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太守晃神的功夫，齊淵瞟他一眼，面不改地問：「怎麼？看什麼。」

自知惹不起齊淵，齊太守連忙搖搖頭，「沒什麼沒什麼，我有點喝醉了。」

「喝醉了就早點回去吧，陛下來了之後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神伺候陛下。」齊淵起，拂袖離去。

齊太守忙說：「好。」

等他目送齊淵離開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不對啊，這麼看好像齊淵才是一樣。

齊淵回到齊家山莊，在書房裏看見了保。他打開一看，裏面是蒼懷霄和樓婉一天的行蹤。

這一天下來，蒼懷霄都和樓婉說笑行樂，連船都不曾下過。說是南巡，可沿途連停都不停。

「哼，爛泥扶不上牆。」齊淵冷笑。

之前還以為蒼懷霄是有異心了，現在一看，蒼懷霄還是那個無用無能的蒼懷霄。

早在蒼懷霄還沒從宮裏出發時，齊太后就寄了四五封書信來，要他想辦法做點什麼。蒼懷霄巡到齊城時，他理應接待，好好地帶著他們遊山玩水然後客客氣氣地送走便是。可是不久前他收到北越東陵忍送來的信，要買一批兵，這筆買賣不小，他必須親自坐鎮。

所以這一次，他不僅要招待好蒼懷霄，還要防止他發現製造兵的地方。

「齊清。」齊淵一聲呼喚，門外立刻有人敲門進來。

「叔父，」齊清雙手抱拳，對齊淵彎下腰，「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做嗎？」

失去了一個得力助手之後，回江南沒多久齊淵就準備培養下一個心腹，在齊家一甘子弟中挑中了齊清。齊清雖然喊齊淵做叔父，但是跟齊淵的緣關係遠得幾乎沒有。只不過在得知齊淵要挑選心腹之後毅然決然地跟父母訣別，投奔了齊淵。

齊淵對齊清這個果斷決絕的做法很詫異也很滿意，把他帶在邊，看他天資不錯又夠狠心，才漸漸把一切要事給他。

算起來齊清的運氣很不錯，齊淵後繼無人的時候他冒了出來，又因為齊淵急需幫手，沒有接過多的考驗就接到了齊家的機。

齊淵沉聲吩咐道：「陛下和娘娘馬上就要到齊城了，別苑都準備好了麼？」

「準備好了，所以陛下和娘娘常用的東西都已經就緒，連菜式都是特意找了個京城過來的大廚做的。」

齊淵點點頭，「到時候跟我去迎接陛下和娘娘，你可別怯。」

齊清笑了，「叔父放心吧，我再不濟，這段日子跟叔父也見過了不市面，不會給您丟人的。」

「嗯。」齊淵臉沉，一點都不見放鬆。

齊清見狀，問道：「叔父，怎麼了？是有什麼憂心的事嗎？不如讓我為您分擔。」

「沒事。這次陛下不知要待幾天，接下來幾日我都沒功夫盯著山裏的況，你記得向我彙報。」

「遵命！」齊清心裏激不已，當即笑著退出去。

……

在船上過了一夜，第二日，蒼懷霄和樓婉在齊城最大的碼頭下了船。

與之前在綠城截然相反，齊城的碼頭被圍起來后一個人都沒有，不見百姓也不見兵。

蒼懷霄微微蹙眉，齊太守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今日到，這裏怎麼會空空如也。

樓婉跟在他後下船，看到這場景，沉默了片刻后說：「這是……記錯時間了？」

記錯是不可能記錯的，南巡是重中之重的事，地方員一個月前就得開始準備了，怎麼可能記錯。

「你看周圍，都被攔起來了。」蒼懷霄以眼神示意。

樓婉環視一圈，還真是。「那這是怎麼回事。」

江德年等人在他們之後下船，臉皆是一變。

「陛下，您和娘娘先回船上去吧。老奴這就派人去衙門……」江德年連忙招呼蒼懷霄和樓婉回船上，要是讓人看見堂堂君主和妃子站在岸邊等人來借，太損天子威嚴！

蒼懷霄眼眸一沉，這件事沒這麼簡單。

樓婉轉往船上走，卻聽見一陣馬蹄聲，回頭一看，一隊人馬浩浩地走來。

為首的是齊太守和齊淵。

他們不不慢地騎馬前來，在蒼懷霄面前停下。齊太守率先說道：「陛下，驛站出了事，臣敢去理沒能及時來接陛下，還陛下贖罪。」

蒼懷霄蹙眉，「什麼事？」

「驛站起火了。」齊太守撓撓頭，小心翼翼地看著蒼懷霄說：「昨夜有人起夜點了蠟燭沒滅，這一燒就燒了個……」

樓婉和蒼懷霄對視一眼，有這麼巧的事？他們今日到，昨夜驛站就起火了。

齊淵彷彿猜到他們不信似的，上前說道：「陛下，我為太守說句話，太守這幾日盡心儘力地佈置驛站，就是為了您和娘娘住得舒適。這件事跟太守無關，還請您別怪罪齊太守。」

他說得這麼真實意，要不是蒼懷霄知道他是個明的老狐貍，也許會被他的話。

這兩人恐怕早就蛇鼠一窩了，但是齊淵那麼說，彷彿他不表示不計較就是小肚腸似的。

有些話蒼懷霄不方便說，樓婉卻能肆無忌憚地開口。

「齊大人，萬一陛下本來就沒打算怪罪齊太守呢？你這話一說顯得陛下多小氣似的。」樓婉以帕子掩，微笑著說。

齊淵看向樓婉，眼裏閃過一不悅。齊清站在齊淵後，循著聲音看去，只見一個面容緻、活潑俏的子直言不諱地諷刺齊淵。他心想，這子是誰？居然這麼大膽諷刺齊淵。要知道，齊淵可是齊太守都要給面子的人。

還沒等他有個猜測，就聽見齊淵說：「娘娘說笑了，我沒這個意思。」

齊清心下有些黯然，原來是昭妃娘娘啊。

樓婉角的笑意不減，「我當然知道齊大人沒有這個意思啊，只是說者無心聽著有意。尤其是齊大人您聲名在外，多人想抹黑你的，你可不能自己給人家留下這個口舌。」

「……謝娘娘教誨。」齊淵咬后槽牙，想他的年紀都能做樓婉的爹了，還得聽這麼教訓自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