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樓璋，其實樓珍也知之甚，對樓璋幾乎沒有印象，所以蒼懷霄突然問起來，一時回答不出什麼。

只是這幾年一直有聽說樓璋在邊疆又立了什麼戰功，每次樓父都會大肆誇獎一番。但知道樓璋的榮譽跟沒什麼關係，樓璋和又不是嫡親的兄妹。

參軍多年居然一次也沒有回過家，蒼懷霄暗自思忖，樓璋子夠狠的，同樓婉一樣。

「昭妃有在家提過樓璋麼。」

樓珍想了想，「很吧……」

其實是因為在樓府時，除了欺負樓婉之外幾乎沒關心過，當然想不到樓婉有沒有提過樓璋。

「很？那就是還是有提過，說什麼了？」蒼懷霄的語氣很平淡，讓人聽不出他的緒。

樓珍有點兒不高興，蒼懷霄怎麼在這兒還心心念念著樓婉的事。

「陛下，那些事都多久之前的了，臣妾真的記不得了。不如嘗嘗臣妾做的……」

樓珍話還沒說完，蒼懷霄已經站起來要走。

「朕還有事，先走了。」

言罷，不等樓珍反應，蒼懷霄毫無留地走了。

「陛下——」樓珍急急忙忙地追上去，「陛下，真的不留下麼？」

蒼懷霄沒有留下，甚至沒有停下看一眼。

樓珍悔不當初，早知道蒼懷霄會走得這麼堅決，就應該說一些樓婉的事，即使是為了把蒼懷霄留下也可以啊！

「陛下，這麼快就出來了……」江德年看蒼懷霄走出來還有些怔愣，他以為蒼懷霄至得在裏面坐上一炷香，誰知他這麼快就要走了。

「無聊，還不如回去看摺子。」蒼懷霄本就懶得跟無點墨的樓珍說話，對樓婉的事又一問三不知，自然不會留下。

蒼懷霄經過樓婉的房門前，發現房門閉，樓婉似乎沒出來過。

「陛下，要跟昭妃娘娘說一聲麼？」江德年忙問。

「不用。」

蒼懷霄走得乾脆，他能察覺到自己對樓婉橫生的關心，這不應該。他今天過來，又跟樓珍打聽了樓婉的事，已經是不應該的舉措。趕在事變得超出掌控之前，他暫時不見樓婉。

「娘娘，陛下走了。」綿綿趴在門上，忙向樓婉彙報。

樓婉坐在桌后，神平靜，「那就走了唄。」

反正蒼懷霄也不是來看的啊，他來他走，和有什麼關係？

「娘娘，您真的不在意陛下啊。」綿綿輕聲嘟囔，陛下都來了，為什麼自家娘娘就是不願意服呢？

比起蒼懷霄，樓婉更在意樓璋的信。

時隔多日，再一次收到樓璋的信樓婉十分激。難掩興，飛快地展開信紙。

以往樓璋的信字數都不多，幾乎不談軍營里的生活，只關心在京城過得如何。這一次字數依舊不多，只是容心驚。

樓璋信上寫，因為軍餉的賬目有問題，他跟軍中的司庫起了爭執，司庫已經送了文書回京。又表示知道了進宮的事，表達了歉意和擔憂，希自己的事不會影響到。

綿綿看表凝重，忍不住問：「娘娘，大爺在信上寫了什麼啊？您怎麼這副表……」

樓婉第一次沒有在讀完信后馬上燒了樓璋的信，而是在手裏不放。

這件事有蹊蹺，並非偏私，樓璋一向恪盡職守，這幾年上陣殺敵從不含糊才坐到將軍的位置，他若說賬目有問題，那一定是真的出了問題。可司庫之職是朝廷委派，不將軍管制，和將軍平起平坐互相牽制，司庫若寫文書彈劾將軍，這可是不小的罪名。

靈一閃，忙問綿綿，「陛下走遠了沒有？」

「應、應當是沒有的。」綿綿看不懂了，剛剛告訴又毫無反應，現在怎麼這麼張？

樓婉把信往書里一塞，忙跑出去追蒼懷霄。

可惜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，蒼懷霄前腳進了書房，後腳就召了玉銘，不許任何人叨擾。

玉銘從另一道門進書房，佯裝抱怨道：「陛下，雖然說您現在跟齊太后是半挑明了，但是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老是喊臣來啊。這別人還不馬上知道咱們的關係不是普通的君臣關係啊。」

「那能是什麼關係。」蒼懷霄坐下，閉了閉眼，把樓婉從思緒中趕出去。

「像咱們這樣關係的，要麼心腹，要麼就是孌寵。」玉銘誇張地做了個的模樣，蒼懷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強忍住拿起玉璽砸向他的衝。

「放心，朕還不至於找你做孌寵。」

玉銘一下變了臉，大喊委屈：「陛下，我怎麼了？難道我很難看麼？宮們都說我是僅次於您的天下第二男子呢！」

「……」蒼懷霄嫌棄地看他一眼，「承王那邊有消息了麼。」

他的皇三哥蒼承年，現封號承王，自他登基之後就匆匆忙忙地領了封地遠離京城。他知道承王對齊太后一直很有怨氣，因為承王的生母就是被齊太后死的。所以他認為當初承王離京有齊太后的原因，他要扳倒齊太后和齊淵，急需承王的支持。

玉銘撓撓頭，「之前查到過一次，後來據線索我派了很多人去了承王的封地，但是那邊的百姓說承王去了之後也沒有過幾年，這兩年更是一次都沒出現過，連祭祖、祭天這樣的大事都是讓前大臣代替。我們最近沒查到承王的行蹤……」

「接著找，有消息立刻稟報。」

齊家有齊淵，他就得找承王來輔佐他，不等到承王的支持，他不能貿然跟齊家鬧翻。

「是。」

蒼懷霄隨手出一本奏摺要批複，玉銘看他沒有因為自己沒查到承王的行蹤而怒，便放了松。他忽然想到什麼，怪笑起來，「陛下，您知道麼，有一段時間宮裏都傳您好男呢。一直到昭妃娘娘進宮，這流言才止了。」

不知是他手裏的奏摺太吸引人，還是忽略了自己的話，玉銘沒等到蒼懷霄的冷眼和白眼，不免覺得沒勁，正要告退，江德年走進來說：「陛下，昭妃娘娘想見您。」

蒼懷霄死死地盯著奏摺，薄微，吐出兩個字：「不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