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董大人那頗有些慌張的模樣,蘇之梁本能地就覺得不對勁。
“這小子怎地這麼怕我?”蘇之梁走幾步,上前攔住董大人。
“蘇大人,你攔著本作甚?”董大人一臉警惕地看著蘇之梁。
“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,如實招來。”蘇之梁懶懶地看著董大人。
“我,我哪有做對不起你的事。”董大人鼓起勇氣,但眼睛卻不敢看蘇之梁。
“還想騙過我?”蘇之梁一聲冷哼,“我告訴你,我讓你自己說出來是給你臉面,不把這件事搞大,否則的話,我讓兩個使團的人都知道你干的事。”
董大人一聽蘇之梁說這話,心里便是一個“咯噔”,暗道,這老小子一直不是忙的嗎,他是怎麼知道的?
再一想,自己之前跟那子說話的時候,不定被旁人聽去了。
江起云是這老小子的婿,這邊的人定然都聽他的,自然會告之于他。
這老小子是個極其疼兒的人,聽說家里也沒有妾室,對于這件事,只怕也不大看得開。
董大人雖然因為師門和從小的環境熏陶,觀點上是偏激,但某種程度上其實還是一個正派人,否則也不會如此糾結。
既然事都已經瞞不住了,董大人反而心里放開了,定定地站在那里說:“的確是我指了世子夫人的馬車讓那子知道的,可也不能一個子滿地里尋你婿吧?要怪,就怪江都指揮使不檢點。”
“你竟然敢說我婿不檢點?”蘇之梁想都沒想便瞪著董大人。
“不是我說他不檢點,他若是檢點,怎會惹得子滿地里找他?”在這一點上,董大人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這會兒,蘇之梁才回過神來,一個子?滿地里找江起云?
“哪個子?”蘇之梁問董大人。
“你不知道?”董大人瞪大了眼睛,嗬,合著是忽悠自己的?
“你最好實話實說,否則我就到羅世子那里告你故意損我婿的清譽。”蘇之梁正道。
董大人:……
蘇之梁的婿是江起云,江起云是這次的送親使,自己損他的清譽,不就是故意往兩國好上抹黑嗎?這罪名誰還擔得起。
沒辦法,董大人只好把自己看到的仔仔細細地說了出來,然后道:“蘇大人,我估著是江世子以前在這打仗時好的子,你們若是不愿意收房,便給些銀子好好安置也,何必搞得如此難看?”
“什麼收房?”蘇之梁忍不住推了董大人一把,“你會不會說話?會不會說話?那是我們家一個不爭氣的親戚,被流放到這兒來了,正好認出了我婿,什麼弄得如此難看?是你給弄得如此難看!”
董大人被蘇之梁這一通吼,也明白過來,敢是自己弄錯了?
“這,這事兒是在下不查。”董大人咬咬牙朝蘇之梁抬手行了一禮。
“你不查就可以胡說八道?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這事兒,你要是說了,現在立即就去解釋清楚,否則我跟你沒完。”蘇之梁瞪著董大人。
“沒有沒有,我又不是婦人,如何能行這背后說人短的事兒。”董大人立即否認。
“你是不是說什麼事兒都要損一句婦人?”蘇之梁叉著腰難以理解地看著董大人,“明明是你自己的不是,還要來一句‘我又不是婦人’,婦人怎麼啦?我兒比你強多了,我夫人也比你強多了,你是不是水喝了?”
董大人被蘇之梁罵懵了,聽到最后一句,本能地問:“為何,為何說水喝了?”
蘇之梁一聲冷哼:“水喝了所以你沒辦法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呀。”
聽了這一句,董大人的臉瞬間脹紅了,他長這麼大,還沒被哪個這般辱過。
“你,你怎能如此說話?”董大人哆哆嗦嗦地說。
“我這樣說話怎麼了?我就是這麼說話的,倒是你,年紀輕輕的像個老頭子似的,舌頭不利索,腦子也不利索。”蘇之梁說著還指了指董大人,“你以后給我注意著點兒,別什麼事就自己腦補,再讓我知道就不是罵你一頓這麼便宜你了。”
蘇之梁一轉過,臉上出一抹笑意,腦補,安安創的這個詞兒好用。
而董大人看著蘇之梁的背影,腦補?這是什麼意思。
董大人琢磨了一夜,也沒弄明白腦補的意思,后來想著,大概是那老小子讓自己多吃些補品補腦子吧。
為著這事兒,董大人自此后看到蘇之梁就躲。
一方面是覺得蘇之梁這太厲害,自己說不過,另一方面,也覺得自己之前的失誤,有些沒臉。
休整了一日后,使團繼續前行,很快就進了南瑞的地界兒。
蘇予安看著窗外的景致,雖然和大周沒什麼區別,但這里確確實實不是大周了。
也就是說,自己出國了!
雖然知道離南瑞的國都還有很遠的距離,但蘇予安還是有些許的興,提筆給大周京都榮侯府寫了一封家書。
這一路走來,每到一,蘇予安都要給江老夫人和江慎寫家書。
不過,到了南瑞,估計這書信傳得就要慢些了,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。
沒高興多久,天空便飄起了雪花,于是使團趕慢趕地,到了最近的一個驛站。
雖然驛站建在邊境,但南瑞屬于那種面子大于天的,邊境就是臉面,因此這驛站并不算小,而且還有幾個院子,正好送親使團這邊江起云、蘇予安和蘇之梁一個院子,迎親使那邊安親王太妃一個院子,羅世子和江天一個院子,再加上其他的員按級別有的幾個人住個院子,有的住客房,兵卒們和其他之前住的客人一起,去住通鋪。
這小小的驛站里,蘇予安都看到了等級分明的階層壁壘。
哪怕之前過來住的商販再有錢,但是在世家貴族面前,也只有去住通鋪的份兒。
這會兒,錢什麼也不是。
但萬沒想到的是,當天夜里蘇予安便被一聲慘驚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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