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江天芙演得可得投了,這回被蘇予安破,怕江老夫人不高興了,然后便不幫自己了。
想到這兒,江天芙還是著頭皮道:“二嫂,我沒有……”
話沒說完,便被江起云打斷:“你臉上的掌印,只有一個是別人打的,其他都是自己打的。”
想糊弄安安,也要看自己應不應。
啊?江天芙瞪著江起云,掌印?
蘇予安仔細一看,還真是,那大拇指位置在下方,只能是自己扇的。
江天芙再怎麼說也是侯府嫡,秦氏之前對雖然在教育上有問題,但是保養上卻極為力,隔三岔五地用牛洗臉,因此皮白皙細。
在這樣的一張臉上,縱然隔了這麼久,掌印這會兒已不是很清晰,但大概的位置還是很明顯。
蘇予安都有些驚訝,只是從人的角度來分析江天芙是假的,而江起云卻是從技層面來分析的。
這說明什麼?說明江起云的觀察力比以往細致了許多。
“木槿,說,闞家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蘇予安看向木槿。
木槿瞟了江天芙一眼,然后將在闞家發生爭執的前前后后,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。
其間,江天芙沒瞪木槿,自己說得那些難聽的話就不要講嘛。
但木槿一直低著頭,似乎并沒有看到江天芙的瘋狂暗示。
江天芙看到蘇予安一直臉上沒什麼表,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,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等木槿說完,江天芙說道:“二嫂,我,我去梳洗一下。”
都被穿了,再這副模樣江天芙也覺得不大好。
可蘇予安卻道:“別洗,先就這樣。”
嗯?江天芙看向蘇予安:“就這樣?”
蘇予安沒理蘇予安,而是朝江老夫人那邊走近了幾步,輕聲問道:“祖母,父親應該快回來了吧?”
江老夫人點了點頭:“應當是的,我已經派人去府門口候著了。”
蘇予安扭頭看向江天芙,說:“先喝口茶潤潤嗓子,一會兒哭得厲害些。”
江天芙聽了這一句,頓時明白了蘇予安的意思,這是讓演戲給爹江侯爺看啊。
明白是明白,但江天芙心里還是有些擔心,瞟了江起云一眼,小聲問蘇予安:“二嫂,如果爹也看出來了呢?”
江天芙實在是沒想到江起云會這麼細心,同理可證,萬一江侯爺也這麼細心呢?
被江起云穿,江天芙也就臉紅一紅,如果被江侯爺穿,是真的怕。
“放心好了,看不出來。”蘇予安說道。
不管江侯爺是真看不出來,還是假看不出來,蘇予安相信他都不會直接說出來。
都說武將心,但江侯爺不是一般的武將,他是統帥。
之前榮侯府后宅之所以被秦氏所把握,是他真的沒把心思放到后宅上來,而是在跟皇帝博弈,爭取保住整個榮侯府。
但后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蘇予安相信,江侯爺不會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關心。
很快,江侯爺便到了松鶴堂。
看到江侯爺怒氣沖沖的模樣,江天芙嚇得不自地往蘇予安后躲,畢竟心虛。
江侯爺已經看到江天芙的模樣,怒道:“闞家欺人太甚!”
只不過江天芙半邊臉躲到了蘇予安后,江侯爺又在氣頭上,還真的沒察覺到那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。
江老夫人也只需要江侯爺看這麼一眼,示意了一下蘇予安道:“安安,你帶著天芙先下去梳洗,我跟侯爺說說。”
蘇予安便帶著江天芙到松鶴堂的西廂去梳洗了一番,然后才把帶到本心堂。
“你對自己倒真的是狠得下心,只是現在恐怕滿京都的人都在傳你這事兒,你不怕別人背后議論你?”蘇予安一臉好奇地問江天芙。
好歹也是千金貴,居然能干出這種事兒來。
原本得不行的江天芙正在專心致志地吃點心,聽到蘇予安這麼一點,頓時愣住了。
“二,二嫂,我沒想這麼多。”江天芙想像一下自己在闞家門口那模樣,忽然覺得的確是有點丟人啊。
看到江天芙那模樣兒,蘇予安不樂了。
江天芙捕捉到了蘇予安臉上的笑意,苦著臉道:“二嫂,你還笑?”
蘇予安也覺得自己好有些不厚道,只得頗為安地說:“倒也沒事,只要你不想著嫁高門大戶,影響也不大。”
江天芙嘆了口氣:“我都和離了,哪家的高門大戶會要我呀。”
這麼一想,江天芙又覺得好像沒那麼嚴重。
“不管怎麼說,這回和離是沒跑了,你可以住下,不用回闞家去了。”蘇予安對江天芙說道。
“我住在本心堂?”江天芙一時沒回過神來。
“你別想!”江起云立即回了一句。
“你那院子天天有人打掃,件兒都沒你的。”蘇予安說。
“哦!”江天芙興致缺缺,件兒什麼的不在乎,反正不值錢。
只是……江天芙又瞟了江起云一眼,總覺得二哥哥好像不大喜歡自己,應該說是,很不喜歡自己。
算了不理他,以后是靠二嫂,又不是靠他,只要他不與二嫂和離,自己在侯府總是能好好地過下去的。
這會兒江天芙也知道,蘇予安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,前提是,只要你別去招惹。
如果自己親娘不招惹蘇予安,估計這會兒還好好地在侯夫人的位子上坐著呢。
抱著這樣的心思,江天芙決定頂著江起云的力,多跟蘇予安親近親近。
因此,哪怕江起云的眼睛瞪翻了,江天芙依舊咬著牙留在了本心堂。
蘇予安想著還要哄著江天芙照顧江老夫人,而且今天也是遇著事兒了,這會兒若是趕走,似乎是有些不近人,倒也沒開口。
這樣一來,江天芙便在本心堂待到吃完晚膳才不得不離開。
離開前,江天芙還對蘇予安道:“二嫂,我明早再過來陪你。”
江起云忍不住道:“不用你陪。”
江天芙卻一副你們男人懂什麼的神,然后施施然的轉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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