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哎喲,不就是這位——」掌柜指了指樓婉。
後者心裏咯噔一下,心裏暗罵掌柜真是多事。
恰好夥計拿了孫家的丫鬟服來,遞給樓婉,「姑娘,你要的裳。」
孫郁香越看樓婉越覺得可疑,毫無預兆地起朝樓婉走去,一把走夥計剛剛給的裳,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家府上婢穿的裳。孫郁香當即火冒三丈地指著樓婉,「你是我家的丫鬟?我怎麼從沒見過你!」
「我——」樓婉眼珠子一轉,「府里丫鬟眾多,小姐也許只是不記得。」
「嗯?」這倒有可能,孫郁香看了看手上的裳,柳眉一豎:「那你在這做什麼?難道府里沒發丫鬟的裳?你用得著來這兒討?」
樓婉還沒說話,掌柜忙說:「孫小姐,這姑娘是弄壞了裳怕管事的人責罵才找我買。我本來不打算賣的!」
掌柜一下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,樓婉氣不打一來,和這掌柜的有何關係?!話這般多做什麼!
孫郁香更加生氣,「你是哪個院子裏的!弄壞了裳還敢著來買!以為這樣就沒事了麼?來人,把拖回去。」
孫家的兩個家丁小心翼翼地跟孫郁香說:「小姐,這好像不是孫家的人啊。你看的手那麼,怎麼像做過事的人?」
孫郁香聞言,立刻朝樓婉的手看去。果然,樓婉的手簡直白得不像話,哪像是每日做牛做馬的手?眼裏噴火,怒氣沖沖地瞪著樓婉:「你到底是誰!冒充我孫家的人要幹什麼?」
「我不是冒充!我這不是還沒穿上麼?」
孫郁香聽不進樓婉的解釋,命令孫家的家丁:「給我抓住,把扭送府。看說不說!」
樓婉急得推開面前人,正逃跑,忽然聽到陸承的聲音:「你怎麼在這?」
不是吧!樓婉心裏哀號,京城是有多小呢?怎麼偏偏遇上了陸承。
「陸公子,我今日不便,先離開了,後會有期。」
現在是在『逃命』,半點時間都耽誤不得。可陸承不打算讓走,擋住的去路。「你來買裳?」
樓婉進宮之前還特意來置辦一新裳,陸承不滿地皺起眉頭,「這就是你想的辦法麼。」
孫郁香本要命人再次抓住樓婉,卻在看到陸承之後愣住了,馬上轉過整理了一下頭髮,這才轉頭含帶怯地看向他。
料陸承本沒有注意到孫郁香的眼神,目不轉睛地盯著樓婉看。
「不是不是……」樓婉百口莫辯,只想趕甩開孫郁香,低了聲音說:「先幫我,回頭我再跟你說。」
陸承沉片刻,選擇相信。
孫郁香還沒被男人如此忽視過,不滿地嘟起,「這位公子,你認識嗎?冒充我家的人,我正打算把扭送府呢!」
陸承看一眼樓婉,眉心不易察覺地跳了跳。樓婉心虛地笑了笑。
「公子,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。」孫郁香自持是個人,既使對陸承心有好,也不會主出擊。很清楚,只要弱弱地站在那兒,說兩句話,就能引得陸承上鈎。
可事實卻出乎的意料。
陸承冷淡而禮貌地說:「姑娘,我和這位姑娘相識,今日一事純屬頑皮胡鬧。我替向你道歉了,還姑娘不要計較。」
他都這麼說了,孫郁香怎麼可能計較,臉微僵地說:「我……我當然不會計較了。下次別再做這樣的事,否則會被別人給教訓的。」
本想說自己,但是又怕給陸承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,就換了別人。
陸承並不在意,只對禮節地點點頭,便帶著樓婉走了。
孫郁香甚至來不及問他的名諱就只能看到他匆匆離去的背影,還有一個小的影隨左右……暗暗咬牙,為什麼不肯告訴名諱?
掌柜的戰戰兢兢地問:「孫小姐,這布還要給您包起來麼?」
「誰稀罕那塊破布了!」孫郁香瞪掌柜的一眼,又問:「剛才那公子你認識麼?」
「不認識。」掌柜的誠實地搖搖頭,「不過看著面生,應該是外地來的。」
孫郁香知道陸承不是京城的,否則京城有這麼個青年才俊豈不早就出名了?突然覺得,因病錯過選秀也未嘗不是件好事,這不是遇到的真命天子了麼。
一心想嫁給皇帝,但是今日見過這位公子,忽然覺得這樣儀錶堂堂的貴公子也能配得上。
「你們都記住剛才那公子的模樣了吧?給我去查查,他是哪家的公子。」
兩個家丁馬上應下,「是。」
「還有他邊那個人,查查和他什麼關係。」孫郁香想到樓婉那張白凈的小臉,心下嗤之以鼻,哼,還會在男人面前裝樣子。
直到樓婉回頭看不到那家布莊,也沒有人追上來,才鬆了一口氣。
「陸公子,多謝你,你又幫了我一次。」
陸承沒應這句謝,默不作聲地帶回了他們原來住的客棧。
「說吧,你今日去布莊做什麼?買裳?」
「不是。」樓婉看在陸承今日又救了自己的份上,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陸承。末了,還可惜地嘆了口氣,「明日就是宮宴了,我真怕我來不及再弄一套丫鬟的裳。」
「你真是——」陸承對樓婉想的這個辦法到十分無奈和頭疼,沒好氣地說:「你就不會向我求助麼。」
「你怎麼——」樓婉剛想說你怎麼幫我,說到一半忽然想起陸承曾說過他跟皇室有些關係。眼裏閃過一抹驚喜,但很快又黯淡下去。
不能再拖累陸承了。
「怎麼?寧願扮丫鬟也不要我幫你?」
「當然不是。」樓婉輕聲說:「我做的事很危險——」
「放心,你捅多大的簍子我都能兜住。」
樓婉顯然是不信的。
陸承又說:「若你實在擔心,就手腳麻利些。早點做完你要做的事,我們離開京城。」
「我們?」樓婉奇怪,「你沒說錯吧。」
「沒有。就這麼定了,等你出宮,我們就離開京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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