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？蘇予安看向江慎，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問。

“慎兒，娘沒什麼要說的呀。”蘇予安現在只是想讓江慎到自己更多的，至于皇帝怎麼想，都不大想去琢磨了。

“可是娘，您好像有點變了呢。”江慎托著下道。

“變了嗎？娘哪兒變了呀？”蘇予安不有些張。

“您以前只是過問我的一日三餐吃什麼，現在連我每天要穿什麼裳都要問，還問我讀書寫字累不累。”江慎說到這里，頓了一下，又道，“連小黑有沒有撓我您都問了。”

“這不應該麼？”蘇予安下意識地了自己袖口。

以前蘇予安是覺得飲食很重要，講究搭配營養均衡才能夠健康長，至于穿什麼，旁伺候的人自然懂得。

讀書寫字肯定是累的，但除非你不讀書，否則誰不累呢？

尤其是江慎，他是非常愿意去收獲知識的那種學霸，就算是問他累不累，他也不到關心，反而會認為你很奇怪。

但現在，蘇予安便有些不由自主了，人一旦不冷靜了，腦子里便有些打仗。

江慎撇了撇，娘是在躲避自己呢。

“當然不應該，小黑都跟我那麼多年了，您知道它不會撓我的。”江慎看著蘇予安突然嘆了口氣，說，“娘，您有事就直接跟我說嘛。”

蘇予安第一次有落荒而逃的想法，這個事兒，不是自己想說就能說的呀。

可江慎在這兒盯著，如果自己跑了，不知道他又會琢磨著什麼。

蘇予安往門外瞟了一眼，江起云怎麼還沒回來呢。

“娘？”江慎盯著蘇予安的眼睛，半晌之后卻咧著笑了，“那兒子替您說吧。”

“你替我說？”蘇予安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，他不會知道了吧。

如果是別人，蘇予安不會這麼沒信心，但江慎這孩子的心思太細膩了。

“年后您就出孝了，您是不是想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？這是好事呀，我不會不高興的。”江慎真的不明白，自己娘為什麼會擔心這個，“娘，我好多年前就想要個弟弟妹妹了，您忘了嗎？”

原來，他是這麼想的？蘇予安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
“好多年前？你才多大。”蘇予安輕輕地掐了一下江慎的耳朵。

“過了年我就十歲了呢。”江慎了膛，“期春說我長得太快了，每個月都得做新裳。”

“長高了是好事，回頭我再送些料子給期春，讓給你多備著些。”蘇予安松了一口氣，神態也自然了許多。

江慎對于穿著挑的，他只喜歡期春做的，府里繡娘做的裳總說穿得不舒坦。

大概這就是天生的貴吧，非得宮兒做的裳才穿，蘇予安想著江慎以后應該也不是吃苦的命，便由著他了。

江慎見蘇予安沒反對自己的說法，便以為自己猜對了，因此也很是高興。

年過了，但在回國子監前，皇帝又找了個理由，說是看看各府年公子的風采。

別家年公子的風采如何蘇予安不知道，但江慎肯定是不差的，因為皇帝賞了許多好東西。

雖說有賞賜是預料之中的事，但賞的比預料之中多很多，就表示江慎肯定很出彩，皇帝很滿意。

如果江慎沒有達到皇帝的期，蘇予安都懷疑榮侯府會不會被遷怒，尤其是自己和江起云。

蘇予安事后問了江起云，果然，不論是詩書經義，還是騎禮樂，江慎都比別家的人強上許多。

“騎禮樂？”蘇予安看向江起云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比別家的強。”江起云解釋道。

縱然如此，蘇予安依舊覺得很驚訝，江慎不過九歲……好吧，十歲，這古人不看生辰日子，過了年就自長一歲。

但騎禮樂居然都比別家強，蘇予安真的覺得這孩子太強了。

“皇帝有沒有表現出要接江慎進宮的想法？”蘇予安問的時候不由得擰了自己的手指。

“安安，皇帝對江慎的重視，或許超乎你我的預期。”江起云的面有些凝重。

“這我倒是信！”蘇予安深吸一口氣，不希自己過度擔心，可有些東西，不是你想冷靜就能冷靜得下來的。

但，哪怕做自我催眠，也不能用這樣的心理狀態去過日子。

只是還沒等到蘇予安把自己安下，宮里傳出消息，說是皇后小產了。

小產？蘇予安不松了一口氣，但同意又覺得自己有些**道，對于孩子來說，那也是一條生命。

倒是江老夫人看得開，說道:“這只能說和那孩子沒緣份，也是慎兒的運道。”

真不愧是老夫人，一開口就點到了關鍵。

皇帝將江慎看得重，在皇后無子，承恩公府還沒有完全拿下的況下，是不會將江慎暴出來的。

可宮里卻還是經過了一場震，說皇后是被害小產，因此有些妃嬪都搜宮了。

最后也不知道是怎麼查的，總之最后牽扯進去好幾個后妃，包括蘇予泠，原本去年晉了泠妃，最后竟又降到了泠嬪。

不過從這上頭來看，搞不好與沒什麼關系，只是得了寵，惹了皇后的眼罷了。

皇帝寵蘇予泠也能夠理解，現在無依無靠，唯一的一個姐姐也只是康王府的一個妾，寵最安全。

蘇予安雖然回京都也快一年了，但一直沒進京，因此與蘇予泠也沒見過面，都快要忘了宮里還有這麼個曾經和自己姐妹相稱的人。

還有蘇予溪，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，一直也沒的音訊，連康王府都沒什麼消息。

但這個念頭，也只是在蘇予安的腦海里一閃而過。

不過事常常都是不經念叨的，蘇予安剛這樣想，江起云便回來說，康王要再娶繼室了。

康王再娶？看來蘇予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。

康王親的日子定在端午節前夕，繼王妃不是什麼高門大戶，只是一個五品小的兒，但并不妨礙康王府大大辦。

現在榮侯府后宅的當家眷只有江老夫人和蘇予安，江老夫人是不會去的，蘇予安就必須要去了。

這是蘇予安“除服”后的第一次亮相，雖然穿得不是很素凈，但也沒有格外地亮眼。

但縱然如此，蘇予安依舊是眾人的焦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