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的詞還忒多。”風傾城回自己的手，往邊上挪了挪，反正他這個厚臉皮是趕不走的，只能與他保持距離，好在母后皇太后送的輦夠寬敞，目測也有九平米，有塌有茶幾的，非常舒適。

風傾城剛干嘔過，胃里很不舒服，這會兒輦起來，也有輕微的晃，覺得自己有些暈車，便靠在塌上一不，好容易到了護國將軍府，風傾城趕下車，吹了吹風，混沌的腦子，也清明了些許。

護國將軍今日才抵京，因此并不想接待太多賓客，將軍府大門是閉的。

風聲去敲門，駐守在將軍府的門房從未離京，自然認識風聲，知曉此人代表攝政王，趕出來迎接。

“小的參見攝政王，參見王妃。”

“起來吧，護國將軍可回府了？”風凌夜擺手問道，現在皇帝已經慢慢掌權，所以接旨回京的武將，無須像以前一樣先去攝政王府找他，而是被他提前安排進宮去，有什麼都該找皇帝稟告，皇帝拿不定主意，自然會問他的意見參考。

“我家大將軍進宮尚未回府，但大將軍夫人在府中，王爺與王妃請進府。”門房恭敬請兩人進門，只因這兩位不僅是當朝攝政王和王妃，還是他們護國將軍府的外孫和外孫婿。

老夫人見到外孫和外孫婿一定很開心。

夫妻兩人領著仆從進門，越過影壁，管家親自來招待，走在一旁說，“王爺和王妃先在正廳等候片刻，小的已經差遣丫環去請老夫人和幾位將軍夫人了。”

“這怎麼使得，你帶我去外祖母的院子，我去拜見。”風傾城雖然崇尚自由，卻很講究禮法，是外孫，哪有外孫在正廳里等著年邁的外祖母來拜見的。

就因為嫁皇家嗎？

在看來，再高的份，也高不出親長輩。

“這……”管家聞言，小心翼翼看著風凌夜，在他們的意識里，皇權至上，沒有什麼關系能超越皇權。

“領路去外祖母的院子。”風凌夜冷淡開口，卻已經稱老夫人為外祖母。

“是。”管家趕帶他們去老夫人的院子。

兩人即將抵達老夫人的院子時，老夫人已經得到快的小斯報信，正領著自己的兒媳出門來，大老遠看到風傾城和風凌夜并肩走來，一眾婦人跪了一地。

“參見攝政王參見王妃。”婦人們高呼。

“外祖母，舅母們千萬別多禮。”風傾城見狀，趕上前，親自扶起老夫人，“外祖母，你這是要折我的壽了，沒有你哪有我的母親，沒有母親，又哪兒來的我，該是我給你行跪拜大禮才是。”ωＷＷ.166xs.cc

風傾城雖然不喜大鄌的下跪磕頭，可拜見長輩，還是要依禮行大禮的。

“好孩子，起來，快起來，現在份不同了，怎能輕易下跪呢。”老夫人扶著風傾城，盯著的臉，笑得很開心，“好孩子，你比你的母親還漂亮，外祖母喜歡。”

“這一定是傳了外祖母，我才如此漂亮。”風傾城了自己的臉，夸自己的同時順著桿子也夸了外祖母。

“瞧這孩子，小兒真甜。”

但凡是個人，上至八十下至八歲，都喜歡被人夸。

外祖母一見風傾城就非常喜歡。

“風凌夜見過外祖母，外祖母有禮了。”風凌夜逮住機會給老夫人行禮。

“不敢當不敢當，王爺快快起來。”老夫人趕虛扶了一把，風凌夜站直了子。

風傾城站在老夫人邊看著他那有禮的樣子，這個男人可真會裝。

不過當著長輩的面，就不揭穿他了。

風凌夜察了的心思，趁機過來牽起的手。

掌中的小手本能想要走，卻被他死死抓住，最后小手兒也放棄了，任由他牽著，風凌夜角不由得微微揚起。

其他夫人們見狀，都欣的相視一笑。

夫妻兩人進了老太太的院子，風傾城讓香秀把帶來的禮一一送給諸位長輩，長輩們都很高興，互相聊了彼此這些年的事，午膳也是在老太太院子里用的，午膳結束，大家在將軍府里散步消食，老將軍蕭家的其他將軍回來了。

“你們可回來了，看看是誰來了。”老夫人見到自己老伴兒和兒子們，立刻拉著外孫的手給他們介紹，“這是蕊娘的兒。”

“蕊娘的兒，傾城。”老將軍走到風傾城的邊，仔細看著眼前的子，并不像印象中的掌中明珠，卻比蕊兒更加俏眉眼，眉宇間，頗有些老伴兒年時候的傲氣。

“傾城見過外祖父。”風傾城給老將軍行了拜見禮，又拜見五位舅舅，“傾城見過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五舅！”

“乖！”武將們中氣十足的聲音里，多了一的疼，然后又是一番閑聊，老將軍留下他們用晚膳，膳后，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及五對舅舅舅媽，要送風傾城禮。

將軍府的庫房門口，擺著很多還沒來得及送去庫房的大箱子，小廝們一一打開，老將軍介紹說：“外公在回京的路上，順便剿滅了兩群海賊和三群劫匪，這些都是他們這些年為虎作倀的財產，外公已經稟明圣上，圣上稱這些都賞賜給我們蕭家，傾城，你先挑。”

風傾城看著那些大箱子，不是珍珠就是瑪瑙，還有翡翠夜明珠，大鄌真有錢呀，海賊山匪的財產都這麼厚。

可是這些是外公和舅舅們的用命換來的汗錢，不能要，但拒絕又怕外公傷心，便道：“我的嫁妝太多了，這些東西抬回去太占地兒，不如賞給在前線拼命的戰士們吧，也讓戰士們知道陛下仁慈恤他們辛苦。”

不提蕭家，只因為這份忠義是做給陛下看的，一來顯得蕭家恤兵卒，二來也讓皇帝面子上有，更重蕭家。

“傾城，你是個好孩子，像你祖父。”老將軍滿意的慨，朝一旁手，大兒子立即把一彎良弓放他手，他把良弓遞給風傾城，“這把弓是你祖父的，他死后，這把弓落在戰場，外公親自去找了回來，這些年外公一直用這把弓殺敵，傾城，你如今長大人，外公聽聞你騎了得，外公今日就把這彎弓還給你。”

“好一把良弓，多謝外公。”風傾城雙手接過，這的記憶讓一這彎弓，就知道這不是凡品。

“哦，對了，我這兒還有一把折扇，是我家一個孫兒打算送給攝政王，謝王爺五年前于青淮柿子林的救命之恩。”老夫人想起什麼，讓丫環去拿了一把折扇過來，送給風凌夜。

“哇，這把折扇真帥氣。”風傾城一看這折扇就喜歡，風凌夜見喜歡，刷拉一下甩開，風傾城看到了上面漂亮的蠅頭小楷，“豈曰無？與子同袍……”

這是詩經中的秦風·無，講訴的是戰士之間的意，慷慨激昂，但風傾城喜歡的，是上面的字。

風凌夜見喜歡，便故意用折扇扇風，讓看個夠。

夫妻兩人跟蕭家的人又話了一會兒家常，才道別離開。

“喜歡這把扇子？”回程的車上，風凌夜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問。

“切。”風傾城收回一直盯著折扇的視線，看著窗外的長安街，此鄌非彼唐，不是重要節日，街上冷冷清清一片漆黑，一點也不好玩。

“送你了。”風凌夜直接見這樣，也不忍心都，把扇子折起來，遞給。

“這麼好？你有什麼條件？”風傾城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折扇，卻并未手去拿，無功不祿。

“丈夫送妻子禮，還需要提什麼條件嗎？”

“好吧，那回頭回你一份禮。”可不白收別人的禮，省得欠他人。

說著，風傾城坦然接過折扇，卻不知道，這把折扇，在第二天差點要了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