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承對此嗤之以鼻,不就是想回宮麼?說得這麼道貌岸然。
「樓姑娘能犯什麼事。」
這一遍,陸承輕蔑的語氣毫不掩飾,樓婉皺了皺眉頭,沒有跟陸承爭執。
「陸公子,那就此別過了。」
背過,準備回房。
陸承莫名地湧上一陣不甘的緒,他不想讓就這麼回宮。
「皇帝對你好麼?」
樓婉被他突然的問題嚇了一跳,幸好此時樓上沒什麼人,飛快地看一眼陸承,半邊子已經進了房裏,「陸公子,沒什麼事的話……」
「有。」陸承一改之前風度翩翩的做派,難得強地跟進房裏。
「陸公子?」樓婉不解地看著他,陸承今天是怎麼了?像是換了個人一樣。
陸承站在門口,直勾勾地盯著,「陛下對你好麼。」
「嗯——」樓婉顧左右而言他,「陸公子,就算我走了你也要多小心,我怕那天的刺客記住你的長相了……」
「回答我。」陸承突然變得嚴肅,樓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。
陸承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些。他微微垂眸,「你離宮這麼久,沒聽聞皇帝在找你。」
「……」樓婉心裏一沉,卻又不想在陸承面前表現得好似很在乎這件事,故作滿不在乎地說:「不找就不找吧,我本來也沒想回去。」
陸承眉心一擰,「那你——」
回了房,樓婉也就不再藏著掖著,「陸公子,其實我進宮是去救人和取東西的。我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在宮裏,我就算要離開皇宮也要帶著它離開。」
陸承萬萬沒想到樓婉回宮是為了取東西,頓時語塞。
他言又止的神讓樓婉越發不解,「陸公子,你今天怎麼了?」
陸承不想讓細問,輕咳一聲。「沒事。」
樓婉輕輕蹙起眉頭,還沒想好要不要再問下去,陸承已經走了。
真是奇怪。皺皺鼻子,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草草收拾一番便離開了客棧。
陸承站在窗邊,看著那一抹纖細的影走出客棧,走進擁的人群。
小四站在他後,突然說:「要是捨不得,就把樓姑娘回來吧。」
「……多話。」陸承冷冷地瞥一眼小四,沒再看樓婉的背影。
小四鼻子,訕訕地說:「捨不得就直說唄。反正我捨不得樓姑娘的。雖然是皇帝的妃子,但是我看陛下也不是很在乎嘛。陛下那麼多個妃子,就放了又怎麼樣。」
「陸小四。」陸承的臉越發難看,小四一看他連名帶姓地自己,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。把小四趕出去,陸承斜倚在椅子上,閉目思索著什麼。
他對樓婉有一難以言喻的好,再加上樓婉和樓璋的關係,要是樓婉願意跟他走,也未嘗不可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突然笑起來。
他在想什麼?他在覬覦他弟弟的妃子。
宮門附近守衛森嚴,客棧商鋪一律不準開,樓婉便在離宮門兩條街的地方隨便找了家客棧住著。在盤算要怎麼進宮。
宮宴近在眼前,最好的機會就是宮宴當天趁混皇宮裏,就怕到時候宮裏的侍衛們火眼金睛……樓婉點了點上的錢,打算明日去買低調的裳,方便混宮中。
知道京城裏的大戶人家都會到幾家固定的布莊定做下人的裳,只要多花些錢買大臣府里丫鬟的裳,到時候跟著大臣的車隊一起進宮。
很冒險卻也是現在唯一可以嘗試的辦法。
到布莊,借口弄壞了府里發的裳,想買一套。掌柜的不疑有他,問是哪個府里的。
「就是——前段時間你們送的那一家啊。」樓婉面不改地說。
掌柜的恍然大悟,「孫家?知道了,來,取一套孫家的丫鬟服給這位姑娘。」
沒想到如此順利,樓婉悄悄鬆了一口氣,正等著人給取裳,忽然看見門口走進來兩三個人。
為首的是個面容俏的子,一看就知道是哪戶人家養大的千金小姐。
「孫小姐,您來了。上回送去的裳還喜歡吧?」掌柜的上前點頭哈腰地跟說話。
樓婉心裏咯噔一下,不會這麼巧吧?才冒充孫家的丫鬟,孫家小姐就出現了。
「哼!難看死了!」孫家小姐眼睛一斜,後的兩個家丁立刻把一件裳丟在地上。
孫家小姐順勢在上面踩一腳,嚇得掌柜臉大變。
「孫小姐,您不滿意直說,這裳我送你還不嗎。你這樣不是打我的臉麼——」掌柜為難地看著孫小姐。
樓婉皺了皺眉頭,這孫小姐也太仗勢欺人了。後有兩個布莊的夥計正在談論孫小姐,「我聽說這次的宮宴陛下不許大臣列席,孫郁香沒機會在陛下面前臉,這才拿我們掌柜出氣吧。」
「定是如此了。本來啊今年選秀也該參加的,偏巧進宮前一天生了病,否則今年宮裏說不定還要再多一位娘娘。」
「那也是夠可憐的。」
樓婉不經意間聽到這話,又多看了兩眼孫郁香。誰知恰巧和的眼神撞了個正著,樓婉心裏一跳,忙收回眼神。
孫郁香卻已經看到了,不客氣地說:「誰允許你看本小姐了。」
素來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子,反駁的話到了邊,很快又咽了回去。現在還要冒充孫家的人,只能告訴自己,一定要忍!一定要忍!收回眼神,孫郁香這才沒再說什麼。
掌柜的惹不起孫家,只好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,「孫小姐,這麼著,我再送您兩匹新進的捲雲布。」
「哼,難道我孫家買不起這兩匹布麼。」孫郁香沒好氣地嗤一聲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掌柜急得抓耳撓腮,只好說:「這麼著吧,孫小姐,我這兒有一匹託人從波斯帶來的新品種布料,我送給您。」
怕孫郁香看不上,掌柜又補充了一句:「是剛到的貨,京城裏還沒有人用過呢。」
孫郁香這才稍顯滿意,下一抬,「那就送到孫府吧。」
「好嘞,回頭讓您的丫鬟給你帶回去。」
孫郁香聞言一頓,「什麼丫鬟?」
就帶了兩個家丁來,哪來的什麼丫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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