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雖然在教育上差把火,但是對江天芙還真的是用心的,該教給的都教了,只是大概自己也知道,心思是一件累的事,所以獨獨這個沒教。
蘇予安想了想,便拿了一個賬簿給江天芙,說:“這本你拿回去先看,有什麼事就來問我。”
這可以說是信任,也可以說是試探。
江天芙拿著賬簿高高興興地回了芳沁苑。
“綠晴,跟廚房說,今天給六姑那邊加個菜。”蘇予安說。
“是!”綠晴響亮地應了。
跟了蘇予安多年,綠晴明白蘇予安的意思,知道只怕是想要用江天芙了。
以前綠晴就聽蘇予安講過,一個人只要人品沒什麼大的錯,只要用對了,就能發揮大的用。
在綠晴看來,這六姑的確是沒什麼心思,做什麼都能人一眼看破,這樣的人雖然蠢些,但著卻也輕松。
如果江天芙真的能幫著看賬簿,世子夫人也能夠更松快些。
而江天芙剛走,江起云便興沖沖地回來了。
一進屋子見江天芙不見了,江起云松了口氣,然后坐到了蘇予安邊。
“你去哪兒了?”蘇予安黑著臉道。
這話一問出來,蘇予安自己都嗅到了一子“怨婦”的氣息。
“我去找王太醫了。”江起云拿出一個藥方子來遞給蘇予安,紅著臉輕聲道,“這是可以避孕的方子,你給玉佩瞧瞧?”
“你,你是……”蘇予安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“安安,現在是非常時期,若是懷上了再……對不好。”江起云眸中掠過一抹心疼,握著蘇予安的手道,“都是我的不是,王太醫說了,這個方子不傷。”
“好!”蘇予安接過江起云手中的方子,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溫了起來。
江起云一看到蘇予安這模樣,只覺得又沸騰了起來。
這時,小丫環過來說午膳好了。
“才中午嗎?”江起云口而出。
才,中,午,嗎?
蘇予安盯著江起云,你希現在是什麼時候?
時間不會因為江起云而改變的,該吃飯的時候還是得吃飯。
吃過午飯,江起云抱著蘇予安午休,但兩個人都睡不著,漸漸就有些手腳的。
可這畢竟是國喪連著家喪,總還是要控制一些,蘇予安干脆讓江起云去榻上睡。
“我這輩子也不要再睡榻了。”江起云咬牙,之后又委屈地說,“我保證不你,可好?”
面對這樣的江起云,蘇予安真的就沒辦法下心腸。
好在江起云也真的能夠說到做到,將蘇予安背對著自己擁進懷里,然后竟真的一不,跟條死狗似的。
蘇予安正要轉過去看看,卻聽到江起云低聲道:“別!”
聽這聲音不對勁,蘇予安就真的不敢了,漸漸倒也真的睡過去了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已是一個時辰以后了。
蘇予安神很是不錯,坐起來了個懶腰,然后扭頭看向也剛剛爬起來的江起云,卻發現他的神似乎有些頹。
“你沒睡好嗎?”蘇予安好奇地問。
“你就是個沒良心的。”江起云氣哼哼地說,但還是心地幫蘇予安把裳拿過來,很是笨拙地幫穿了起來。
蘇予安看得出來,江起云不想丫環進來,便也由著他了。
這古代的服真的不好穿,沒人幫忙是穿不好的,別的不說,單腰上的帶子就不好系。
剛穿好裳,綠晴便在門外道:“世子夫人,松鶴堂那有您過去一趟。”
蘇予安和江起云對視一眼,江老夫人極來派人來過去,這怕是有事。
“你要不去演武場或者書房?”蘇予安對江起云道。
“我不能跟你去?”江起云發現自己一刻也不想離開蘇予安。
“也不知道祖母找我有什麼事,我先過去瞧瞧。”蘇予安哄著江起云道,“回來我定不瞞著你便是了。”
“那我去演武場,你好了之后去那兒找我。”江起云道。
“好,我一定去。”蘇予安笑著回。
兩人在本心堂門口的分岔路得分開,江起云非得要在那兒看著蘇予安先走。
蘇予安想到江老夫人還在等著自己,因此也沒有糾結。
倒是綠晴在蘇予安耳邊悄悄地說:“世子夫人,世子還在后面盯著你呢。”
“什麼盯著我,這目送。”蘇予安說著便回頭朝江起云揮了揮手。
唉,哪朝哪代都缺不了上班魚的人,像江起云,一整日都在家里窩著。
得虧他現在不需要天天上朝,否則他便不辭,只怕也會被那些言彈劾。
見兩人這般纏綿的模樣,綠晴都恨不得自己眼瞎了才好。
“世子夫人,您得收斂著點兒。”綠晴又道。
“收斂什麼呀,世子爺不是我夫君嗎?”蘇予安覺得和江起云是兩口子,恩不是很正常的嘛。
“可是世子夫人,你們這都親幾年了,別別人看出來,想起之前那秦月嬋說的話。”綠晴覺得自己已經了晴嬤嬤了,什麼事兒都得說一說。
蘇予安被綠晴這一提醒倒真的想起來了,也是,萬一有那多事的人拿這個來說事,恐怕又是一場口水是非。
但,有什麼關系,秦月嬋人都沒了。
為了一個已經沒了的人,來委屈自己,蘇予安不干這樣的事兒。
不過綠晴也是為著自己好,甚至可以說這是的職責所在,因此蘇予安雖然這樣想的,但卻并沒說出來,還稱贊綠晴心細。
心里想著江起云,似乎到往松鶴堂的這條路都要短上許多。
到了松鶴堂,看到一臉灰白的闞夫人,蘇予安才知道是為著什麼。
不得不說,江侯爺這辦事的能力還是極有效率的。
“我們家現在是我孫媳當家,有什麼話你對說好了。”江老夫人說著便端起茶盅喝了一口。
蘇予安瞧了一眼,闞夫人邊說別茶水點心,連座兒都沒一個。
“闞夫人是拿和離書來了?”蘇予安看著闞夫人淡淡地說。
“世子夫人,都說寧拆一座廟,不毀一門親,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,倒也沒必要和離,您說是不是?”闞夫人賠著笑道。
蘇予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闞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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