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爹！」樓珍好不容易等到樓父回來，立刻趕去找他，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證自己聽到的話：「兒聽說，姐姐現在住在養心殿啊？」

「是啊，陛下獨寵三日，連朝都不上了。」樓父笑得見牙不見眼，「今早楊大人直接喊我國舅爺了！婉兒可真是我的寶貝，給我帶來了多好事啊！」

樓父念叨著要再把樓婉娘親的牌位修一修，哄樓婉高興高興。樓珍卻半個字都聽不進去，樓婉住進養心殿，住在蒼懷霄邊，還拿什麼跟樓婉爭？這場戰役還沒開始，就失敗了。

但是不甘啊！

瞥一眼樓父匆匆離開的背影，毅然決然地走進樓父的書房。在書架上的錦盒裏找到了樓父的腰牌，立刻讓人備馬車，要宮。

......

玉銘醫過人，沒過多久樓婉背上的傷疤就開始結痂，皮得很，讓忍不住想去撓。但是玉銘叮囑過不能撓，樓婉只好找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。

養心殿裏殿和外殿用兩個大架子隔開，上面擺滿了書，正要出一本就聽見江德年抱了一大堆奏摺走進來，連忙躲到架子後面。

「陛下，大臣們對您幾日不上朝已經頗有微詞，您看......」

蒼懷霄也預計該上朝了，「事都調查好了麼？」

「是，是齊太后那邊的齊盛。」

齊盛？！樓婉手一松，書掉在地上，發出一聲清脆的『啪』。

蒼懷霄和江德年同時停了話頭，看向書架。

除了樓婉，還有誰會在書架后？

江德年張地看向蒼懷霄，「陛下！」樓婉聽到了他們的話，萬一對齊太后說了，那——

蒼懷霄抿搖頭，讓江德年先出去。

江德年言又止地走出去，總覺得自家陛下遇到樓二小姐就變得奇怪了。

樓婉心驚跳地蹲在書架后，正琢磨著怎麼無聲無息地溜走，忽然看見玄黃袍子的下擺。避無可避，只能抬頭沖蒼懷霄笑得諂，「陛下——」

大概是從未做過這樣的神，樓婉做得十分勉強。

蒼懷霄冷著一張臉，「聽？」

「不是！我怎麼知道你們要說這麼私的事啊，您們應該......應該找個更蔽的地方說嘛。」樓婉小聲辯解道。

蒼懷霄聽笑了，「養心殿是朕的地方，朕不在自己的地盤議事，還要另找地方議事麼。」

「可我是外人！您好歹顧忌一點。」樓婉輕聲抱怨。

蒼懷霄微微一笑，「樓婉，朕不顧忌你，你想不想做人？」

「啊？」樓婉一時沒聽懂，「你什麼意思啊。」

「朕需要一個人幫著對付齊太后，朕看你很不錯。」既然齊太后也盯上了樓婉，那他乾脆就順水推舟把樓婉拿來當擋箭牌。而且，樓婉還有一個戰無不勝盡忠職守的將軍哥哥。這是京城裏其他子比不上的。

樓婉瞪大眼，對宮斗沒有任何興趣啊！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建築小天才，要是給蒼懷霄做了妃子，那還怎麼自由自在，還怎麼帶著母親的牌位走南闖北。

「不行！」

蒼懷霄額上青筋一跳，聲音里飽含警告，「樓婉，給朕做妃子到底哪裏不好，讓你如此懼怕。」

樓婉兩次拒絕給他做妃子，莫不是有心上人了？「你是心有所屬了麼。」

「陛下！」樓婉有些氣惱，不願捲這場紛爭，怎麼還給安排了個心上人。「我未曾對任何一個男子過心。」

蒼懷霄突然想問，那朕呢？不過他沒有開口。

「你想要自由，朕給你自由如何？」

樓婉凝眸看他，「您什麼意思？」

「你幫我除去齊太后，朕給你自由，從今以後誰都不能攔著你。」

樓婉有些心，盡心儘力地建造九重宮闕，為的不就是向蒼懷霄討個自由嗎？可是很不解，為何偏偏是呢？

「陛下應當還能找到別人做幫手，為何選我？」

蒼懷霄朝手，把拉起來，眼神清冷，樓婉看不懂他的緒。「齊太后現在以為朕癡心於你，朕恰好不希再塞別的人來，只要你宮為妃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擋掉其他人。而且，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朕看上你了。你就算不做妃子，也找不到別的男人了。」

這個解釋差強人意，樓婉輕笑起來，「陛下就不怕我和齊太后已經串通了吶？」

「你不會。」蒼懷霄斬釘截鐵道：「你們不一樣。」

樓婉沉片刻，蒼懷霄的條件真讓心，但是宮為妃從來都不在的計劃中，真當了妃子，有那麼容易麼。

蒼懷霄看眼神已經搖，又拋出一個樓婉無法拒絕的條件，「你不是喜歡建樓造閣麼？朕可以讓你負責造全天下最大的宮殿樓閣，讓你的名字流芳百世。」

「咳。」樓婉很難不心，越發糾結，心裏的天平開始傾斜。

「你也不必擔心朕說話不算話，朕是天子也是君子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。朕要放你走，樓尚書都不能說個不字。」

樓婉被打了，「那好吧！陛下您可答應我了，一扳倒齊太后，就要放我走。」

「那是自然。」蒼懷霄眼裏閃過一笑意，撿起地上的書塞到樓婉手裏，「去看書吧。」

他們就算是結盟了，樓婉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，三兩句話之後就要做蒼懷霄的妃子了。

瞄蒼懷霄一眼，其實答應蒼懷霄和他合作也有自己的私心。樓珍不是日思夜想都要做蒼懷霄的妃子麼？搶先一步，氣死樓珍，徹底斷了樓珍和喬氏的念想。

這樣算來，還利用了蒼懷霄呢。樓婉頓時覺得自己不虧，抱著書回殿，心頗好地對蒼懷霄說：「陛下，咱們合作愉快。」

「合作......愉快。」蒼懷霄忍俊不，樓婉的俏皮話真不。

樓婉哼著歌趴在床上看書，細想想和蒼懷霄合作還是很不錯的，畢竟整個青周國最大的靠山便是他了。

不知道，樓珍正在往皇宮趕來。

昨夜樓父在相國家飲酒飲到深夜才回來，得虧這幾日不必上朝，他便一睡不起。樓珍了他的腰牌，又要了他的馬車直奔宮裏，借口探病樓婉去見蒼懷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