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之梁萬萬沒想到,這世上居然還有專門用來打口水仗的兒。
“果然是天生我才必有用。”蘇之梁慨道。
在蘇予安這里得到了信心,于是蘇之梁便開開心心地去鴻鸕寺上任了。
但蘇予安還是有些不放心,蘇老太太以前刻意慣著蘇之梁,親后宋氏也不約束,因此他一向是懶散和無所顧忌的。
蘇予安擔心蘇之梁真的到鴻鸕寺去跟人吵架,雖說只是一個七品主薄,但若與同僚的關系不好,便會有許多麻煩。
事實證明蘇予安真的想多,江起云并沒有撒手不管,他買通了鴻鸕寺一個錄事,因此對蘇之梁的在鴻鸕寺的形了如指掌。
“安安你放心好了,岳父在鴻鸕寺開心的。”江起云說道。
蘇予安跟蘇之梁說鴻鸕寺只是負責打口水仗的,其實只不過是安他的話。
除了蘇予安所說的外事,大典禮、郊廟、祭祀、朝會、宴饗、經筵、冊封、進歷、進春、傳制、奏捷等等都是鴻鸕寺的活兒,因此在鴻鸕寺任職的,要麼就是有學識的人,要麼就是塞進來的閑職。
有學識的人不大搭理蘇之梁,蘇之梁也不去招惹,但在鴻鸕寺任職的人,大多格比較開朗外向,尤其喜歡說話,畢竟平時不練關鍵時候就容易掉鏈子,但這不就對了蘇之梁的路子嗎。
蘇之梁常年在市井中混,又出家,后來兒親家一個是大周重臣,一個是南瑞重臣,又因為江起云的特殊原因,他和京都紈绔們的關系還不錯,謂上三流下九流,蘇之梁都不在話下。
別的不說,蘇之梁的心理素質是杠杠的。
心里沒有了懼意,說話做事自然就能發揮得極好,本是個妙人兒,又有后臺,這樣的人誰不愿意親近。
于是很快,蘇之梁便在鴻鸕寺混得如魚得水,邊還時常圍著一圈子人,甚至每早晨都有人來南郡主門口他一起去鴻鸕寺,回來也有人陪他一起回。
蘇之梁是很適應的,他之前也是走到哪兒邊都不缺人。
不同的是,之前邊跟著的不是混混就是紈绔,現在邊跟著的都是員。
當然,個別格外清高的也有些看不慣蘇之梁,但他們若出言嘲諷,蘇之梁便能懟得他們說不出話來,且他婿是榮侯世子,兒媳又是南郡主,那些人也只能忍著,還真的不大敢私下里他。
原本蘇之梁以為這就是自己人生的高時刻了,沒想到他居然遇到了一位南瑞迎親使團的員,那員是歐先生的弟子,姓董。
那天蘇之梁休沐,在家里磨嘰了一會兒,便跟宋氏說約了幾個人去茶樓喝茶。
這也是實話,蘇之梁想用實際行告訴他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,人生什麼時候出發都不晚,看看我現在跟當的都能稱兄道弟。
運氣這東西真的是不好說,像自己,當初誰不鄙視自己把兒嫁給了一個紈绔,現在怎麼著?紈绔婿給自己謀了,羨慕不?
但幾人剛落座,便聽到隔壁座兒有人慨道:“總算是要離開東周了,沒想這一來,居然留了一年的時。”
對面那人道:“董大人,東周雖沒有我們南瑞富庶,但民風還算純樸。”
那位董大人卻一聲冷哼,指著樓下的長街道:“民風純樸?劉大人,你看看那些子,實不像話,經常上街不說,連帷帽都不戴,何統。”
蘇之梁一聽這話,心里便有些不樂意了,自家安安就喜歡上街,至于帷帽什麼的,兒沒有。
可這怎麼就不像話了?這路是你家修的不,我家安安怎地就不能上街了?
但那什麼董大人畢竟沒有直接說蘇予安什麼的,蘇之梁雖然心里不樂意,但還是下來了,怎麼說他兒媳是出南瑞的。
而且旁邊還有幾個同僚,過于計較,顯得自己不夠豁達。
“董大人,各地風俗不同。”劉大人朝四周看了一眼,想把這話題揭過去。
在人家地盤說三道四的,別的不說,不怕被揍麼。
可這董大人也不知是沒領會劉大人的意思,還是想著就要離開了,太興,竟收不住:“各地風俗?為何有這樣的風俗?依我說這就是不開化,都說東周男子彪悍,我瞧著也不過如此,連個人都管不住。”
說完,還非常輕蔑地冷笑了一聲。
這讓蘇之梁同桌的同僚臉都有些難看,更何況是蘇之梁。
蘇之梁拍了一下桌子,然后走到董大人面前,但卻發現是個年輕人,不愣了一下。
“何事?”董大人皺眉看著蘇之梁,還低聲嘀咕了一句,“沒規矩!”
蘇之梁這回真是怒了,他原本還覺得自己會不會是欺負年輕人,現在也懶得管這些了,遇著我蘇三老爺算你倒霉。
“你跟我講規矩,你知道你現在是在誰家的地盤上不?”蘇之梁微微躬,盯著董大人問道。
“蘇三老爺?幸會幸會!”劉大人見此形,立即起打圓場。
劉大人倒是認識蘇之梁,他是送南郡主來南瑞的那一撥,和董大人并不在一起,倆人還是來東周之后才識起來的。
而且劉大人還知道蘇之梁是個混不吝的,真要鬧起來,董大人不一定是他的對手。
據劉大人打聽來的消息,歐先生就敗在蘇三老爺的親閨手下,被氣得差點吐了。
兒都能把歐先生氣這樣,這學生對上人家父親,可以說毫無勝算。
可董大人卻沒有這樣的自覺,反而起沖著蘇之梁道:“這位蘇三老爺,原來東周人就是如此待客的,見面就要問一句是在誰的地盤上?”
劉大人心里一嘆,恨不得閉上眼睛掩住耳朵。
“客?你也知道你是客?”蘇之梁打量了一下董大人,道,“合著你們南瑞人到親戚家去做客,開口閉口地就說人家男主子和主子的不是,完了還要罵人家沒規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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