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德年把茶奉上來，蒼懷霄接過茶潤了潤嗓子，眉宇間滿是意氣風發的英姿。

「對。太后聽說你搬回三皇子府，急得把朕找過去商量對策。」

快要秋伏了，天還是熱得很，從齊太后那裏回來，還沒多路蒼懷霄已經汗流浹背。他了外衫給江德年，又了中。

這些年蒼懷霄勤於練武，材高大威猛卻一點都不顯得壯嚇人，而是一種健康的強壯，看得蒼承年心裏一沉。

他本可以有蒼懷霄那樣的好格，要不是齊太后害他……蒼承年眼神一暗，清香的普洱茶到了口中都變得苦難忍。

「三哥，三哥。」

蒼承年被蒼懷霄的聲音拉回現實，如夢初醒地看著他：「怎麼了？」

「跟你說話怎麼沒有反應。」蒼懷霄已經在他對面坐下，江德年喚人搬來了半盆子冰放在角落裏，書房頓時涼快不。

蒼懷霄讓江德年把冰撤了，江德年不解：「陛下，您不是——」

「撤了。」蒼懷霄板著臉又說了一遍，江德年不敢再問，忙讓人再把冰搬走。

蒼承年知道，蒼懷霄是顧及這些冰對他的子不好，所以才讓人撤了。這份好心蒼承年能理解，但是也有些彆扭。

他想被當一個正常人對待，而是像蒼懷霄這樣遷就他。

「三哥，你現在有什麼計劃？」

蒼承年沉片刻才緩緩說道：「齊太后和齊家是一的，要扳倒齊太后，也得把齊家一併扳倒。」

「不錯，朕也是這麼想的。但是齊家……齊家現在的當家人齊淵你知道麼？」

「知道。我曾經派人去跟他談過生意，為人狡猾多疑，是只老狐貍。」

一提到齊淵，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了，齊淵手上拿著青周國兵生意，不能輕舉妄。

良久，蒼懷霄才說：「其實江南百姓對齊家積怨已久，只要利用江南百姓的這份怨恨心，多都能撼齊家的地位。」

蒼承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，「陛下說得對，我打聽到今年因為東部水災的事，齊家把糧食的價格漲了三倍，江南很多百姓已經買不起糧食了。」

人心不足蛇吞象，糧食的價格漲了三倍，虧齊淵想得出來！蒼懷霄臉微慍，「三哥，你何時開始上朝，朕需要有人在朝堂上幫腔。」

「陛下若是需要，明日便可。」蒼承年拱手。

正事談完了，他們聊了聊彼此的生活，蒼承年心裏糾結幾番，還是拐彎抹角地試探樓婉和蒼懷霄認識的契機。

「陛下和昭妃娘娘這麼好，在進宮前就兩相悅了麼。」

蒼懷霄笑了笑，「那會兒倒沒有兩相悅。」

「那是……？」

「朕跟認識的過程麼……」蒼懷霄眼裏閃過一尷尬，被第一次見面的人這種事還是不說為妙。「比較特殊。」

「有多特殊？」蒼承年繼續追問。

蒼懷霄看他一眼，大概是奇怪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八卦。「朕和昭妃是在宮外認識的，當時並不知道朕的份，所以對朕做了一些逾矩的事。」

蒼承年是好奇的，但是再追問下去就顯得他過分關心了，他只好及時告辭以免自己再繼續問下去。

很快聖旨就下來了，把三皇子府正式改為承王府。

第二日，蒼承年開始上朝，到不員的矚目。

蒼懷霄即位之後，朝中員幾經洗牌，甚至有的員都沒見過蒼承年，對他十分好奇。

有員提出異議，承王已經領了封地，為何又長期留在京城？這於理不合。

蒼懷霄面不改道：「承王只留到祭祖之後，是朕要留他與朕一同祭祖。」

他都這麼說了，其他的員自然是不敢再繼續提出異議。

蒼承年上朝第一日過得乏善可陳，他才回京城，對場的事久未經手早已生疏。他一向看不起腐敗的場，不屑於這些員為伍，恨不得早點下朝。

蒼懷霄本想讓他下了朝去書房，自己卻被丞相纏得不開，蒼承年只好自己在宮裏閑逛。

看蒼懷霄與那些大臣周旋，遊刃有餘地理著政務，蒼承年笑了笑，既使沒有他幫忙，蒼懷霄也可以扳倒齊太后吧。

漫無目的地在宮裏走著，蒼承年忽然想去他母妃生前住過的宮殿看看。

他母妃生前的位份不高不低，大小也擔起了一個妃位，獨佔一宮。只不過後來被齊太后得遷宮，越遷越偏僻。

蒼承年按著記憶朝那座宮殿走去，本以為那裏這麼久沒人去，應該早就荒廢了，哪想還沒走到宮殿門口就看到一道悉的影——是樓婉。

正拿著什麼東西邊走邊看，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。

「娘娘，您走路當心些。」綿綿無奈地勸：「您等停下再看呀。」

「不行，我得好好想想，怎麼把這個宮殿給保留下來……」樓婉邊走邊琢磨，抬頭時一眼就看到蒼承年。詫異道：「承王爺。」

蒼承年看到樓婉時的心十分複雜，有張、慌，也有生氣和不滿，其中還夾雜著一高興。他心複雜，語氣晦暗不明，「昭妃娘娘，你怎麼在這。」

他看一眼他母妃生前住的宮殿，門口落滿了灰塵，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來過了。樓婉是寵妃，總不會住在這裏吧？

「嗯——」樓婉笑說：「陛下要在後面那塊地方建九重宮闕，背靠這座宮殿，我來看看怎麼建才能不拆這座宮殿。」

突然想起九重宮闕的事被忘了許久，再不開始天兒就要冷了，到時候施工會很麻煩，最好趕在冬天之前地基全都打好，冬天把所有東西封好，來年春天再繼續開工。

「這種事為什麼要你來。」蒼承年不解，怎麼想這種事也不改由一個妃子來看。

「你不知道嗎。」樓婉語氣驕傲，「九重宮闕由我負責建啊，陛下全權給我來。」

這件事蒼承年略有耳聞，只是他在心裏篤定是假的，他從不覺得子能有這種才華。但是他看了樓婉手中的圖紙，突然覺得也許他該重新認識一下子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