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婆子心下擔憂,便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家小姐,該怎麼理這件事。
“靜觀其變。”
段嬰寧只給出了四個字。
李婆子不識字,對這四個字的理解也與段嬰寧不同,“小姐,若是靜觀其變,那人難保不會認為您是個弱怕事的,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您啊!”
理解的“靜觀其變”,就是什麼也不做,裝聾作啞任人欺負。
從前的二小姐,不就是這樣的嗎?
每次被三小姐欺負了,還不敢告訴老爺夫人……
李婆子皺著眉,一臉不贊同,“小姐,要不還是告訴老爺吧!”
在二小姐和三小姐之間,自家老爺一定更偏心三小姐。
但是在外人和二小姐之間,老爺是二小姐的親生父親,一定會偏向二小姐的吧?
“如今小姐您的人安危到威脅,告訴老爺,老爺才可以給您出頭啊!”
段志能替出頭?
“老李,你在做夢呢!”
段嬰寧毫不客氣的嘲諷道,“你用你的腳指頭想一想便也知道,我那便宜老父親不會給我出氣。所以,還在指什麼呢?”
李婆子一臉尷尬,“奴婢還是清理這惡心玩意兒吧。”
自家小姐太剛了,什麼話都敢說。
有些話小姐敢說,可不敢說啊!
這些話也只是聽聽而已……
清掃了死老鼠后,李婆子便坐在了門外,打算給段嬰寧守夜。
這一晚可不敢睡,就怕會有人來刺殺自家小姐……雖說就算來了刺客,也保護不了自家小姐,好歹能提醒小姐趕跑吧!
于是,李婆子合席地而坐,將后背靠在墻壁上,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。
房,段嬰寧還在思索方才的事兒。
方才說的靜觀其變,倒也不是當做事沒有發生過。
段嬰寧就不是吃虧、欺負不還手的人!
有人膽敢威脅到的頭上……并非靜觀其變,而是要用“靜觀其變”來“引蛇出”!
門外傳來響亮的鼾聲。
段嬰寧被擾的無法歇息,“老李?老李?”
喊了兩聲,無人應答。
打開門一看,李婆子已經歪著頭靠在墻上睡著了,那鼾聲響亮刺耳、角的涎水已經拉長了兒,從下上滴落到了襟上。
這老貨……
口口聲聲說幫守夜,就是這般守夜的麼?!
不過的心意是好的,段嬰寧便也沒有生氣,只覺得老李這會子還好笑的。
轉取了一床被子,給李婆子蓋在了上。
這麼大的靜,這老貨竟是眼睛都沒睜一下!
段嬰寧給蓋上被子后,只挪了一下屁,找了個更舒適的角度,整個人都窩進了被子里。
看著睡得香甜的樣子,段嬰寧無奈搖頭,“這老貨!改日被人賣掉了都還不知道為什麼!”
聽著這響亮的鼾聲,今兒夜里瞧著是不能睡了。
先前還打算靜觀其變呢,這會子段嬰寧準備主出擊!
仔細的查看過了,靜心院周圍并沒有人暗中潛伏。
看來,今晚那人將恐嚇信送到便離開了。
悄無聲息的越墻離開,趁著夜去了一趟清云園。
自從段清云被關進祠堂后,清云園便冷清一片,這會子就連燈都不見亮一盞。整個院子里漆黑幽靜,如同無人之境。大風小說
沒有察覺什麼異樣,段嬰寧便悄然去了祠堂。
這會子,祠堂也是一片寂靜。
祠堂還亮著燭,祠堂外面的樹枝、影影綽綽的影子映照在窗戶紙上,仿佛是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!
段嬰寧悄無聲息的靠近,輕輕破了窗戶紙。
只見段清云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睡在兩個團上,上的傷明顯被理過了。
心下冷笑。
當初說的是,讓段清云在祠堂跪著抄寫家規。
誰知眼下,竟是如此舒適的躺在團上睡覺?!
瞧著睡得香甜的樣子,便知是在祠堂睡了好幾日,一個字未寫!
倒是安逸!
段嬰寧瞇了瞇眼,想起了今晚那一堆死老鼠。
莞爾一笑,頓時想到了好法子。
好在夜太晚了,李婆子只是將那一堆死老鼠扔在了靜心院院子里的角落,并沒有第一時間理。只等著明兒一早,再扔出去呢。
段嬰寧便折返回去,將那一堆死老鼠帶來了祠堂。
“段清云啊段清云,別怪姐姐我心狠手辣!誰讓你與我作對呢?”
雖不敢肯定,今晚之事是段清云所為,但也不排除是故意報復!
畢竟只有段清云知道,段嬰寧最怕的便是這些溜溜被了皮的東西!
被足祠堂,還可以指使他人去做!
段嬰寧縱躍上了房頂,在心里念叨著:“段家的列祖列宗,真是對不住了!若非必要,我也不會爬上房頂揭瓦。”
“還往列祖列宗多多包涵啦!”
雙手合十又嘀咕了一句,這才小心翼翼的揭開了一片瓦。
往下一看,只見段清云仍舊睡得很,仿佛一頭豬似的。
若非是眼下傷得不輕,還真打算將這個壞丫頭賣進青樓去呢!
想當年,段清云對段嬰寧不就做過這事兒?
只是后來被段志能發現了,才就此作罷。
段嬰寧是個心眼小,還記仇!
哪怕這件事哪怕過去了好幾年,眼下再想起來,也覺得若不報這個仇心里就不舒坦!
“今晚你逃過一劫,等你傷勢痊愈此事便提上日程!”
段嬰寧無聲的冷笑。
段清云雖說討人厭,但是這模樣也還算周正,即便是被賣進青樓,也是花魁一般的人啊!
——在心里“夸贊”段清云。
想到這里,段嬰寧看了一眼手邊的死老鼠,邊緩緩揚起一模冷的笑意。
對準了段清云的臉,將這一堆死老鼠一腦倒了下去!
下一秒,只聽下面傳來“啊”的一聲尖!
段清云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,看著掉落在邊的死老鼠,被嚇得險些去了半條命!
察覺到臉上黏糊糊的,手一……
看著手指上的鮮,三魂兒都被嚇掉了兩魂兒,頓時放聲尖吶喊,“來人啊!啊……快來人啊!來人,來人!”
瘋狂大喊。
但是祠堂距離前后院都不近,這會子又是深更半夜。
祠堂,能喊出來鬼的幾率,都比喊來人的幾率更大……
無人應聲,段清云便想要逃走。
可惜部傷得不輕,怎麼也爬不起來。
就在這時,邊的蠟燭突然就熄滅了,整個祠堂陷一片漆黑!
段清云被嚇得子一僵喊聲一頓,剛要繼續喊,祠堂的門就被人敲響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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