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因為你欠揍。”楚斐然想起從前兩人的初遇,沒忍住吐槽道,“那時候你天對我喊打喊殺,又有個蛇蝎綠茶側妃在邊,我不討厭你,討厭誰?”
杜孤庭愣了愣,似乎也覺得說的有道理。默默道:“九王確實不近,且事圓融,比我好些。”
楚斐然點頭,九王雖然怪氣,但除了說話難聽外,舉倒是偏袒的。
想了想,又道:“還有你府中那個祖母,每天攪弄后院是非,對好臉,便張羅著給你納妾,還要讓我變三從四德的子,對壞臉,便給我使各種絆子,煩都煩死了!”
說完,便推開他,看他的反應。
杜孤庭最大的特點就是重重義,祖母在他年之時給過他關,他便牢牢記著。
哪怕是他們關系最好的時候,吐槽祖母,他也只會說祖母雖有錯,但他愿意跟一起承擔。
眼下,說到祖母的壞話,他的臉立刻變得難看起來。
楚斐然心頭微冷,暗道,這夢境還真是跟現實一模一樣,杜孤庭什麼都能依著,但在他心中,友親的分量同等重要,他不會為了而盲目舍棄其他。
索道:“杜孤庭,我是第一次親,不知道平常人家婆媳相是什麼樣子,但我跟端妃娘娘確實相得很不錯,若是你連家里那攤爛事都解決不了,便無需再來找我,夢也不要做。”
言罷,轉便往寺廟行去,手卻被牽住。
杜孤庭眉心淺淺無奈:“這些天來,我也反思了很多,祖母眼下,乃是被我捧得太高,我不該給這麼多的權利。”
抿了抿,直率地道:“我天生脾氣不好,不喜歡被人管束,更不會陪著你氣,因此我與祖母之間,你只能選一個!”
“自然是你更重要。”杜孤庭拍拍的手,溫地道,“斐然,你別生氣,我已經想好了法子。”
楚斐然咬了咬,被他拉著坐下,聽他說他的打算。
贍養祖母,其實也并不是一定要他親自侍奉在前。
杜孤庭撿起樹枝,在泥地上比劃:“祖母既然與我們合不來,而與沉汐要好,便讓回沉家,做個德高重的老祖母。”ωWW.166xs.cc
“但這樣,你就不能盡孝心了。”楚斐然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主意。
杜孤庭卻道:“并非我親祖母,在我邊時,亦戰戰兢兢,十分心,倒不如回老家做個逍遙富人。”
北境哪里是養人的地方?風沙大,武風盛,祖母生在淮南,后又長在京城,其實是住不慣的。
楚斐然歪頭道:“那燕殺呢?”
故意出蠻橫的表:“他害了我,我是不會放過他的!”
“燕殺如今還在牢中,他是我最好的兄弟。”杜孤庭聞言,拳頭了又松,“斐然,我想留他一命。”
“好。”楚斐然爽快答應。
杜孤庭微愕。
卻聽道:“江湖之中,化敵為友的事也不在數,只要他肯吃下我的毒藥,廢去全武功,我便可以原諒他。”
秋雨淅淅瀝瀝落下,杜孤庭驚醒,打馬出樹林,看見了巍峨高山,以及一級級的悉石階。
東六著眼睛道:“王爺,此乃大佛寺,里頭的圓和大師據說很靈驗。”
此刻天還未亮,幾人牽馬上山,遠遠的聽見鐘聲傳來,只覺得連日趕路的焦躁也沒了。
“多虧前些日子天氣好,又是順風,才讓咱們水路行得通暢。”東六贊嘆道,“原本半月的路程,咱們十天就趕到了,王妃定然會很驚喜的!”
另一個蓑笠下傳來子聲音:“王妃如今陷囹圄之中,見王爺拋下北境事務也要來救,自然高興。”
“雀知姐姐,這你就不懂了。”東六擺手道,“我家王妃文武雙全,滿肚子心眼,當初就把王爺忽悠的團團轉,如今在京城之中必然也是風生水起,可不會的等著王爺救。”
“那王爺還來干什麼?”雀知聲音很是冷淡。
“來救王妃呀。”東六搖頭道,“就算王妃很厲害,王爺也看不得陷險境,再說了,咱們豈能讓王妃懷著小世子在虎狼窩里頭周旋?對咱們北境軍可是有大恩的!”
“也是。”雀知點點頭,“是我想岔了,我以為王爺此行是來給陛下送人頭。”
“誰敢砍我家王爺的人頭!”東六冷哼道,“我家王爺的武功天下無敵,北境軍亦是整裝待發!”
雀知呵呵笑了一聲:“王爺從前不就是隨時做好被陛下砍頭的準備嗎?”
語調嘲弄:“是心甘愿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的那種哦~如今他來這寺廟,沒準又是要算算他那不要臉的皇兄為何要把他上絕路,再算一算,皇兄對他有幾分意呢。”
杜孤庭繃了臉,大步上臺階,心中滋味復雜:為何他最親近的暗衛,沒有一個會說話的?
東六腦子不太好也就罷了,雀知閉關多年后出來,嘲諷他時卻更不講面了。
三人才到寺廟前,便見得有一蒙眼和尚靜立廟中。
他畔綻出一抹微笑:“賢王殿下,別來無恙?”
杜孤庭眉頭微蹙:“你是?”
和尚捻著佛珠:“當初戰之時,曾有幸與阿璟相識,一晃數年過去,殿下不記得貧僧了嗎?”
杜孤庭抱拳道:“確實毫無印象。”
圓和大師微笑道:“無妨。”
“大師是算到我們會來,所以特意在此等候嗎?”東六快言快語的問道。
圓和面苦惱:“無意聽了賢王殿下一夜夢語,心中不安,若殿下不來,貧僧也是要去找你的。”
“夢語?我家王爺也沒說夢話啊?”東六撓頭,到十分不解。
雀知直接拔劍:“哪來的和尚裝神弄鬼,賣弄先知,竟誆騙到我家王爺頭上了!”
王爺休息之時,在旁守夜,本沒聽見有毫夢話,因此斷定和尚在說假話。
杜孤庭卻眸微深:“大師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每次做夢之后,他的力都會憑空消失一些,這一點,他早已心存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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