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村里這幾個莊稼人主和自己搭話時,安老太就已經猜到了什麼,當下聽到老三媳婦聲音中的驚喜,高懸著的心臟終于落了地兒!
家的黃豆地沒有減產!
安老太怔怔地看著地里飽滿的豆莢,眼圈微微發紅。
“弟妹,你快起來。”
秦香秀連忙扶住老二媳婦的子,道:“弟妹,咱們家的地沒有遭災,這是大喜事,你的臉怎麼還這麼白?”
“娘、大嫂……”
老二媳婦聲開口,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張,地抓著秦香秀的兒,問:“快!你們快掐我一下!看看我是不是做夢了!老天爺!咱家的地竟然沒上霜!黃豆沒有減產了啊!”
秦香秀忍不住笑了,眼圈卻忍不住泛起了紅。
“娘!”
正說著話,他們就看到不遠的安建國邁著大步,從小徑走了過來,他先對著秦香秀出一抹笑,讓人放心,隨后才說:“娘,剛才我跟老二老三去了小凌河的黃豆地了,你們放心,那邊的地也沒上凍!”
“當真?!”
安老太聲開口,見大兒子一臉認真地對著自己點頭,才神一松,后怕地拍了拍心口。
好啊!
只要黃豆沒糟踐,那一切都好啊!
不然他們老安家累了一年,好不容易等到收割的時候,豆子再減產,那今年冬天可怎麼過啊!
心里后怕,可面上卻沒表現出什麼來,只深吸了一口氣,下心底的激,道:“行,快都別愣著了,去割黃豆啊!”
“好嘞!走!”
“等等——”
一道尖銳的聲突然響起,安老太連忙回,就看到朱家媳婦披頭散發地朝這邊跑!
的眉頭幾不可查都蹙了一下,問:“朱家媳婦,你有事嗎?”
“有!當然有!”
朱家媳婦閉上眼睛,緩了好一會兒,才下自己的音和哭腔,然后睜著吊梢眼死死地看著安老太的臉,半晌方才出聲:“安嬸子,咱們兩家鄰里鄰居的住了這麼多年,關系不算差吧?”
“這是自然,”安老太臉上的表有些淡:“你要是有什麼事,你就直說吧,我家地里還有一堆活兒等著呢!”
朱家媳婦的臉瞬間難看起來!
是啊!
老安家地里還有豆子要收呢!
家呢?
朱家媳婦的眼眶了,心中恨意翻涌!
同樣是三分地,怎麼家的地遭了大難,而安家的地完好無損呢?定是老安家自己有招,沒有告訴!
一個村里住著,老安家怎麼能這麼自私啊!
“嬸子,咱兩家關系好,那我就直說了,”朱家媳婦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你家這事做的真不地道!”
話音一落,別說是安老太,便是周圍看熱鬧的幾個人都懵了。
老安家咋不地道了?
“不地道?”安老太挑眉。
朱家媳婦抹了把眼淚,聲開口:“嬸子,你家明知道今天會上凍,怎麼不提前告訴咱呢?是,你是跟村長知會了一聲,可這麼大的事,你只和村長說一聲,能頂什麼用!”
“咋?朱媳婦覺得我老婆子應該親自上門,求著你們老朱家割稻田地?”
朱家媳婦的眼睛閃了閃,沒說話。
沒錯。
就是這麼想的!
事關地里的收,安婆子怎麼能這麼狠心,連鄰居都不親自告訴,放著他們去剝苞米呢!
“你這小媳婦年齡不大,說話倒是有意思!”老二媳婦此時也緩了過來,剛一起,就道:“我們老安家是欠你錢啊,還是欠你人?跟村長說一聲都不行,非得我婆婆親自上門,你家咋那麼大的臉呢!”
“就是!”老三媳婦嗤了一聲,接過話頭,道:“昨天不是還說不能上凍,傻子才聽我婆婆的話嗎?今天又怪上我們老安家不主知會你了?我呸!你家咋咋地,關我屁事!要我說,老天爺還是沒長眼睛,它要是長眼睛了,高低不能讓你們家有一點收,才毀了大半的黃豆算啥!”
“你放屁!”
朱家
媳婦一聽這話,肺都要氣炸了:“剛才還說咱兩家關系好,你們就是這麼咒我們老朱家的啊?”
“咱兩家關系啥樣,你心里沒點數?”老三媳婦呸了一聲,道。
“你!”
“行,你這麼大的事不跟我家說,也就算了,但其他人家呢?”朱家媳婦冷著臉,問道:“你家的地沒出現一點兒損失,你敢說自己沒在里面手腳?既然有法子避霜,為什麼不告訴鄉親們!你要是說了,我們的地至于減產嗎!”
安老太:“???”
“你說啥?”
老二媳婦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:“你腦子進水了吧你!我家能做啥手腳?我家能有啥訣?我們是神仙啊我!”
“怕不是以為咱家是用大塑料袋子把地給遮上了吧!”老三媳婦哈哈大笑:“朱家嫂子!你這人可真有意思!我家要是有這個能耐,還種地干啥!”
看熱鬧的人差點笑出聲,紛紛忍笑勸道:“朱家嫂子,你快說些吧!哪有什麼法子應天災啊!”
朱家媳婦的臉青一陣、紅一陣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這些人說的話,一個字都不信!
明明都是種的一塊地,憑啥安家人的黃豆地完好無損,自家就得損失減半?沒說個子丑寅卯出來,誰會信家沒有避寒招的鬼話!
嗚嗚。
可憐家的豆子啊!
朱家媳婦又想哭了。
“得,我看也沒什麼大事,可不聽這些廢話了!”老二媳婦一扭子,道:“我割黃豆去!”
“等等我!我也去!”
“咱也走吧,早收拾完早休息!”毣趣閱
一行人說著話,慢慢走遠,朱家媳婦的淚眼抹得更兇了,眼看著老安家熱火朝天的收割,心里恨意翻涌,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!
老安家這幫狗賊!
一定是他們在黃豆地里做了手腳!不然家的黃豆地怎麼可能被霜打這樣啊!
不行!
這口氣不能這麼咽下!
朱家媳婦眼神狠狠地看著安家人所在的方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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