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江天芯從來都是個不輸人的,哪怕心里慌,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。
“求你們有用嗎?我二哥不學無,你又是個沒見識的,我還不如指自己呢。”江天芯梗著脖子道。
江起云在馬車外聽到江天芯的這一句,只覺得肺都氣炸了,今天可是福順樓開張,不定他的人生就從此開始起飛,可親妹子居然說自己不學無,說蘇予安沒見識。
江起云正打算直接讓馬車原地調頭,卻聽到蘇予安道:“你能指自己當然是最好的,可你這樣說你二哥我卻是不依了,莫欺年窮,你二哥未來如何,豈是你可以斷定的。”
聽到這句,江天芯倒有些意外,但卻冷笑道:“你還相信我二哥的!”
蘇予安非常認真地點頭:“我相信他!”
這是自己第幾次說相信江起云?蘇予安都不記得了,懷疑自己說著說著,估計以后就真的相信了。
不過相信也沒什麼不好,便是普通朋友,給予鼓勵也是一種德。
但蘇予安卻不知道,外面的江起云心卻是波濤洶涌,甚至都覺得眼眶發熱。
之前總覺得蘇予安多多有安自己的份,這會兒聽到對江天芯也是這樣說的,江起云便也相信說的是真話。
怎麼辦?忽然覺得力有點大!
江天芯看著蘇予安,暗道,這個人是真傻還是假傻?江起云可是個紈绔,他要是能變好,還用得著等今日。
再說,江起云都十九了,還莫欺年窮!
這個險的人,就會靠好聽的話來哄人。
江天芯這麼一想,更覺得蘇予安不是個好人,簡直就是狐貍投胎的。
“蘇予安你就是個甜心苦的狐貍,若聽了你的,我二哥豈不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,這輩子也沒個出頭之日……”
江天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,車廂便被江起云拍響,同時傳過來的還有:“死丫頭,你敢瞧不起我?”
江天芯立即大聲回道:“你有本事讓我瞧得起啊。”
江起云在外面大吼一聲:“停車,回府!”
回府?江天芯開門簾:“做什麼要回府啊?”
江天起冷冷地瞥著:“既然如此看不上我夫妻二人,又何必跟著我們。”然后沖著馬車夫一聲吼,“走快些!”
車夫哪敢不聽,一鞭過去,馬車差點兒要飛了起來。
江天芯知道結局已定,氣得差點兒把車簾子都扯下來了。
“你現在滿意啦?”江天芯死死地盯著蘇予安。
“因為你?我沒那麼閑。”蘇予安說得是真心話。
大多數人總覺得全世界的目都聚焦在自己上,自己得意所有的人都會跟著鼓掌,自己失意,所有的人都會落井下石。
或許有,但真的不多,更不可能是全世界。
其實你得意和失意,都會有人鼓掌,有人落井下石,并無區別。
江天芯對于蘇予安來說,只是江起云的妹妹而已,三年后和離,們就完全是不搭界的兩個人。
因此,蘇予安本意是不想得罪江天芯的。
但江天芯的這個脾氣,你若真的讓占了上風,估計會時時來找你刷就。
將江天芯送回侯府,馬車重新往福順樓去了,但江起云卻棄了馬,長一抬,進了車廂。
蘇予安看到江起云一臉不高興的樣子,不笑道:“怎麼啦,還跟自己親妹子生氣?”
“親妹子?哈,就是我的克星。”江起云沒好氣地說,“這死丫頭,從小就這樣,一日不跟我對著干,就渾不舒服。”
蘇予安暗道,估計江天芯也是這麼想的。
“為何這麼說?”蘇予安問。
“你不明白,不是我妹,是我祖宗!”江起云氣惱地說。
“或許,只是想親近你而已……”蘇予安的話還沒說完,便見江起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自己,“蘇予安,你不要胡說八道!”
“你想想看,對其他的兄弟姐妹,和對你的態度是一樣的嗎?”蘇予安問道。
江起云想了想,回:“對長姐也是如此,哪兒都看不慣。”
說起榮侯府的大姑娘江天菱,蘇予安還沒見過。
親那日江天菱是過來了的,但據說家里有事,半道兒就回去了。
“親那日,你長姐家是發生什麼要的事了嗎?”蘇予安問道。
如果兩個人是真夫妻,蘇予安倒不好問,顯得自己在意,但現在倒沒有這個顧忌。
“哪有什麼要的事。”江起云皺眉靠在車廂壁上,一臉煩躁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道,“家的庶子生病了。”
“庶子生病?”蘇予起抬起頭來看著江起云,庶子生病用得著嫡母在娘家弟弟親之日,酒都不吃完就趕回去?
“長姐嫁到周家五年了,只生了個兒,因此總覺得對不起周家人,便做主給周梓慶納了妾。”江起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,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窗外。
蘇予安看得出來,江起云是憤怒的,但同時又頗為無奈,這只能說明,納妾這件事真的是江天菱的主意。
“人各有志,這話雖說是用在男人上的,但依我看來,用在人上也一樣。”蘇予安輕聲說道。
自己立不起來,便是拿個子綁著都是沒用的。
“為什麼不能像你這樣。”江起云看著蘇予安。
“我如何?”蘇予安有些好奇地問江起云。
“如果是你……”江起云湊近了蘇予安,“你肯定不會干出替夫納妾的事,估計讓他這輩子不能人道都有可能。”
說到這里,江起云自己打了個寒噤。
蘇予安看了江起云一眼,點頭道:“如果有必要,我也是會給夫君納妾的。”
江起云聽了這句,沒由得來渾發,解釋道:“我說的,不是我!”
蘇予安回:“我說的也不你。”
不是我?江起云心里松快了些,又湊近蘇予安,輕聲道:“你是不是先替夫納妾,然后和妾一起為寡婦?實在是高!”
好狠的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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