類似的景象不斷在藍星，太初宗，蠻族主星，天荒星域，艾達星上面發生。

“你不后悔嗎？”

出云仙尊臉復雜。

徹底斬斷了和這片宇宙的羈絆，從此以后，林磊就是一縷幽魂，沒有人能記住他的名字，記住他的模樣，他的所作所為，都會被天道抹去。

這樣活著，和死了有什麼區別？

就算是仙尊級別的存在，在天道的潛移默化下，也會逐漸喪失關于林磊的記憶。

不出十年，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一個人會記得他。

“后悔？”林磊輕笑一聲，“我的字典里沒有后悔這兩個字，他們只是暫時忘記我罷了，總有一天，他們會重新記起我的名字。”

“你想的太簡單了。”出云仙尊搖頭嘆道，“天道規則的改寫，豈是人力豈可逆轉，就算仙尊，在天道面前也如螻蟻。除非，”

他猛地頓住，雙目中出兩道芒，“除非就真仙！”

林磊背負雙手，傲然立。

天道給了他兩個選擇，他偏偏要選擇第三條路。

就真仙，只要就真仙，宇宙規則就不能束縛他，忘記他的人，自然會再次記起他的名字。

“狂妄！”

出云仙尊面不愉，覺得這個年輕人太狂妄了。

在他漫長的壽命中，不知道見過多驚才絕艷的天才，林磊雖然厲害，可比他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。

這麼多人，不要說真仙，就算達到仙尊的人也屈指可數。

林磊并沒有解釋，說出去的話，要用事實來證明，沒有實現，說破天也是吹牛。實現了，那才是真牛。

“林小子！”

龍宮開，三位仙尊各分出一道化，閃到林磊前。

赤龍仙尊眼神復雜，“你這又是何苦！明明還有其他的辦法。”

林磊搖搖頭，“如果我那樣做，我就不是林磊了。”

赤龍仙尊說的法門，就是自斬一刀，以半截神魂毀滅為代價，換取命星中的神魂存活。因為神魂只有一半的原因，就算活下來，這輩子都休想再進一步。

讓他永遠困在這個境界，比死了更難。

“三位前輩，千樂和小龍就拜托你們了。”林磊深深彎下腰。

“你這是什麼話！”赤龍仙尊劍眉倒豎，掌力一吐，勁力卻仿佛上了鐵板，不能撼林磊分毫，“千樂和小龍乃是我龍族子弟，就算你不說，我也不會讓人傷害他們分毫。”

林磊這才直起，轉頭看向出云仙尊。

三位龍族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，赤龍仙尊皺眉道:“出云小子，你來這里做什麼？”

龍族壽元悠長，比人類修士長了一倍，赤龍仙尊出云仙尊小子，倒是真沒有什麼問題。

出云仙尊朝三人拱拱手，“我來找一個人，一個殺了我兒的人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赤龍仙尊心里面咯噔一聲，升起一不祥的預，強的語氣里面多了一心虛。

“誰殺了你兒子？”

出云仙尊沒有回話，目如劍，直直刺在林磊上，厲聲喝道:“林磊，告訴我，誰殺了我兒子！”

林磊沉默了片刻，緩緩開口。

“是我。”

這話像顆重磅炸彈落在人群中，四位仙尊同時失語。

仙尊誕生子嗣的難度，不亞于突破合期許多人終其一生，也無法產下子嗣。所以每一個孩子，都是仙尊強者的心頭，不要說殺了，便是傷一手指頭，都是天大的事。

赤龍仙尊著頭皮，打破了沉寂。

“出云道友，”
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出云仙尊打斷了。

“赤龍道友，帆兒是我兒子，唯一的兒子，我可能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兒子了。”他的聲音很淡，很輕，但其中的意味，比冰更冷，比鐵更，“這個仇，我必須報！”

赤龍仙尊張張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這時，玄龍仙尊開口了。

“林磊對我龍族有大恩，便是天塌了，我們三個老東西也要給他撐起來，如果閣下要殺他，先問問我們三個老家伙。”

“龍族要為林磊出頭？”

出云仙尊瞳孔暴。

龍族實力之強不用過多贅述，眼前這三條老龍，隨便拉出來一個，實力就不在他之下，三人聯手，他沒有毫勝算。

“龍族是要和太初宗為難嗎？”

出云仙尊的聲音寒冷如冰，有金鐵之聲轟鳴，大半個天龍星域轟隆一聲，溫度陡然下降，霎時間從夏日進了寒冬。

仙尊一尊，星域震。

“哼！”

赤龍仙尊冷哼一聲，即將變冰球的星球重新恢復了正常。

“拿太初宗來我，別人怕你太初宗，我龍族可不怕，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，林磊，我龍族保定了。”

“你!”

出云仙尊臉龐漲得通紅，恨不得給這條老龍狠狠來上一掌。

就在這時，林磊開口了。

“三位前輩，這是我自己的事，不需要龍族手。”他看向出云仙尊，“楊帆是您的兒子，為了他，您可以做任何事。我也一樣，顧朝夕是我的親人，我也可以為做任何事，如果再重來一次，我仍舊會殺了楊帆。”

“顧朝夕？那個先天道？”出云仙尊臉上閃過一愕然，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先天道，他也有所耳聞，“帆兒怎麼會和顧朝夕扯上關系？”

林磊將事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來。

赤龍仙尊聽完，一雙龍目瞪得好似兩顆銅鈴，鼻孔中噴出宛如琉璃的純質之火，指著出云仙尊的鼻子罵道:“好一個太初宗，好一個出云仙尊，我怎麼沒看出來，你們竟然是這樣骯臟腌臜之輩，用手段得小孩家破人亡，還要搶人家的子，我呸，不要臉！”

出云仙尊被人指著鼻子罵，卻不能還口，這在他一生當中，也是從未有過的事。

“可，可他終究是我的兒子。”

過了好久，出云仙尊輕聲道。

“我知道，所以我不會怪您。”林磊淡淡說道，“我就在這里，你要殺便殺。”

出云仙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，看看林磊，又看看三條虎視眈眈的神龍，沉思良久。

“殺子之仇，不共戴天，”他說的很慢，“可你是元白師兄的弟子，又有三位道友擔保，我給你三次機會。”

“逃吧，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手段，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，我會在一天之后出發去抓你。三次，我給你三次機會，當我第三次抓到你的時候，我會殺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