綿綿的擔心並非空來風,這幾日在宮裏走的時候時常聽到一些宮湊在一起說樓婉冷無,自己的親爹都被關起來了還能若無其事地參加宴會。
好幾次因此跟嚼舌的宮起了爭執,每次都被人家一句「那昭妃娘娘怎麼不去向陛下求?一般人捨得看自己親爹死麼?」堵得啞口無言。
綿綿打量正在手的樓婉,心裏奇怪:難道娘娘真的不擔心老爺麼?
樓婉已經好手,打算小憩一會兒。近來秋燥,總是容易疲憊。
「娘娘,您真的不去替老爺求求啊?」綿綿一邊服侍樓婉寬一邊問。
樓婉沾上枕頭就要閉上眼睛睡去,聽到綿綿的問題眼皮跳了跳,卻沒有睜開。「不去。」
「那要是陛下真的判了老爺死罪,或者把老爺充軍怎麼辦啊?」綿綿放下床幔,幫遮去擾人睡眠的。
樓婉懶洋洋地回答:「他罪有應得啊。」
知道蒼懷霄不會把樓父斬,充軍倒是有可能。不過樓父就算是被充軍了,也不覺得有什麼過分的。
綿綿心裏嘀咕,娘娘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呀……
樓婉囫圇地睡了一覺,天氣尚熱,其實睡得並不舒服。一覺醒來,渾是汗,便喚綿綿打盆水來給洗臉。
綿綿早就備好了水,一邊端進來,一邊煞有其事地說:「娘娘,陛下來了。」
「啊?」樓婉剛睡醒的腦子裏還有幾分混沌,頓了良久才問:「什麼時候來的?」
「來了快半炷香了。」綿綿擰好一塊帕子送到樓婉手裏,樓婉拿著冰涼的帕子,找回了幾分神智。
「那陛下在幹什麼呢?」一邊臉一邊想,蒼懷霄為什麼不讓人把醒啊。
「今天早上您不是讓如珠們把書都拿出去曬曬麼,陛下正看您的書呢……」
樓婉這才想起,早上出門前,看今日的太不錯,特意讓如珠如玉兩姐妹把的書拿出去曬曬。曬過的書有一種微微的焦香,每次讀書聞到這香味都覺得十分放鬆神。
那些書都是一些文史傳記,有幾本還是蒼懷霄讓人送來的,樓婉便沒想太多。直到綿綿伺候穿完了裳,才突然想起:前兩天看一本遊記的時候,遊記里寫該如何做好吃,心來在上面寫了肯德基三個字。
蒼懷霄應該不會看到吧?
書架上空空如也,所有的書都被如珠如玉搬出去了。樓婉在心裏安自己,不會的不會的,那麼多書呢,蒼懷霄未必就會注意到那一本。
「娘娘,快些吧,陛下還等著呢。」綿綿打開門,示意出去。
腳步輕快,心不錯,看見蒼懷霄正拿著本書坐在椅子上看。
也許是因為天子的份,蒼懷霄無時無刻看起來都帶著一氣勢人的尊貴和威嚴。既使是坐著,他也另有一番英姿。
蒼懷霄聽到腳步聲,把眼神從書上挪到樓婉上。「醒了?看來你睡得不錯。」
他的語氣沒有一嘲笑和調侃的意思,可樓婉還是臉紅了。
「不是的,今天早上我出去轉了一圈,累了啊。」樓婉紅著臉為自己爭辯。
蒼懷霄笑了笑,舉起手上的書給看:「這本書上的批註是你寫的?」
「是啊。」樓婉口而出,回答之後才看清他手上的書正是寫了「肯德基」的那一本。
在心裏祈禱,老天爺啊,蒼懷霄千萬別看到肯德基那一頁。
可惜上天沒有聽見樓婉的哀求,蒼懷霄饒有趣味地看著:「肯德基是什麼?」
「……」樓婉乾笑一聲,「一家店的名字。」
「這名字有何寓意?名字倒取得特別。」蒼懷霄勾。
樓婉絞盡腦想怎麼給蒼懷霄解釋這三個字呢?總不能說是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吧……「我也不清楚。」
「不清楚還往上寫?」蒼懷霄沒錯過臉上古怪的神,「這個肯德基在哪?」
「不在京城。」樓婉心裏苦不迭,蒼懷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刨問底了?!
「那在哪裏?」蒼懷霄直勾勾地盯著問。
樓婉只好說: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。」
蒼懷霄點點頭,又問:「既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,你又怎麼知道的?」
「……」樓婉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,忙轉移話題:「陛下,你突然來找我,是有事麼?」
話題轉移得太生,蒼懷霄盯著看了會兒,沒有穿。
「外頭太吵,朕來你這兒躲躲清凈。」
「外頭?外頭怎麼啦?」樓婉踮起腳尖朝外面看了看,「沒人敢吵啊。」
「不是在這裏吵。」蒼懷霄意味深長地說:「今天在朝上,有人向朕提議把樓大人充軍。」
樓婉面不改,等著他往下說。
蒼懷霄卻不說了,而是問:「珍順儀來找過你了?」
「嗯。」樓婉一點都不意外蒼懷霄會知道。坦然點頭:「想讓我向您求,放過我爹。」
「那你怎麼不求。」蒼懷霄挑眉。
樓婉笑答:「我爹做錯了,這是他該的懲罰,我為什麼要求。」
綿綿在心裏了一把汗,一直跟著樓婉,自然知道樓婉對樓父是帶著怨恨才不肯救的。但是蒼懷霄又不知道,他不會覺得娘娘無無義六親不認吧?
出乎的意料,蒼懷霄沒說什麼。
「若是不想見到,以後朕派一隊侍衛在你邊,不會讓出現在你面前。」
樓婉想了想,搖搖頭。
「算了吧,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,都在皇宮裏怎麼可能永遠不面。了面我也不怕,我不是沒答應麼?」
蒼懷霄從容地接過的話,「朕會給你撐腰的。」
「那我就謝謝陛下啦!」樓婉出一個明的笑容,看得蒼懷霄心頭一。
「要不要跟朕去冬獵?」
「冬獵?」樓婉睜大眼睛,只聽樓父說起過,好像很好玩的樣子。
「嗯。本是秋獵,今年因為一些事沒趕上,只好改冬獵。」蒼懷霄雖是發出邀請,心裏卻已經篤定樓婉會跟他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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