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讓蒼懷霄和樓婉能有些單獨相的時間，綿綿和如珠如玉特意守在門口，不許其他人進去伺候，連江德年布完菜都趕出來，不敢多留。

樓珍本來都要歇下了，聽說蒼懷霄過來了，又梳妝打扮了一番趕來。

「珍順儀，陛下和昭妃娘娘正在用膳。」如珠暗示別進去，樓珍卻不以為意。

「本宮也還沒用膳，正好跟陛下和姐姐一起用。」

江德年知道樓珍此時要是進去了，蒼懷霄必定會不悅，連忙擋在樓珍面前說：「娘娘，陛下不喜用膳時有人突然闖。」

「……」江德年都這麼說，樓珍哪敢堅持進去，只能站在門口抱怨，「江公公，下次陛下來您該早點派人通知，否則我都趕不上陪陛下用膳。」

江德年笑了笑，「娘娘，陛下是特意來看昭妃娘娘的，就算您趕上了，陛下也不會讓您進去的。」

樓珍被他說得臉上無，臉鐵青地站在一邊。

晚風漸涼，樓珍跺跺腳，來時顧不上添，現在覺得有些冷了又不想回去。

看向燈火輝煌的神殿，能看見滿桌盛的菜肴和蒼懷霄高大的影，可卻不能坐在他邊。

神殿裏，樓婉正好奇地看著蒼懷霄，等著他說話。

「不是樓珍跟你說了些跟朕有關的話，你才不高興了，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飯麼。」蒼懷霄皺了皺眉頭說。

樓婉當即否認，「當然不是！」

承認的確有那麼一會兒會因為樓珍的話到煩躁，但是要為此飯都不吃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
「陛下你誤會了，我在房裏畫圖紙才顧不上吃飯的。」

蒼懷霄的表僵了一下，變平日裏的面無表，「哦。」

他有點不高興，卻又說不清為何。原來樓婉不是因為從吃醋而茶飯不思的。

「怎、怎麼了？」樓婉小心地看著他問。

「沒事，吃飯。」蒼懷霄板著臉給布菜，樓婉撇撇，這哪是沒事的臉啊？

不過蒼懷霄的話提醒了，放下碗，不聲地問：「那樓珍去找你做什麼啊？」

「做了一盒糕點送給朕，還以你的名義。」蒼懷霄吃飯的作如他平時理政務一樣雷厲風行，三兩下就吃完了，放下筷子悠閑地看著樓婉吃。

「以我的名義？！」樓婉角一，「瘋了吧，為了見你什麼瞎話都敢說。」

「朕沒信，把趕回來了。」

樓婉莫名高興起來，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
飯後，樓婉拉著蒼懷霄去看幾番修改的圖紙，「喏，我畫得不錯吧？我花了很多心思修改的。方才才完最後的一筆，怎麼樣陛下，不會讓你失吧？」

這副樓婉磨了好幾天才磨出來的圖紙確實超乎尋常地細緻完，只看圖紙都能想像得到建之後會有多麼雄偉壯麗。

蒼懷霄肯定地點了點頭，「畫得不錯。」

地上扔滿了紙團，全是樓婉因為煩躁而皺丟掉的，蒼懷霄看了忍俊不，怎麼跟小孩兒似的。

同時他想到一件事，齊遜進京之後一定會向齊太后求助，到時候齊太后又會來向他施。他不理會齊太后，齊太后免不了要向樓婉施。

「這幾日齊太后可能會找你麻煩，你能頂得住麼？」

樓婉吐了吐舌頭，「哪天不找我麻煩了？早就習慣了。」

蒼懷霄被的反應逗笑，「好，頂不住了就跟朕說。」

「放心，我不但頂得住太后的威嚴，而且陛下要是在齊太后那裏遇到了麻煩，我還能去救你呢。」樓婉大言不慚地說，低頭在畫好的圖紙的空白角落裏畫了個小小的月亮。

不知何時起，習慣在畫好的圖紙里加上一個月亮。

蒼懷霄注意到畫的月亮，無聲一笑。「好，朕就等你來救。」

都已經讓江德年把奏摺帶過來了，蒼懷霄便打算在樓婉這兒批完，於是另讓人抬了張桌子進來，他們一人分佔一張，一個人批奏摺，一個人研究圖紙，十分和諧地度過了一晚。夜裏蒼懷霄還是留宿樓婉房中，只不過還是在床中間放了一碗水。

樓婉竟也有些習慣了邊有他，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
蒼懷霄在黑暗中打量著，不知過了多久才睡。

樓珍這一等，便等到了月上西山，直到燈都要滅了，才灰溜溜地回到房裏。

隔天一早想再去見蒼懷霄，他早早地離開去上朝了。

畫好了圖紙，只等廷再選個吉日就可以重建九重宮闕了，樓婉心極好。如珠如玉和綿綿私下湊在一起說還是陛下有辦法，才一個晚上就哄得樓婉高高興興的。

……

如蒼懷霄所料，齊遜一聽說有彈劾他的奏摺馬上進京，當即丟下杜郁的事啟程回京，用了不到去程一半的時間就回到了京城裏。

但他回京第一件事不是去見蒼懷霄，而是悄悄進宮去見齊太后。

齊太后得知他來了，讓齊月親自守在大門口，不許任何人進來。

「齊遜，你不是在東部賑災麼？！怎麼突然回來了，那東部的事怎麼辦！」齊太后沒好氣地呵斥他：「你還嫌你惹的事不夠多麼？讓陛下知道你宮，還不借題發揮，順便把災款的事一併跟你算了。」

齊遜早已焦頭爛額，跪在齊太後面前說：「太后，您救救我吧。有一個奏摺是彈劾我的，馬上就要送到陛下面前了，要是不攔下這個奏摺，陛下看了奏摺會然大怒，必下令捉拿我。」

齊太后臉難看，「災款的事還沒解決，現在又冒出一個奏摺，齊遜，你可真會給哀家惹禍！」

「太后，我沒想到這次陛下還會派個人去監察啊！」齊遜委屈得看著，「您看以往哪次陛下派人去監察了。這次肯定是算準了才派人去的。」

齊太后細想一下，似乎確實以前從沒派人去監察過賑災的事宜。但是……斜一眼齊遜，「你若是不貪，又豈會有這件事。」

「又不是第一次了，以往沒出過事啊。誰知道陛下為什麼突然派了人去，是不是對我們齊家起疑心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