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蒼懷霄差點趕不上早朝,江德年極力勸阻蒼懷霄這次別再去了。
樓婉抱著別樣的心思,也勸蒼懷霄不必去了。
「陛下,你就在宮裏等消息吧。明天下朝之後,我再把真相告訴你。」
蒼懷霄裝作沒看穿樓婉的小心思一般,淡淡地點頭,「好,那朕就在宮裏等你消息。今晚讓左卓跟你去,有他保護你,朕放心些。「
樓婉心裏吐槽,是保護還是監視啊。
不過也知道,路上可能會有危險,有左卓跟去再好不過了,所以沒多說什麼就答應了。
迫不及待地出宮,抱著胳膊嘟囔今天怎麼天黑得這麼慢。
好不容易出了宮,坐在轎子裏莫名地有些擔心。
發自心地認為樓璋絕對不會背叛蒼懷霄,也不會做出那種卑鄙無恥的事,但是如果賬本真的在樓璋手上呢?他完全可以第一時間給蒼懷霄證明自己是清白的,可他為什麼不這麼做呢?
這一回沒有蒼懷霄給講故事打發時間,樓婉掰著手指頭數出來多久了。
胡思想了好一通,終於覺到轎子停下了。
「夫人,到了。」左卓在外面說道。
樓婉應聲掀開簾子下轎,又是那一片難走的乾草堆,左卓正要上前幫探路,樓婉卻率先開走——記得蒼懷霄是怎麼走的。
玉銘見來了,無奈地擺擺手,「哎,人家都說紅禍水紅禍水,我本不以為您是禍水,但是現在看來,您也有迷君上的本事啊。」
他的語氣滿是玩笑,樓婉並不覺得冒犯,只是問他:「為何?我哪有迷陛下?」
「陛下居然肯讓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宮,這完全不符合陛下做事的風格啊。」
「……你想多了。」樓婉額上流下幾滴汗,今天來可是帶著任務的,蒼懷霄哪有那麼好心說放行就放行。
「好了好了,快進去吧,你哥哥還醒著呢。」
玉銘把房裏的空間留給他們兄妹,自己去了隔壁間洗草藥。
樓婉走進去,發現樓璋正靠在床頭,不知在思索著什麼。
輕輕一聲,「哥哥。」
樓璋回頭,對出一個寵溺的笑,「婉兒,你來了。怎麼這麼晚,累不累?」
「不累。」
大概是的笑容太勉強,樓璋問:「婉兒,怎麼了?看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興。」
「當然不是!見到哥哥我怎麼會不高興呢。」樓婉笑著說,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樓璋邊,「哥哥,我想問你一件事。」
樓璋彷彿有了預一般,正襟危坐地看著:「你要問什麼。」
「軍營的賬本在你那裏對嗎?」樓婉問。
樓璋臉微變,卻沒有掩飾。「對,就在我這。」
樓婉睜大眼,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直白地承認了。又想起昨晚信誓旦旦的保證,不經有些臉紅。
「哥哥,你為什麼不給陛下啊?那天晚上陛下不是在嗎?你可以直接給陛下啊!」
「陛下?哼,算了吧!」樓璋嗤一聲,「別以為我不知道陛下只是個草包,所有朝政都是大臣們幫他打點的,要不就是齊太后。他自己做了什麼事了?我要是給他,他會不會聽信了別人的話,反而不信我?」
樓婉不明白樓璋怎麼會這麼想蒼懷霄,忙說:「哥哥,你誤會了。陛下不是那樣的人,他很勤政的,他也很為那些百姓著想。」
「你別說了,你現在是他的妃子,自然說什麼都向著他。」樓璋別過臉,剛毅的臉上竟然有幾分冷漠。
樓婉的心一下墜谷底,「哥哥,難道你覺得我是在偏向他麼?我是在跟你說實話啊!難道那天晚上,你說的忠心,都是假話嗎?」
「當然不是。他是君主,我自然會忠心他,我會忠心每一任陛下,但是不代表我相信他的能力!」樓璋有些慍怒,「你知道邊疆多戰士著肚子還要打仗練嗎?你知道他們多麼想家麼?就這點軍餉還要剋扣,這口氣我忍不了。」
樓婉看著樓璋的臉,覺得他去了軍營之後有些暴躁了,只好放語氣問:「所以呢,你要怎麼做?」
「還能怎麼做,等到事變大,我要上朝跟溫泊寓對峙。我要拿著賬本打他們所有人的臉!」
樓婉閉了閉眼睛,不敢想像真有這天場面會難堪什麼樣。
「哥,你相信我嗎?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樓璋懷疑地看著,「你要做什麼?」
「你把賬本給我,我去向陛下證明你的清白,這件事我也會讓他給個代。」
樓璋想也不想,「不行。」
「哥,難道你連我都不信了嗎?!」樓婉低喊,「你連我也要防著啊!」
「不是防著你。」樓璋解釋道:「這件事牽扯太大,我不想連累你。萬一因為我,到時候該變了陛下對你的態度,那就不好了。婉兒,你知道哥哥只有你一個親妹妹,怎麼捨得做傷害你的事。」
樓璋地話說得真意切,樓婉更加著急,「那你就給我,讓我幫你平和地解決這件事啊!我保證,這件事會有一個讓你滿意的結果。」
八年不見,雖然他們依舊,但是格卻都該變了不。
樓璋變得固執了,無論樓婉說什麼,他都不肯出賬本。
樓婉說得口乾舌燥,樓璋還是搖頭,最後樓婉沒有辦法,只好說:「既然你非要留著賬本,你就自己留著吧。但是我要告訴你,陛下是個明君,他是最為百姓著想的君主。你以為戰士流犧牲的時候他不心痛嗎!他徹夜批複奏摺的時候不辛苦嗎,你連自己的君主都不信,你還要相信誰。」
樓璋不可思議地看著樓婉,「婉兒,你怎麼這麼維護他,你……上他了?」
他只知道樓婉是被蒼懷霄召進宮裏的,以為樓婉對蒼懷霄沒有,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。
這急赤白臉地為蒼懷霄申辯的樣子,已經超出了妃子對皇帝的維護吧。
樓婉一怔,「你別胡說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