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卿陵將自己的東西收拾進藥箱,然後扯出了一張藥方遞給沈逸舟,「每日一副,七日後,看公主狀況,再換藥!」
沈逸舟沒有接過藥方,而是抬眸看向喬卿陵。
其實藥方並不需要給,他知道用什麼葯自行吩咐下人去做就行。。
喬卿陵與沈逸舟對視了一眼便移開了目,聳了聳肩,「這裏一點也不好玩,我還是回帝都,七日後,你們也應該回來了。」
聽到喬卿陵說要離開回帝都,沈逸舟倒沒有任何反應,接過藥方便沒有再說什麼。
邢芷嫣倒是詫異的,不解地看著喬卿陵,「為何?就因為不好玩?」
怎麼不覺得喬卿陵是因為不好玩才要回帝都。
難道是因為此次他覺得自己給隊伍拖了後,導致傷遇險,沈逸舟毒發而到愧疚,想要離開的?
喬卿陵蓋藥箱的說微微一頓,微垂著眼眸,眼底閃過一抹異,抬眸看向邢芷嫣時,已經恢復笑嘻嘻的樣子。
「不然呢,跟你們出來一點都不好玩!」喬卿陵拿起藥箱,擺了擺手,「好啦好啦,本神醫走啦,不要思念本神醫啦!」
邢芷嫣還想說什麼,可喬卿陵已經拿著藥箱走出了門。
看著喬卿陵離去的背影,眉頭微微一蹙,覺得喬卿陵有點不對勁,至於哪裏怪卻又說不上來。
總覺得這喬卿陵匆匆離去的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。
喬卿陵真的說走就走。
翌日。
此刻王府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馬車等著喬卿陵。
而喬卿陵則往沈逸舟的書房而去,他是去辭行的。
沈逸舟坐在案桌前,理著這些天積累下來的事,聽到腳步聲,提筆的手微頓,卻沒有停下抬頭,而是繼續寫字。
喬卿陵站定在案桌前,看著沈逸舟,臉上早已經沒有平日的嬉笑,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淡然。
「我今日返回帝都!」喬卿陵淡淡地開口。
沈逸舟依舊持筆書寫,臉上的表沒有任何變化,語氣頗為冷淡,「嗯。」
見沈逸舟如此淡漠,喬卿陵不由地握了一下拳頭,張了張卻沒有出聲,最後轉離開,可走了幾步,他終覺忍不住開口了。
「殿下就沒有什麼話問我的嗎?」他背對著沈逸舟,沒有轉。.
沈逸舟終於將手中的筆放下,抬頭看向喬卿陵,看著他的後背,眼眸冷若寒冰,「你想讓本王問什麼!」
氣氛瞬間冷凝!
沈逸舟氣勢人,聲音宛如寒冰。
「問你為何一定非要跟來歷城?」
「問你為何要躲到馬車裏?」
「問你為何會對馬車的馬做手腳?」
「問你為何召來了死士?」
「問你……最後為什麼沒有下手?」
喬卿陵聽著沈逸舟問,雙手握了拳,轉過來,雙肩抖,咬著牙,似乎在忍著什麼,死死瞪著沈逸舟。
沈逸舟面如寒霜籠罩,眼底瀰漫著冷意,「本王還需要問嗎?」
此次來歷城,他並沒有打算帶上喬卿陵,可這次他卻主請纓要跟隨的。
從前他去哪裏,喬卿陵可是從未主提出過要一同,可這次他非要跟來,那時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懷疑。
但是他沒有拒絕喬卿陵的跟隨,他同意了,因為他在賭,賭喬卿陵不會!
可終覺他賭輸了……卻也賭贏了,因為最後喬卿陵還是沒有下手。
喬卿陵沒想到沈逸舟其實什麼都知道,不由地自嘲的一笑,「原來殿下都知道啊,」垂著頭頓了一下,但下一刻,他突然激了起來,對著沈逸舟吼道:「那你為什麼還帶著我一同?」
沈逸舟面容依舊冷若冰霜,眼眸中平淡無波,「本王也後悔帶上你!」
若他沒有帶上喬卿陵,他的小丫頭也不會傷,也不會如此大的痛苦。
每每想到這個,他都對喬卿陵起了殺意。
喬卿陵自然明白沈逸舟說話的,沉默了一會,緩緩開口,「明明差一步,就差一步……我還是猶豫了!」
說完他仿若失了神一般,晃晃悠悠地轉離去。
影塵一直都站在門口,看著喬卿陵走了出來,目視前方,宛如行走一般,渾散發著喪氣地往前走去,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。
他看著喬卿陵,手不由地一,張了張最後還是沉默了,轉走進了書房,看著已經站在窗枱前,雙手背負後的沈逸舟,開口道:「可要派人護送喬神醫離開?」
沈逸舟臉上的表沒有任何變化,看著天空,眼中的緒淡漠,「你覺得那些死士會護不住他!」
影塵沉默了。
其實在殿下將喬卿陵痛揍了一頓的時候,他心中就已經明白了。
喬卿陵真實的份,在整個晉王府也就殿下和他知道,再無他人。
他原本可不是什麼神醫,若二前,落北國沒有發生宮變,他會是落北國尊貴的太子,未來落北國的王。
但二前的一場宮變,整個王宮被洗河,他那時才三歲,親眼目睹著父王母后被殺,親生姐姐被侮辱,他的幾個兄長一個一個被斬首。
一夜之間,他的家,他的國破滅了,從此落北皇室不再姓喬,該姓邢!
若不是前落北國王上的死士們帶他離開,保護了他這條小命,他才得以活到現在。
可是這海深仇他始終沒有忘記,即使夢回午夜,他依舊被驚醒無數次。
如此海深仇,仇人的兒就在眼前,讓他如何不恨!
他也清楚這一切都與邢芷嫣無關,是無辜的,殺他親人,毀他家園,奪他國家的是邢芷嫣的父親,是現在落北國的王!
可他就是無法制住心中的恨意,他最後明明只要扣下開關,袖箭出,他仇人的兒就死在他面前。
但他猶豫了!
因為就是這個人,真的不顧命跳上馬車阻止馬兒疾馳是為了他,即便跳馬也先想到的是他。
他想要殺的人,卻時時刻刻想著救他的命,讓他如何又下得了手。
喬卿陵如今這般的落荒而逃,確實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抱著怎樣的態度面對邢芷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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