賀總!”其中一位警冷靜的說,“千萬不要衝,段錦榮是罪犯,我們必須依據法律程序帶回去審問定罪……您如果開了槍,這件案子的質就變了!”
然而賀蒼梧像是什麽都聽不到。
他兩隻眼睛直直的瞪住段錦榮,連鬢邊的白發仿佛都在控訴的罪惡。
段錦榮也目複雜的看著他。
許久,苦的笑了起來,眼前又浮現出與他聯姻的那一天。本以為嫁給他就是嫁給了,但從未想過,這條路崎嶇又艱難,最後變了葬送一生的歧途。
因為他,無法容忍他先有了許言清,也無法容忍他跟許言清的那個孩子。
上這個男人,應該是這輩子犯下的最愚蠢的錯誤吧……
犯下的錯誤一個接一個,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。現在想想,最對不起的不是許言清,不是宋晚,不是賀蒼梧,而是自己的兒子賀念琿。
“賀總!”警大聲喊道,“請相信法律,把槍放下!法律會給您一個公平的判決!”
“嗬……公平?”賀蒼梧苦笑,眼圈微紅,“再公平的判決,能讓言清回來嗎?能讓我錯付的時都倒流嗎!”
“段錦榮!”賀蒼梧咬牙切齒,“你讓我失去了言清,把別人的孩子當我自己的兒……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!今天……我就親手送你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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