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婉從袖中取出蒼承年曾給的令牌，他給是只有孤零零的一塊牌子，樓婉擔心蹭花了，特意讓綿綿找了塊棉絨布仔仔細細地包起來。

蒼承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，「我還以為你利用完就丟了。」

「……」樓婉皺了皺眉頭，「我為什麼要丟？」

「你心知肚明。」蒼承年背過不看樓婉，那晚他在宮外等得心灰意冷，樓婉若有一點點理解他的心，他都不至於如此冷漠地對待。

樓婉卻只有一頭霧水，皺著眉頭，「三王爺，我真的不知道你什麼意思。我很激你借我牌子送我進宮，本想用錢報答你，但是看你這樣的份想必也看不上我那點錢。今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，樓婉萬死不辭。」

蒼承年想告訴自己別被樓婉的花言巧語給騙了，偏樓婉說得真意切、十分誠懇，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了點。

「哼，說得好聽。既然如此，那夜為何爽約？」蒼承年撕下今夜一直偽裝的面，對著樓婉出幾分怒氣。今晚他對誰都是笑臉相迎，唯獨無視樓婉，火氣憋到臨出宮前才發泄出來。

樓婉覺得莫名其妙，但是蒼承年是的救命恩人，只能姑且忍下這份怒氣和委屈。「三王爺，那一晚我剛回宮裏就被拉去參加了宮宴，我忘了赴約是我不對。我向你道歉，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，我會盡我所能滿足你。」

月亮被一團烏雲擋住，月忽然消失了大半，樓婉心裏一驚。

「那你跟我走。」蒼承年忽然說。

「嗯？」剛剛只顧著月，都沒注意聽蒼承年在說什麼。

用探尋的眼神看著蒼承年，「王爺，你剛剛說什麼？」

「沒什麼！」蒼承年奪過玉，匆匆離開皇宮。

樓婉心裏越發覺得奇怪，但是月越來越暗，只想趕回去。

月突然消失，讓樓婉心裏很不安。

蒼懷霄逐漸掌握話語權，對宮裏的許多制度和規定都做了改變，比如夜之後每條宮道上不許點超過十支蠟燭。抱著胳膊走到昏暗的宮道里，雖然知道蒼懷霄這麼做是為了省些錢，但是也不免在責怪，就算不點十支，五支總要點的吧？！否則一條這麼長的宮道只有前中後點了三蠟燭，看得見什麼？！

月黑風高，萬籟俱靜，樓婉深吸一口氣，心提到嗓子眼。

突然，的後傳來一陣輕得不能再輕的響，若不是此刻神經敏到極點，本不會注意到這個聲音。

這麼輕的腳步聲不是正常人能發出來的，樓婉在心裏糾結，要不要轉頭？萬一，萬一一回頭看到一無頭……停！

樓婉深吸一口氣，把自己從胡思想的邊緣拉回來。

宮裏怎麼會有無頭呢？！真是嚇糊塗了。

難道是之前綁走的人？還是那個殺手？走得每一步都無比沉重。

本不怕黑，只是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後傳來一陣腳步聲，很難不去想那是什麼。

被這種滋味折磨地煩了，乾脆停下腳步，猝不及防地轉。

跟著的不是無頭，也不是刺客殺手，而是蒼懷霄。

「陛下！」樓婉大呼一聲，氣沖沖地沖他喊道：「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後做什麼！」

蒼懷霄今夜喝得不多也不，神智尚清，只是臉上帶了幾分酒醉的紅，深邃英俊的眉眼裏還映著三分著急。

「朕擔心你。」

他沙啞低沉的聲音被風吹到樓婉邊，差點以為自己也喝了酒，不然怎麼會這麼暈乎乎的？

「你這麼久沒回來，朕派人去找你。」蒼懷霄皺著眉頭盯著：「下次被人抓走前給朕留個信號，朕好知道去哪救你。」

「啊？你來找我，就是怕我又被人抓走啊？」樓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，總覺得心要跳出來似的。

「……嗯。」樓婉還沒走多久，他就懊惱不該讓獨自離開，否則又被人抓走了怎麼辦？他馬上讓人去找，最後索自己也來找。

的心猛跳了一下。樓婉呆了片刻，眼神四瞟，語無倫次道：「呃，宮裏守衛森嚴，應該不會再有那種事了。」

「宮裏如果真的守衛森嚴，上次你就不會被人抓走了。」蒼懷霄沉著臉，抓過樓婉的手往前走。

「干、幹嘛抓著我啊？」樓婉小聲抱怨，雖然蒼懷霄抓得並不疼，可也很不習慣。

「擔心有人襲。」蒼懷霄面不改地走在前說。

「啊？哦、哦。」

夜晦暗，樓婉只能跟著蒼懷霄走，還好他走得並不快，他們走在無人的宮道上，兩個人都無暇靜謐。

「方才你去做什麼了？攔都攔不住你。」

「我去把三王爺借給我的令牌還給他。」樓婉的理由十分正當，蒼懷霄點點頭表示知道，其他的一概沒說。

氣氛靜謐中又帶著曖昧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，默默地走回去。

其他去找樓婉的宮人已經回來了，江德年正站在人群前張地四張，看見他們走近才鬆了一口氣，上前道：「陛下、娘娘，你們總算回來了，老奴還想著要去哪裏找你們。」

看這麼多人都在找自己，樓婉心裏過意不去。

蒼懷霄淡淡地說：「行了，這些人全都打賞一下，別妨礙昭妃休息。」

江德年忙應下。

樓婉見蒼懷霄沒有進去的打算，抬眼看他：「陛下，你不進去坐坐麼？」

蒼懷霄眼裏閃過一火星，他搖搖頭，「不了，你早點歇息吧。」

「嗯。」樓婉點點頭，目送蒼懷霄離去。

在門口站了良久，總覺得自己和蒼懷霄之間有什麼發生了改變。

是什麼呢？

迎風站了許久，直到綿綿出來把進去。

「娘娘，您站在這兒做什麼呢？快進來吧！外頭風多涼啊！」

綿綿趕把拉進去，一邊走一邊嘟囔：「您一個人站在外頭又讓人劫走怎麼辦？上回可真是嚇死我們了，要是這回您再出什麼事，陛下非把皇宮掀了不可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