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家不能買,伯府是賜的,林家可以不住,但不能賣。”江起行看了林兒一眼,“至于我還有什麼本事……”
江起行話沒說完,卻轉在書案上鋪開紙,拿起筆寫了起來。
而負責買宅子的那個下人已經瑟瑟發抖,這就是侯府嗎?一言不合就手?原來伯府嫡出了嫁也挨打?
聽說這平侯是武將,軍職是個將軍呢,難怪自己只能當個下人,自己連媳婦都不敢打,要是娶個伯府嫡回來,還不得當菩薩一樣供著。
那人想到自己媳婦那格,正暗嘆果然是人各有命,自己這輩子只怕也當不上將軍,便見江起行將剛寫完的紙遞到林兒面前,問:“夠了嗎?”
林兒一臉疑地接過那張紙,一眼便看到“休書”二字。
“你,你要休了我?”林兒難以置信地看著江起行。
這回連夏姨娘都愣住了,怎麼突然之間就要休人呢?
“起行,你這,這是真的?”夏姨娘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對于子來說,一輩子最怕的兩個字便是“書”,哪怕不喜歡林兒,夏姨娘也不想走到這一步,畢竟這對于江起行來說,也不算是個好事。
江起行走到林兒面前,問:“想不想被休?”
林兒退了兩步,然后才知道拼命搖頭,道:“不,不想!”
江起行扯了一下角,道:“不想從現在開始就閉,你還是平侯府的侯夫人,否則,休書隨時會送到衙門蓋印。”
“你為何,為何要對我,這麼狠?”雖是質疑,但林兒的聲音卻是弱弱的。
“你是真的忘了當初是怎麼嫁給我的嗎?敢給我下藥,就要有膽子承應有的后果。”江起行冷冷地說。
“下,下藥?”夏姨娘看著江起行,然后轉頭盯著林兒,“你竟敢給我兒下藥?”
說完,夏姨娘不等林兒回話,便劈頭蓋臉地打了過去。
如果在以前,林兒是肯定要還手的,可是今天不敢,腦子里還在回著“休書”和“下藥”兩個詞。
江起行,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?
夏姨娘打累了才收手,然后恨恨地看著林兒,著氣兒道:“你一個伯府嫡出的小姐,怎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?”
林兒呆呆地坐在那里沒說話,不用這樣下作的手段,怎麼能嫁到榮侯府,可到現在回想起來,也是極后悔的,自己這費盡了心思,卻嫁了個怎樣的人。
隔壁姜曼香和關冬蓮也在聽著這邊的靜,兩個人臉上的神都是淡淡的。
“關姨娘,看來侯夫人這回是再也起不來了。”姜曼香看著關冬蓮道。
“哦,那恭喜姜姨娘了。”關冬蓮回了一句,繼續低頭繡花。
“恭喜我?”姜曼香一笑,“你就真的沒別的心思?”
唉,好好地繡個花也不行。
關冬蓮放下手中的繡繃,看著姜曼香道:“姜姨娘,不管侯夫人怎樣,侯爺都是不喜歡我的,我好不容易懷了一胎都……我還能有什麼別的心思,有口飯吃別凍著就不錯了。”
對于關冬蓮來說,哀莫大于心死!
知道自己樣貌并不是很出眾,又沒讀什麼書,肚子還不爭氣,自己若是個男人,似乎都不會太中意自己。
關冬蓮自己都不知道,當初的野心是從哪里來的。
姜曼香見關冬蓮說的真心的,便也沒再懷疑什麼,只是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向往。
不管江起行這個侯爺是幾等的,只要自己能管家,這才是最要的。
至于買個宅子需要六萬兩銀子的事,姜曼香并不放在心上,反正又不要的銀子,不買宅子也到不了手上。
對于姜曼香來說,除了管家之外,便是一定要生個兒子,這才是真正的保障。
江起行這邊再也沒辦法忍住在客棧了,因此直接將銀票送到了榮侯府。
“不是吧,他真的買呀?”綠晴張大了。
“世子夫人,這宅子當初咱們買的時候,只花了五千兩吧?”丹朱小聲說道。
“當初是只花了五千兩,但這都過了多年了,宅子不漲價的嗎?”蘇予安說道。
漲是漲,但也沒見漲這麼多的呀!丹朱暗道。
而且那宅子吧,一直放在那兒,平時也只有幾個仆人在打理,頂多也就算還算干凈,該修的都沒修,園子里的花草樹木也極其一般。
丹朱怎麼看也沒覺得這宅子哪兒值六萬兩,但偏偏江起行就買了。
“侯府嘛!”結香突然冒出一句來。
綠晴和丹朱對視一眼,都樂了。
可不,侯府嘛,不管里面怎樣,至在價兒上不能買便宜了,回頭人笑話。
“你們放心吧,平侯明著呢,只要他把這個爵位坐穩了,還愁以后買不到更好的宅子,還愁這宅子找不到人接手麼?那可不是賜的,隨時可以賣。”蘇予安說道。
只是這爵位能不能坐穩,便是一個很大的問題。
“如果不是新帝登基,斷不能這樣便宜他。”綠晴沒好氣地說。
新帝登基后,一般都喜歡大赦天下。
本朝新帝因為宮變的緣故,沒有大赦天下,但也不愿意牽連過多,免得那些史在史書上胡說八道,安個什麼什麼之變的帽子。
不過想到自家世子夫人大賺了一筆,掙的還是江起行的,綠晴心便又好些了。
某些人的銀子都不知道是什麼來路,不掙白不掙。
“便不是新帝登基,暫時也拿他沒辦法,他做得干凈,明面兒上找不到他什麼破綻。”蘇予安道。
“以庶謀嫡這就是大罪過。”綠晴說道。
“他手里有圣旨呢,誰能提?”蘇予安道。
綠晴:……這王八蛋!
“世子爺不會放過他的。”結香又突然冒出一句。
“這圣上都沒辦法的事,世子爺能有什麼辦法?”丹朱看向結香。
“圣上沒辦法的事,不代表世子爺也沒辦法啊。”綠晴眉眼彎彎,對蘇予安道,“世子夫人,奴婢相信結香的話。”
“嗯,我也信。”蘇予安笑著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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