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姐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犯人,您沒錯。”蘇予安目堅定地看向江天菱。
江天菱的眼眶漸漸溢滿了眼淚。
其實這幾天江天菱的心里也不好,常常看著自己的手,總覺得不大干凈,也想不明白,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。
“對恒兒下毒,差點兒傷及到了妍姐兒,我不能忍。”最后四個字,幾乎被江天菱咬碎了。
蘇予安地握著江天菱的手,除此之外,也沒有別的辦法。
這就是雖然這古代是人治的社會,但蘇予安一直不愿意用極端手段的原因,害死了別人,自己未必不會傷。
江天菱的手冰冷如鐵,似乎永遠都捂不熱。
“長姐,事都過去了!”蘇予安小聲道,“一切都已經否極泰來!”
“是啊,死了,害不了我了。”江天菱喃喃道。
“長姐,要不你帶著妍姐兒回侯府住一陣子?”蘇予安建議道。
“還是不要了,這還戴著孝呢。”江天菱搖頭。
“我和起云不在意,相信祖母和父親也不在意。”蘇予安讓江天菱放寬心,但最終還是沒有說服。
又勸解了江天菱一番,蘇予安才起回府,再就是等到出殯那日要過來一次。
蘇予安在門口的馬車上等江天芙,卻見行匆匆地出了門,臉上似乎有些怒意。
“怎麼啦?”蘇予安很是詫異地問。
江天芙和周家的五姑娘關系一向不錯,周五姑娘婚期訂在年底,這會兒正待字閨中,按理不會出什麼事才對。
“吵架啦?”蘇予安見江天芙不說話,又多問了一句。
“二嫂,這一家是什麼人啊。”江天芙的臉更紅了,但最終還是說,“那周家三爺居然,居然想娶我做繼室。”
周家這幾年運勢著實不行,前年周梓慶沒了,去年周三爺的正室也沒了。
只是江天芙這話蘇予安聽著也惱,江天芙雖然和離過一次,但也不是周三爺這類人可以胡思想的。
“自己對自己家什麼況沒數嗎?江家的兒非得全都往周家嫁不?氣死我了。”江天芙的腳在車廂地板上跺了幾下。
“你莫不是迫不得已地應他了?”蘇予安皺眉看著江天芙。
“二嫂,那怎麼會。”江天芙一臉驚恐地看著蘇予安。
這一刻,江天芙懷疑蘇予安會不會把送到周家來陪江天菱。
“你沒應他,又何必為他著惱。”蘇予安淡定地說。
江天芙委委屈屈地看了蘇予安一眼,然后低下了頭,知道自己和江起云到底不是一母同胞,和江天菱和江天芯是不能比的。
算了,已經很好了!江天芙深吸一口氣,然后抬起頭來,沖著蘇予安笑了笑。
不知怎麼地,蘇予安看到江天芙的這個笑,便有些堵心。
“好了,你還有哥哥嫂子呢。”蘇予安拍了拍江天芙的手。
“多謝二嫂。”江天芙紅著臉輕聲道。
雖是這樣說,但江天芙卻沒當真。
二嫂對自己雖然不錯,但畢竟是后宅婦人,能對那周家三爺如何。
至于那個二哥,他對江天芯也不過如此,對自己又能怎樣。
江天芙覺得在江起云的心里,本就沒有自己這個妹妹,說起來,以前看著江天芯和江起云頂,其實還是很羨慕的。
再怎麼吵啊鬧的,至江起云拿當妹妹。
想到這兒,江天芙不由得又想起了江起弘,琢磨著,等會兒回府里去看看他。
誰知到了榮侯府,剛下車便到了江起云從后面趕上來。
“起云!”蘇予安不笑了,這麼巧嗎竟一起回府。
“安安,你們怎麼走這麼快?”江起云跳下馬。
“你在追我們?”蘇予安有些意外。
“我去建安伯府的時候,你們的馬車剛出發,大街上不可縱馬,便跟在后頭了。”江起云說著看了一眼馬車夫,“車駕得確實快了些。”
那馬車夫被江起云的眼睛這麼一盯,當即就了,恨不得跪在了地上。
“世子爺,小的,小的往后會慢著些駕車。”馬車夫戰戰兢兢地說。
“注意著些。”江起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,才對蘇予安道,“累不累?”
“不累。”蘇予安笑著回。
江天芙默默地站在一旁,暗道,瞧瞧,眼睛里只有二嫂,眼尾都沒瞟我一眼,我這算是個什麼妹妹呀。
但幾日之后的黃昏,江天芙突然被蘇予安著一塊兒出門,說請去看戲。
“二嫂,你想看戲就戲班子來侯府不好嗎?”馬車上,江天芙不解地問。
“這戲非得到外面來看。”蘇予安說道。
“可是這天都快黑了。”江天芙看了一眼天。
雖說夜里也有戲臺子,但到底看不大清楚,且只有男子才會去看。
“跟著我走就行了,保管讓你看著開心。”蘇予安笑看著江天芙,“我還會把你賣了不?”
“二嫂若是賣了我,也會賣個好人家的。”江天芙笑得眉眼彎彎。
這傻孩子……蘇予安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江天芙被秦氏養得看上去有些任,那只是缺而已,其實是沒什麼主見,而且還容易聽從別人的意見。
所以這就要看江天芙遇到什麼人,遇到好人就是好人,遇到壞人就是壞人。
走了一刻鐘,下馬車后,蘇予安帶著江天芙進了一家酒樓,且尋了個靠窗的位置。
“二嫂,不是,不是看戲麼?”江天芙不有些懵。
“先吃飯,吃飽了飯才好看戲。”蘇予安回道。
既然蘇予安這麼說,江天芙也就不客氣了,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,還覺得興的。
更何況蘇予安大方,酒樓的招牌菜都點上來了,江天芙聞著香都覺得了。
半個時辰后,正在認認真真吃丸子的江天芙被蘇予安輕輕踢了一腳,道:“看樓下。”
樓下?江天芙一臉好奇地朝樓下看了過去,頓時嚇了一跳。
自己之前怎麼沒發現呢,這對面居然是個青樓?是,是丸子太好吃了嗎?
就在這時,一聲慘傳了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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