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反客為主,讓云竹思緒被帶偏,沾沾自喜道:“那是!我家主子可不是凡人。”
隨即,他好奇地上前:“不過,這里何時多了一個機關?你居然能看出來!”
“本姑娘聰明絕頂,什麼都能看破。”楚斐然偏頭,在轉移話題的同時,征詢意見,“所以這是什麼?我能看嗎?”
云竹呆了呆:“好像是什麼天書殘卷,我家爺就是病后天天參悟這玩意兒,才累到吐的。”
能讓杜璟這狐貍琢磨到吐的東西,豈是凡?
就在楚斐然心難耐之際,旁邊傳來聲音:“姑娘想看,便看吧。”
抬眼,只見不知何時,杜璟已來到他們的邊。
楚斐然也不含糊,直接拿過殘卷,只是越看,面就越怪異:“這東西,你是從何而來?”
想不到,苦尋數年而不得的東西,竟在此?
的神落杜璟眸中,后者目微閃,不聲地道:“前些時候落圈套,正是為此天書殘卷。”
云竹快言快語道:“楚姑娘,你可要珍惜這閱覽機會,為了奪得風靡武林的天書殘卷,我軍折損五名將士,連主子也被暗算,導致重傷!”
“就這東西,還能風靡武林?”楚斐然仔細將那殘卷又看一遍,表一言難盡。
杜璟緩聲道:“姑娘可別小看它,據說此乃天書被雷劫劈落所化,承載絕世神功,大道至理,這才引得武林風起云涌。”
他踱步到楚斐然前,聲線不自覺低,似乎帶著些許蠱:“可惜,這只是殘卷。”
“此確實不凡,不過也沒傳說中那麼玄乎。”楚斐然著殘卷,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。
驀然抬頭,揚了揚手中羊皮制的殘卷:“喂,送我行不行?”
云竹張大,到匪夷所思:“楚姑娘,你真當我家公子是冤大頭啊?”
話音未落,便聽得杜璟聲線輕緩卻堅定:“行。”
云竹呆呆站在原地,不敢置信。
楚斐然眸微轉,挑眉笑道:“這可是你付出慘痛代價,才得來的,我奪人所,會不會不好?”
“姑娘乃在下救命恩人,阿璟將殘卷予姑娘,才不算埋沒。”杜璟長睫輕。
他生得好一雙含目,此刻微微含笑,距離又如此之近,若是尋常兒家,恐怕都要心。
楚斐然眼底浮現興味之:“此話當真?”
“當真。”
“你不后悔。”
“不悔。”
每句疑問都發自心,每句回答都堅定不移。
忽然,一人到他們中間,隔絕他們對視:“呔!妖,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,蠱我家爺?”
原是云竹見兩人四目相對,似乎含有某種默契,神變得沉重,下定決心阻止。
杜璟把他趕出去之后,房中恢復清凈。
楚斐然著手中羊皮卷,歪頭笑道:“先取之,必先予之,軍師兵法無雙,算計人心亦是不在話下。”
打從一開始,杜璟對的信任就已經超綱。
楚斐然能看破他的計策,自然也知曉,天下沒有白獻的殷勤,人不該輕易接一只狐貍的饋贈。
但是,這天書殘卷事關要,不得不親自踏進,這杜璟編織的陷阱。
“說不上算計。”杜璟仍是微笑,“姑娘確實喜歡殘卷,在下亦是真心要與姑娘朋友。”
他輕點殘卷,道:“此卷神,似乎是武功招式,可卻缺相配心法,留在我房中,只會我平添苦惱。”
“我之糖,你之砒霜,既然你坦誠相告,我也不妨信你一回。”楚斐然打量著他,走到書桌邊。
側頭笑問:“你真的很想知道這所謂天書的容嗎?”
杜璟重重點頭,眸中竟顯示出平時不見的。
這旺盛的求知之,恐怕是他唯一的弱點,也是他會在重病之中,還累到吐的緣由。
楚斐然提筆,不假思索地寫出整篇功法。
大道至簡,修外必先安……這些字句早已在六歲之時便爛于心,因為,所修行的,便是天書上的功法——五毒飛云訣!
此功唯有在百毒不侵之上,才能夠發揮得淋漓盡致,而自出生起,便是此種特殊質。
因此,才會在眾多孤兒之中,被藥王谷一眼挑中。
洋洋灑灑兩張紙,字跡瀟灑,與原主的溫婉迥異,杜璟卻沒有表現出毫異樣神,只是注視著紙張上的字跡。
隨著書寫,他時而神思,時而贊嘆,最后化作濃濃陶醉:“原來,這才是全篇……”
最后一筆落下,他微微閉目,逐漸平靜:“多謝姑娘,阿璟心中最后一樁愿,已然了卻。”
“這話說的。”楚斐然甩甩酸痛手腕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死了。”
“阿璟本就命不久矣,往后之事,只能托于姑娘。”杜璟神肅穆,重重一拜。
楚斐然嚇一跳,連忙將他扶起。
尋常人見病弱男托信任,必定心有所,卻面警惕:“你想讓我替你打工?沒門!”
杜璟無辜道:“在下還沒有說過,你需要做什麼。”
“不管是什麼,全都免談。”楚斐然聳肩,“你送我殘卷,我還你全篇,這筆買賣已然了結,休想用命道德綁架我,否則我親自送你上西天。”
最后幾個字,含煞氣。
杜璟不由無奈。
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勁,他們互相知道彼此有,卻不拆穿。
可缺點也有一個,就是誰也不能利用誰。
楚斐然清楚,杜璟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己的才華,想將軍師之位給自己。
但,閑的嗎?
要的,是輕松篡位奪權,而非給杜孤庭忍氣吞聲打工,再把他毒死。大風小說
如今穩坐王妃之位,進可與杜孤庭平起平坐,退可假裝弱,說自己的是小人啥都不懂,勉強算是平等關系。
可了軍師,就得天天勞心勞力,是有病才干這個活!
馬車緩緩駛出時,天已晚。
夕余暉照映在靈犀亭,小福子坐在門檻上,和東六嘮嗑:“哎,你說王爺又去聽風閣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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