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的。”江天芯目閃了閃,湊近蘇予安道,“二嫂,我聽玉說,南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的,但三歲的時候便莫名其妙地沒了。”
“弟弟?沒了”蘇予安看向江天芯,三歲的時候便莫名其妙地沒了,這其中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。
如果靖南王妃的子是容側妃下手的,對一個次子下手有什麼意義?
“說是喝了一碗湯羹,那碗湯原本是玉要喝的,結果他弟弟去了便給他喝了。”江天芯說完,越發地覺得冷了。
蘇予安聽著也有些心寒,這世家豪門看著鮮,果然里都是白骨森森。
“天芯,以后你在王府,凡事都要問問王妃的意見。”蘇予安認真地叮囑江天芯。
如果羅家小弟真的是容側妃害死的,那只剩下羅玉一個,靖南王妃居然還能把他養大娶妻,可見也是用盡了心思的,更不是個蠢人。
有容側妃在,靖南王妃和江天芯就是利益共同者,只會保護江天芯。
“我知道了二嫂。”江天芯沉默了一下,又問,“二嫂,之前在吃午膳的時候,那個妾室,您看是不是有人教唆的?”
蘇予安回道:“不管是不是也只有兩個可能,一個是有人教唆,二個是要討好別人。”
無論哪一種,都指向了容側妃。
江天芯沉默了一會兒,便往蘇予安這邊靠了靠:“二嫂,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呀?”
按理說,江天芯這邊大婚已畢,又沒有戰事,大周送親使團就可以回去了。
但蘇予安想到蘇之梁的事,便覺得南瑞皇帝應該沒這麼輕易放他們走。
“這事兒還不清楚呢。”蘇予安想了想,又道,“怎麼著也得年后吧。”
除了南瑞皇帝以外,另一個原因就是年前外出極不方便的,走到北邊,正好是最冷的時候,下雪封路幾乎是可以預知的,到時候不知道要在驛站住多久,補給都麻煩。
因此最好的選擇是開春之后出發,那會兒就是走到北邊,也不會再有風雪。
江天芯算了一下時間,還有快兩個月過年,心里又躍雀了一下。
這樣走著,很快就到了江天芯的院子。
蘇予安仔細看了一下,院子不小,幾乎和靖南王妃的正院差不多,而且家擺設都很是致。
蘇予安不由得點了點頭,畢竟也是世子妃,將來的王妃,這樣的面是要的。
只是剛坐下來沒多久,便有小丫環來報:“稟王妃,世子打發人來說,王爺和親家老爺都喝多了,今日只怕要晚些散。”
喝多了?蘇予安不由得站了起來:“喝多了還要晚些散?”
小丫環的聲音小了些,但還是回道:“世子讓親家老爺喝些醒酒湯,歇會兒再走。”
蘇予安覺得這樣也應該,卻聽到江天芯問:“那世子和江指揮使呢?”
小丫環回:“世子和江指揮使還在喝著呢。”
蘇予安和江天芯不由得對視了一眼,這男人們是見了酒就不要命了嗎?
“多熬些醒酒湯送過去。”江天芯吩咐道,除了這樣,也沒別的法子了。
相較于蘇予安和江天芯的無奈,前院則熱鬧了許多。
“親家老爺,我覺得你算不得個好爹。”蘇之梁喝了酒之后便有些收不住了。
“我是王爺,不是什麼老爺。”靖南王拍著脯道。
“咱們倆家是什麼關系?是,是兒親家,你在我面前充,充什麼王爺?”蘇之梁打了個酒嗝。
“我不是充王爺,我本來就是王爺。”靖南王也打了個酒嗝。
“你還王爺呢,你打酒呃都學我。”蘇之梁不屑地說,“王爺又怎地,你看看你都不問你兒過得好不好,如果是我兒嫁這麼遠,我就全家搬過來住。”
“你,你是想讓我打到東周去?”靖南王盯著蘇之梁。
這話一說出來,羅玉都驚出一汗來,忙道:“爹,這話可不能隨意說的。”
靖南王這明顯是喝多了,其實他酒量不差,但再好也抵不過蘇之梁和江起云翁婿倆一起敬酒,且羅玉里喊得響亮,實際上沒為他爹擋幾杯。
更何況,酒桌上已經喝過一,這在書房已經是第二了。
說得好好地過來歇會兒,竟又喝上了。
“我沒有隨便說,是他說,如果是他的話,就帶著全家搬過去。”靖南王拍了拍脯,“我是南瑞的王爺,我自然只有打過去。”
“你打得過來嗎?我婿在這兒呢。”蘇之梁拍了拍江起云的肩膀。
靖南王沒說什麼,只是笑了一下,但這笑卻刺激了蘇之梁。
“怎地你不服?”蘇之梁直了后脊梁。
“我打仗的時候,他還在嬤嬤懷里抱著呢。”靖南王搖頭道。
“你當你不老是怎麼地?”蘇之梁沖著靖南王道,“不服就比比。”
“比比就比比。”靖南王自然是不會服的。
靖南王府有演武場,倆人說著就要起往那兒走。
“爹,今日是個喜日子,何必刀槍?”羅玉拉住靖南王道。
“我靖南王府就是拿著刀槍出地,倒了不吉利了不。”靖南王瞪了羅玉一眼,轉就要出門去。
羅玉和江起云只得在后面跟著。
羅玉心里是急的,畢竟他爹已經喝酒了,而且也確實年紀大了,如何是江起云的對手。
輸了他爹的臉面事小,輸了朝廷的臉面事大。
而江起云呢,則就想跟靖南王對一場,好教訓教訓這個老匹夫。
“舅兄,手下留。”羅玉暗自朝江起云拱了拱手。
“玉,我若手下留,我岳父對我不會手下留。”江起云一臉抱歉地說。
只是到了演武場,羅玉看到靖南王走路都趔趄了起來,著頭皮道:“爹,父子一,不如兒子替您?”
這會兒靖南王被風一吹,也清醒了些,見江起云腳步輕快,不由得也有些打鼓。
靖南王府是南瑞武力的象征,如果這一場輸了,南瑞恐怕從此以后在東周面前就要矮半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