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卓按照消息出宮去找樓婉的行蹤。
可他趕到消息中說樓婉曾出現過的客棧,卻什麼都沒找到。他向客棧掌柜打聽樓婉,客棧掌柜卻一問三不知。
「客,我們這一天到晚的多食客,哪能記得您說的那位姑娘呢。」掌柜的曾收了小四給的『封口費』,嚴得很。
左卓環顧一周,拿出皇宮侍衛的牌子,悄悄遞到掌柜的面前,待他看清后臉微沉地問:「如何?現在還不記得麼?」
掌柜飛快地在心裏打了個算盤,雖然他忌憚左卓的份,但若是現在承認見過樓婉,不就等於承認他之前是說假話了麼?
於是掌柜的斬釘截鐵地搖搖頭,「沒見過。」
左卓見他死不承認,別無他法,只得回宮如實稟報給蒼懷霄。
「陛下,線索又斷了。」左卓看著波瀾不驚的蒼懷霄,吃不準他的心思。
蒼懷霄只在聽到左卓說沒打聽到樓婉消息時翻書的手頓了頓,很快又恢復如常,等左卓說完才不咸不淡地點點頭。
他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,江德年卻十分擔憂。
「陛下,到時候要是昭妃娘娘不能出席宮宴,恐怕齊太後會大做文章。」
蒼懷霄翻過一頁書,冷冷地說:「平時也沒做文章。」
「但是……」江德年還是很擔心,畢竟這幾次蒼懷霄和齊太后明裏暗裏針鋒相對,齊太后應該早就懷恨在心,卯足了勁要報復。
這回被抓到這個把柄,不鬧個天翻地覆定不會輕易罷休。
江德年不由得多看兩眼氣定神閑的蒼懷霄,不懷疑:陛下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?
殊不知蒼懷霄的視線雖然落在書上,但是沒看進去幾個字。
「左卓,樓府有沒有消息。」
儘管他不認為樓婉會向樓父求救,但是總不能真的流落在外,走投無路時回樓家未嘗不是一個選擇。
「我去樓府打聽過了,樓家已經大門閉好幾天了。樓家對面的店家說過,前幾天看到一個酷似娘娘的子在樓家門口等了許久。」
蒼懷霄的表終於有了變化,他輕輕挑眉,示意左卓繼續說下去。
左卓嘆了口氣,搖搖頭,「樓家人沒開門。」
不知為何,蒼懷霄心裏湧上一怒火。
樓婉肯定是回樓府了,沒想到樓以南連大門都不開。那般怨恨樓父,若不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,怎麼會回樓家。樓家卻連門都不給開。
「樓以南缺早朝缺幾天了?」蒼懷霄側過頭問江德年,鋒利的眉眼裏滿是慍怒。
「再兩日就滿十日了。」江德年忙說。
「哼,」蒼懷霄冷哼一聲,「讓玉銘去看看,真的病了再說,若是沒病,按欺君之罪理。」
「陛下!」江德年大驚,要是真按欺君之罪理,那樓以南還不得流放西南啊。臨近中秋,蒼懷霄做出這樣的決,難免令人覺得不近人。
「怎麼。」
江德年把自己的擔憂說了,蒼懷霄卻不以為意。
他是天子,本就不應該平易近人。再說樓以南裝病躲早朝是事實,他只不過加重了懲罰,替樓婉出口氣而已。
江德年心下也知蒼懷霄這樣的想法沒有錯,只不過他太擔心蒼懷霄會被人詬病憂慮過多。
齊太后一邊籌辦宮宴,一邊打聽溫泊寓的況。
得知他被關在宮裏,齊太后不好明正大地去探視,便派齊月趁夜走一趟。
看守溫泊寓的人一看太后的心腹宮來了,二話不說就開了門讓齊月探視溫泊寓。
溫泊寓這幾日過得還不錯,吃好喝好,一點都不擔心軍餉的事。他自信準備做得十分充足,這回蒼懷霄肯定得判樓璋的罪。
齊月拿了點碎銀子打發獄卒,等人走遠了才輕聲問溫泊寓:「溫大人,太后問,這件事需不需要出手?」
「不用。」溫泊寓不假思索地拒絕,一副有竹的樣子,「我已經收買了樓璋的親信,這回證據確鑿,陛下還能拿我何?肯定得判樓璋的罪。」
齊月見溫泊寓如此信心滿滿,便點點頭,「溫大人有思量便好,那太后就不出手了。」
「放心吧。」
「還有一件事,」齊月看了看後,確認無人之後才問溫泊寓:「那筆錢,你藏在何?」
溫泊寓臉變了變,「這……恕我不便直說。總之我藏得十分嚴,絕不會餡。」
只要這筆錢不被查到,這筆帳怎麼都不會算到他頭上。齊太后得了溫泊寓的保證,便沒再打算出手幫他,一心一意地準備中秋宮宴。
為了到時候能狠狠地辱蒼懷霄,齊太後有心要大辦這次宮宴,還打算破天荒地宴請群臣。
剛和蒼懷霄提這件事,就被蒼懷霄四兩撥千斤地拒絕了:「宮宴是宗室歡聚一堂的場合,請大臣們來豈不誤了天倫之樂。」
「哀家倒是想天倫之樂。」齊太后故作埋怨地看著他,「皇帝,今年宮裏來了好幾個新人,你可不能再讓哀家等了,明年中秋哀家要看到宮裏添位小皇子或是小公主。你獨寵昭妃,若是明年還無所出,可就是的不是了——」
蒼懷霄左耳進右耳出,心裏在想,明年這個時候宮裏會是什麼格局?
遲遲不見他回應,齊太后薄怒,「皇帝!哀家正在同你說話呢!」
蒼懷霄懶洋洋地點點頭,「朕知道了。」
他這樣子分明就是沒聽進去,齊太后正要發怒,轉念一想,忽然出一個笑:「對了,這次宮宴意義重大,哀家打算給各宮妃子都新做裳。你讓昭妃也來哀家這兒,哀家也讓人給做一。」
這是恩典,看蒼懷霄怎麼拒絕。
蒼懷霄笑了笑,「朕替昭妃謝過太后的恩典了,不過昭妃的禮服廷早就做好了,無須鋪張再給多做一裳了。」
「哦。」齊太后的臉上閃過一僵,卻沒再多說什麼。
反正到了宮宴舉行的那一天,一切都會真相大白。
到時候樓婉無法出現,就笑看蒼懷霄下不來臺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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