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皇上，為小作主。”沐侯夫人跪倒在南瑞皇帝面前。

“你待怎樣？”南瑞皇帝沉聲道。

“皇上！”沐侯站在沐侯夫人面前，拱手道，“小已經……求皇上賜白綾一條，也算是還小清白。”

“什麼？你好狠的心，侯爺，晴兒也是您的兒啊。”沐侯夫人大哭了起來。

蘇予安瞧著這一家子配合著演戲，臉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。

“來人，把秦王拖出來。”南瑞皇帝閉了閉眼睛。

蘇之梁真的是被拖出來的，但他居然還在睡著。

“皇祖父，我爹……我父王已經醉這樣兒，如何能行那不軌之事。”蘇予安走到南瑞皇帝面前躬道。

南瑞皇帝看了蘇予安一眼，臉略微好些了。

“昭華郡主，秦王這會兒是睡著了，可之前他……他并沒有……”魏晴話說到一半，又到沐侯夫人懷里痛哭了起來。

蘇予安見地憤怒了，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
“皇上，臣妾瞧著，還是先弄醒秦王，問問究竟是何原故的好。”容貴妃在南瑞皇帝耳邊輕聲道。

“去，弄碗醒酒湯來。”南瑞皇帝說著便走到上首坐了起來，一副這件事沒解決，他團圓飯都不吃了的架勢。

醒酒湯？容貴妃眼神微瞇，一盆涼水就潑醒了，要什麼醒酒湯，都到這會兒，還護著他。

不過容貴妃知道，這話如果自己說出來，估計南瑞皇帝也會對產生不滿，因此是憋下去了。

奈何蘇之梁不爭氣，醒酒湯端過來了，他“咕咚咕咚”喝下去了，但“吧嘰”了一下之后，居然繼續睡去了。

“皇上，您看這……”容貴妃朝沐侯那一家子瞟了一眼，然后才道，“總不能他們一直在這兒等著。”

“那就先回去。”南瑞皇帝抬了抬眼皮子道。

“皇上，臣妾瞧著秦王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了，倒不如就將這魏家二姑娘賜給秦王。”容貴妃在南瑞皇帝耳邊輕聲道。

“這……”南瑞皇帝有些遲疑，之前就賜過一次，但老六卻鬧進宮來死活不娶，這會兒趁著他醉酒再賜一回，醒了之后只怕要怨自己。

容貴妃跟南瑞皇帝多年，朝堂之事不敢多想，但日常生活中這點兒小心思，還是明白的。

“要臣妾說，秦王和魏二姑娘也是有緣，之前只怕是沒見過，這會兒您瞧瞧。”容貴妃說著便捂著樂了。

南瑞皇帝想著也是，將這魏二姑娘讓老六收了，還算是喜事一樁，否則背個這樣的名聲，于他也是不利的，不由得點了點頭。

一直關注著南瑞皇帝的魏晴心里一喜，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蘇予安一眼，卻見正盯著自己。

魏晴想起蘇予安說的那句“事之后，你就來對付我吧”，角忍不住彎了彎。

可就在這時，魏晴卻見蘇予安上前一步，對南瑞皇帝道:“皇祖父，我父王想要娶誰納誰做兒的管不著，只是若背了這麼個名聲，只怕于我父王于魏二姑娘都不好。”

“昭華郡主說不好，莫不是其中另有？”安親王太妃突然開口道。

自從蘇之梁被封了秦王，安親王太妃就減了和蘇予安的來往，安親王府雖也是皇室宗親，但并不想參與到皇權之爭。

安親王太妃年紀大了，只想含飴弄孫清福，因此對于兒子的決定，也不會多說什麼。

但這會兒，安親王太妃卻忍不住想開口幫一把，是知道蘇之梁和宋氏之間的有多深厚的。

“有沒有我亦不知，只是……”蘇予安看向南瑞皇帝，“皇祖父，您看我父王喂了醒酒湯還醒不了，難不之前就能對魏二姑娘行不軌之事？這酒竟有這般功效不？”

“皇祖父，孫兒亦認為沒有哪一種酒能讓人如此。像我父王這般模樣，倒更像是被人用了藥。”蘇兆軼走到蘇予安邊，看著南瑞皇帝說道。

用了藥？蘇兆軼這話一說出來，在場某些人的臉就變了。

“秦王世子，您這是何意？我們家雖是侯府，但也不能這樣被倒打一耙呀！”沐侯夫人抱著魏晴沖著蘇兆軼哭喊起來。

“沐侯夫人，我哥何曾說過與你沐侯府有關，你急什麼？”蘇予安冷冷地看了沐侯夫人一眼。

“我兒是個子，才是吃虧的人，我如何能不急。”沐侯夫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。

南瑞皇帝聽不得這樣的哭聲，只覺得額頭發漲。

容貴妃瞧著不好，正要開口，莫公公給搶了先。

“沐侯夫人，您要不到旁邊屋子里去歇歇？這大好的日子，聽著哭聲不吉利。”莫公公笑瞇瞇的，但卻沐侯夫人立即閉了。

雖說魏晴看似了侮辱，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府千金，于皇帝來說自然沒有除夕夜更重要，因此今天自然是大好的日子。

不過這話不是南瑞皇帝說的，因此沐侯夫人雖然不再哭了，卻也沒有再離開。

“皇上，您看這……”容貴妃剛一開口，便被南瑞皇帝打斷，“傳太醫！”

容貴妃的眉頭輕微地擰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松馳開來。

蘇予安不由得心頭一，難不真的是給蘇之梁下了藥？不過就算是真的下了藥，這會兒只怕也查不出什麼了。

否則，容貴妃不可能是這樣不在意的神。

南瑞皇帝親自傳詔，因此太醫很快就過來了，而且還是太醫院的院正親自過來的。

因為今天有宮宴，太醫院院正怕會出事，也就沒有回去。

仔仔細細地給蘇之梁診了脈，太醫院院正得出的結論就是喝醉了，至于喝醉了能不能行那不軌之事，則不是他能夠得出的判斷。

這便又陷了僵局，似乎只有等蘇之梁醒過來，但醉這樣兒，醒過來真的能記住自己干了什麼嗎？

而且如果蘇之梁沒干什麼，難不這魏二姑娘自己給自己潑臟水？

這，倒也不是沒可能。

可不論怎樣，這一切都只是各人的猜測，都是沒證據的事兒。

不過如果不查清楚，最后的結局只怕還是魏二姑娘嫁到秦王府，哪怕是做個妾呢，總不能真的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沐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