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下馬車,蘇之梁便騎著馬趕了過來,發現是林兒,頓時他也愣了,還真是個人啊。
“見過三表叔!”林兒弱弱地向蘇之梁行了一禮。
“別,我跟你可沒什麼關系。”蘇之梁勒住馬往后退了兩步,一副絕不讓林兒上的樣子。
林兒是蘇老太太的娘家親戚,蘇之梁已經出族了,也確實與沒什麼關系。
等到林兒走遠了,蘇之梁便跳上馬車問蘇予安:“安安啊,沒對你使壞吧?”
“爹啊,您兒這麼弱的嗎?”蘇予安說著遞了杯熱茶給蘇之梁,“您不用擔心我,我都多大了。”
“你多大了不也是爹的兒,再說那可不是個好人。”蘇之梁把茶當酒一飲而盡,才說,“你是聰明,但不夠心狠。”
說完,蘇之梁挑開車簾看向外面,卻見林兒的邊多了一個男人。
那男人瞧著很是魁梧,倆人也不知說了什麼,似乎還推搡了一下,最后男人竟抱起林兒往河那邊走。
“哼,他倒還找了個好男人。”蘇之梁冷哼道,至格不錯。
“林兒的腳上應該長了凍瘡了。”蘇予安注意到林兒走路是一拐一瘸的。
再加上懷了孩子還過來賣帕子,哪個男人瞧見了不會心。
“安安,這林兒是跟蘇之國他們在一起的吧?”蘇之梁突然開口問林兒。
“爹,按理說是的,不過林兒愿不愿意跟他們在一起就不知道了。”蘇予安回。
以蘇予安對林兒的了解,不不愿意,只怕還恨之骨,搞不好還要坑他們一把。
反正流放到某個地方,某個地方也大得狠,略微腦子也未必做不到。
只不過也是有變數的,畢竟人生地不的,林兒還沒站穩腳跟,如果再聰明些,也有可能暫些忍不發。
這些都是猜測,事實究竟如何,蘇予安也懶得去打聽。
但蘇予安也不關心,但不關心,不等于蘇之梁也不興趣。
待蘇之梁離開后,丹朱都在小聲問蘇予安:“世子夫人,老爺會不會跑去找蘇家大老爺?”
蘇予安淡淡地回:“他要找就找嘛。”
在蘇之國兄弟上吃了那麼多的苦頭,找他們出出氣又怎麼了?今非昔比,難不蘇之國還敢傷了蘇之梁不。
而且蘇予安相信,蘇之梁自保能力是超強的,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全全乎乎沒病沒災地長大,只是沒有送去讀書,但也不得不說這也是自保的一種方式。
況且這邊有這麼多的護衛,蘇之梁不可能孤前往。
果如蘇予安所料,蘇之梁帶著好幾個手好的護衛,跑去找蘇之國了。
蘇之國和林氏兩口子和林兒的確不在同一個地方,但也相隔不遠。
不同的是,蘇之國和林氏每天還要去固定的地方勞作,但林兒卻不需要,因為他男人是鎮上為數不多的捕頭,又懷孕了,因此長便睜只眼閉只眼。
“鎮上還有捕頭?”蘇之梁很是好奇地問給他領路的老漢。
蘇之梁給的銀子多,那老漢原本也是個懶漢,不做事卻喜歡扯事兒,平時都停不下來,更何況這回還有銀子拿。
“大老爺,我們這鎮子不比別的鎮子,時常有北興人跑來搗蛋,所以知縣就在這里放了一個捕頭,一個捕快。”老漢笑嘻嘻地說,“那捕頭還娶了個流放的子,姓林。”
“我知道,原來男人是個捕頭啊,那是流放過來的人,他不怕?”蘇之梁興致地問老漢。
老漢聽到蘇之梁居然認識劉捕頭的新媳婦,還吃了一驚,但見蘇之梁神還好,便想著大概也只是認識。
再加上蘇之梁原本就是個紈绔,因此他的神和作讓老漢覺得遇到了知音,甚至心里還頗為慨,沒想到這樣有錢的大老爺居然也是同道中人,以后看誰還敢瞧不起自己。
想到這兒,那老漢更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!
“大老爺,您是不知道,那劉捕頭是個天煞孤星命,剛出生沒多久爹娘就沒了,是祖母父把他養大了,還沒年呢,祖父母便又過世了。”老漢說到這里這里連連搖頭,長嘆道,“就這命,他那幾個叔伯家的哪里還敢再留他,立馬兒便把他趕了出來。”
“老天爺心善,說他這命不好吧,但也不盡然,他會打獵,就靠著打獵養活了自己,縣里的老爺知道這事兒,便讓他去做了捕快,然后還蓋了個房子了家,眼看著這日子就要好過起來了,結果……”老漢說到這里,手一攤,又出兩手指,道:“他媳婦在生孩子的時候,都沒了。”
蘇之梁聽到這里,眼睛都瞪圓了:“這天底下還有這麼倒霉的人?”
“跟著他的人才倒霉呢,命不好,忒!”老漢搖了搖頭,“現在又娶了一個,又懷上了,天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呢。“
這麼一說蘇之梁便明白了,為什麼大家對林兒不服勞役睜只眼閉只眼了,因為在所有人的眼里,那就相當于是個死人嘛。
說話間,一行人就到了蘇之國家門口。
蘇之梁上前便去拍門,他帶了些好手過來,因此也不怕什麼。
只是拍了半天的門,屋里好像也沒什麼反應。
“想是還沒回來。”老漢在一旁說道,“他們沒有錢打點,一般都比別人要干得晚些。”
蘇之梁看了看天,見還早,便坐在蘇之國家門口等了。
那老漢反正也沒別的事做,于是便也陪著蘇之梁聊了起來。
“大老爺,您是不是認識這人?”老漢試探著問,但心里還是有些怯怯的。
老漢是個喜歡打聽的人,早就聽說那大地方來的老爺脾氣都不大好,這位老爺雖然瞧著是個和氣的,那是話說得好,萬一話沒說好,不定一腳就踹過來了。
但這老漢又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,因此斗著膽問了一問。
誰知他今天運氣好,這位大老爺脾氣不是一般地好,不但沒發脾氣,還跟他聊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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