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居然罵我?”蘇予安氣恘恘地轉就走,丹朱跟在后面解釋,“二夫人,奴婢聽著也不是罵人,就……就是……”
就是嘲弄!蘇予安聽得出來丹朱的意思。
進了室,江起云已經換好了裳。
或是是剛練過劍的原故,銀紅的錦袍不但沒有給江起云增加毫的娘氣,反而更顯得英氣,神采飛揚!
江起云見蘇予安看自己看得出神,不得意起來,在面前轉了一圈道:“如何?”
蘇予安回過神來,沒好氣地說:“如何什麼如何?像個猴似的。”
江起云呆住了,像個猴似的?
“從小到大,第一次有人說我長得像猴的。”江起云覺得蘇予安可以質疑別的,但質疑他這皮囊,讓他覺得蘇予安是不是眼瞎。
“從小到大,也是第一次有人說我長得像猴。”蘇予安拿起裳便轉去了后面洗浴的小間里。
“我……”江起云這才知道,原來蘇予安是生自己之前的氣呢,忍不住解釋道,“我那是在夸你呢。”
“我也是在夸你!”里面蘇予安嚷嚷著回了一句,將水瓢看桶里一扔。
聽到里面傳出的水聲,江起云臉一紅,立即去了外間明堂。
像猴,是在夸人?丹朱一時之間,沒明白這是個怎麼夸法。
等蘇予安洗潄完畢,換好裳,丹朱和綠晴剛擺好早膳,潤澤院那邊便有小丫環過來,說夫人請二公子和二夫人去那邊吃。
江起云只是有些不舍白芨做的點心,但蘇予安心里卻總有著莫名的不安。
但不管怎樣,秦氏既然讓去,總不能不去,更何況今日是回門的日子。
走出本心堂,剛剛還在置氣的兩個人,立即出了笑意。
到了潤澤院,蘇予安微微松了口氣,江天芯不在,否則怕今日都出不了門。
江侯爺和秦氏已經上桌了,江天芙和四公子江起弘也坐在了秦氏這邊。
“給父親母親請安!”蘇予安和江起云一起給江侯爺和秦氏行了禮,然后便在江侯爺這邊坐下了。
“侯爺您瞧,這可真是天生一對,滿京都再也找不到這般登對的人了。”秦氏笑瞇瞇地說。
江侯爺也難得地點了點頭。
昨日雖然氣惱,但蘇予安的話也江侯爺聽到了心里,覺得自己以往對江起云是不是過了。
雖說這個長子不像別人那般天縱奇才,但也沒做過什麼太過份的事,或許是自己要求過高了。
只是一開口,江侯爺便不由自主地切換到了訓人的模式:“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,該收收心,家之后便好好立業,別再在外面游游地沒個正形。”
這話別說江起云了,任誰聽了都高興不起來。
蘇予安見江起云的臉頗有些難看,便笑著道:“父親,夫君很用心的,不但字寫得好,今日天還沒亮便去后院習武呢,那劍舞得兒媳都看呆了。”
蘇予安這一席話半句說到了江起云的心里,半句說到了江侯爺的心里。
江起云原想著蘇予安應該是遵循約定,在外人面前捧他的,但聽到“看呆了”,便不由得了膛,覺得說得是實話。
而江侯爺自是知道江起云的字還是寫得不錯的,否則自己那些棒子不是白打斷了,因此也就信了蘇予安后半句,江起云的劍還是舞得不錯的。
這麼一想,父子倆的神便又和緩了許多。
“侯爺,我看起云這親之后真是懂事了許多,都知道早起習武了。您啊,從此以后就放寬心吧,有媳婦管著呢!”秦氏笑著說完,又對蘇予安道,“予安啊,回門的禮我都備好了,你回吃完早膳便早些,你母親想必已經站在家門口等著了呢。”
“多謝母親!”蘇予安立即起道謝。
“快坐下,都是一家人,如此客氣反倒生疏了。”秦氏示意蘇予安坐下,又問邊的嬤嬤,“早膳可妥當啦?”
嬤嬤立即回:“夫人,早妥當了,這不是見您和二爺二夫人聊得正開心,便沒好打擾。”
“我們婆媳間往后有幾十年的時細細聊呢,吃飯要,端上來吧。”秦氏沖錢嬤嬤點了點頭。
短短的幾句,蘇予安已經看出,這秦氏不是個簡單的人,三句話里便有一句埋著針眼兒,而且江侯爺雖然看著冷淡,但對秦氏的為人世以及持家之道,應該是極為滿意的。
一頓早飯總算是看著和和的吃完了,畢竟“食不言,寢不語”,既然坐到桌邊了,總不能繼續滿跑馬。
待蘇予安快要出門的時候,江天芯才過來請安,看這時間,應該是吃過了才來的。
江侯爺瞧著有著不高興,但看在蘇予安今日回門,也沒說什麼。
江天芯淡淡地了一聲:“二哥二嫂。”便沒再說話。
江天芙則一臉親熱地對蘇予安道:“二嫂早去早回!”
蘇予安面帶意地點了點頭,卻聽到江起云“哎呦”一聲,然后捂著肚子道:“我……稍等會兒!”然后一溜煙兒地就跑開了。
看他那樣子,誰都知道是為著什麼,江天芯和江天芙的臉都紅到了脖子。
只不過江天芯皺著眉,明顯是是帶著惱意,江天芙卻一側的角輕輕勾起,雖然低著頭看不到眼神,但蘇予安也看出的嘲諷之意。
江侯爺更是不滿,甚至出聲道:“懶驢上磨!”
秦氏給江侯爺遞了一盞茶,輕聲道:“侯爺,這事兒也不是他愿意的。”
蘇予安也相信,如果是江起云是故意的,估計江侯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。
只是沒想到,江起云接下來幾乎是長在貢桶上了,甚至最后了大夫過來,說是壞了肚子。
聽到大夫這樣說,蘇予安便知道,江起云今日是沒辦法跟自己回門了。
既然如此,那就沒必要耗下去了,免得宋氏和蘇之梁著急。
“父親母親,既然夫君子不適,那便在家里歇著,兒媳自己回去便是了。”蘇予安道。
“這……”秦氏看了江侯爺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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