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芷嫣淚如雨下,握著環兒的手,崩潰的大哭。
重活一世,還是沒有護住邊的人。
為什麼會這樣?
明明在參加宮宴前,環兒還眉眼帶笑驕傲地同說學會了刺繡,以後要給小王爺,小郡主做服。
可為什麼轉眼間,那活潑機靈的小丫頭此刻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裏,任憑如何呼喚,得到的回應只有一片安靜。
「環兒,對不起,對不起,是我,是我沒有保護好你!」
「對不起!」
「對不起!」
邢芷嫣將全部責任一通氣的往自己上攬,不停的自責,眼淚更像是決堤了一般,止不住的流淌,永無止境一般。
想著是不是當初將環兒送回落北去,今日環兒就不會躺在這裏。
環兒的一切都湧腦海里,說過的每一句話的在腦海里回著。
「公主!」
「公主,快看,奴婢給你拿來了你最吃的糕點!」
「……公主,別說了,快走吧!」
「公主,你以後去哪裏帶上環兒吧,你知不知道……嚇死環兒了,還以為公主……公主沒事就好,公主醒了就好!」
「不行!公主還是好好休息,想要看外面的景,奴婢給您打開窗戶,你通過窗戶看就行了。」
「公主,奴婢這就是殺了蘇管家,為你報仇!」
此後再也聽不到一個小丫頭在耳邊嘮叨著各種擔憂,囑咐,更是回到家,看不到兩眼淚汪汪的小丫頭。
環兒的死再一次激起了心最痛苦的記憶。
司家滿門的死和環兒的死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的理智,吞噬著。
將整個人撕的殘破不堪,七零八落。
口的沉痛的快不過氣來。
突然,這時候一道道刺耳惡毒的聲音在腦海里一遍遍響起。
「是你害了他們!」
「你害死了他們!」
「你的親人,都是被你害死的!」
「你就是災星,煞星!」
「還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你而死!」
「你就是一個禍星,禍星!」
頓時,邢芷嫣覺頭疼裂,「啊……」..
沈逸舟進來的時候,就看到孩跪在冰地上,哭的眼淚都幹了,整個人神都是麻木的,裏不停地念叨著『對不起』三個字。
看到這一幕,他整個心都揪起來了,心疼的不得了。
「嫣兒!」他迅速將人撈了起來,抱在懷裏,輕聲地呼喚著。
可是懷中的人沒有半點反應,整個人像是陷在什麼痛苦之中。
這彷彿就像是在鬼樓的時候,陷了痛苦的夢境。
連喚幾聲都得不到懷中人的回應,來不及多想,他連忙將人抱出了冰室,再待下去,會出事的。
沈逸舟抱著邢芷嫣一路狂奔往寢殿去,一邊吩咐下人寢殿生炭火,多拿幾床棉被來。
將孩放在床榻上,用棉被將人裹起來,又抓起孩的兩隻手,放在手心裏,不停地哈氣。
下人很快就將炭火生了起來,棉被也拿來了。
風姨見狀,兩眼紅紅的,喚了一聲,「王妃……」
得不到任何回應,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。
「去煮薑湯!」沈逸舟吩咐著。
風姨拭著眼淚,馬上轉去煮薑湯,其他下人也下去了。
整個房間里就剩下了沈逸舟和邢芷嫣兩個人了。
手上的溫度回溫了之後,沈逸舟兩隻大掌又立刻去捂住孩的兩個膝蓋,催著的力,暖著這對跪在冰地上許久的膝蓋。
這要是不好好治療,只怕是會留下病,一到風雨寒天的,定要發痛的。
房間里只有男人忙碌給孩暖的聲音,剩下的就是炭在爐中燃燒的聲音,時不時發出『噼里啪啦』的聲音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沈逸舟也不知道催力捂著孩的兩個膝蓋多久。
他一直蹲在,雙早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。
「誰……」
一道很輕,很輕,極輕的聲音在沈逸舟耳邊響起。
他沒有任何作,繼續保持著,他知道孩在問什麼,微啟薄,「還在查!」
接著他將環兒出事的況簡要地同邢芷嫣說了一遍。
宮宴那日,環兒去如廁后就再也沒有回來,等人發現的時候,人已經發現死在了後花園的草地上。
經過仵作的檢查,人是被殺的。
當時環兒臉上的神是呈現驚恐的樣子,被人擊碎了天靈蓋而死的。
想來是環兒聽到了什麼話,看到了什麼,而後被人發現滅口的。
邢芷嫣聽著沈逸舟跟說的話,雙手握著拳頭,手上的關節泛白。
環兒到底看到聽到了什麼,才惹來了殺之禍。
是什麼人如此殘忍,殺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姑娘。
緩緩抬眸,看向男人,蒼白的微啟,「我……要那人死!」
語氣狠戾!
沈逸舟手上的作一頓,抬眸對上孩的眸子,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,「好!」
聽到男人溫的語氣,邢芷嫣瞳孔,又一次的陷了崩潰,撲進男人的懷裏,嚎啕大哭,哭得肝腸寸斷。
「我一直保護自己邊的人,可是一直都護不住。」
「我是不是很沒用,是不是很沒用。」
「我護不住阿爹,護不住阿兄,護不住阿姐……護不住環兒,我就是個廢,什麼也護不住!」
沈逸舟擁著孩,覺著孩發的子,耳邊一陣陣孩泣的聲音,整個人快要被心疼折磨死了。
「你護住了很多人,很多人,很多人。」
「我,玉玖濘,喬卿陵,蠱兒,徐梓萌,風姨……」
沈逸舟耐心地列舉著邢芷嫣護過救過的人。
「這些人都是你護住的!」
「環兒,你的阿爹,阿兄,阿姐,不是你的錯,他們也不會怪你。」
沈逸舟從來沒有這般聲氣的安一個人,這是他的第一次。
很多的第一次他都貢獻給了懷中的丫頭。
不知懷中的人兒哭了多久,竟然哭著睡過去了。眼角還有殘留的淚水,臉上還有著淚痕。
他將孩放到床榻上,蓋好被子,輕輕拭去孩眼角的淚水,滿眼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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