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婉給蒼懷霄出了氣,心裏的得意幾乎要掩蓋不住了。
蒼懷霄擔心再這麼得瑟下去,齊淵就不是這麼『安分』地聽著了,於是蒼懷霄道:「行了,這些事之後再說,先離開碼頭。」
江德年找到機會問道:「齊太守,既然驛站燒了,那陛下和娘娘住在哪裏啊?這眼下哪有現的地方住啊。」
齊太守下意識地看一眼齊淵,「我還沒想到地方,不知齊大人有沒有建議?」
齊淵裝模做樣地想了想,「陛下和娘娘若是不嫌棄,齊家山莊倒還可以住。山莊里都是現的廂房,而且安全蔽。」
蒼懷霄和樓婉就算是宿街頭也不願意去齊淵的山莊住,他們沒有明說,但是一個人都沒接齊淵的話茬。
「這麼多人叨饒齊卿,這不好。江德年,你去城中看看,有沒有合適的客棧。」
得了蒼懷霄的吩咐,江德年不敢耽誤,快馬加鞭趕去城中。
齊淵笑說:「陛下和娘娘何須這麼客氣,太后早就吩咐過我一定要好好照顧陛下和娘娘,這是我的職責啊。」
是照顧還是監視啊?樓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。
過了半個時辰,江德年滿頭大汗地回來,「陛下,城中的客棧要麼是住滿了,要麼就是沒有這麼多房間給我們這麼多人住。」
這個結果不出蒼懷霄的意料。
從齊太守說驛站燒了開始,他就預料這是齊淵的計劃。齊淵鐵了心要他們住到他的山莊里,自然不可能只把驛站燒了那麼簡單。
齊淵假惺惺說道:「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不湊巧,看來老天爺都希陛下和娘娘去齊家的山莊住。陛下和娘娘就不要再推辭了。」
他們不可能住在船上,暫時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,蒼懷霄片刻后答應了。
「那就去吧。」
樓婉詫異地看向他,這不是羊虎嗎?怎麼明知是個火坑他還義無反顧地往裏跳啊!但是也很清楚蒼懷霄的行事風格,他不是任人魚的人,要是沒有信心能夠隨時險,蒼懷霄肯定不會這麼爽快答應。
齊清見他們鬆口了,連忙說:「那我去人把馬車趕過來。」
樓婉好奇地打量著齊清,「這位是?」
齊淵介紹道:「臣的侄子,聽聞這次要給陛下和娘娘接風,非要跟著來。還陛下和娘娘見諒。」
是侄子還是心腹他們心知肚明。
齊清畢恭畢敬地朝蒼懷霄彎下腰,「參見陛下。」
他又轉向樓婉,這一回沒彎腰,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樓婉看:「參見娘娘。」
齊清的眼神讓樓婉很不舒服,馬上別開眼睛,不想多看面前這人。
兵們很快把馬車駕來,最大最舒服那輛當屬蒼懷霄和樓婉坐,剩下的都是用來裝他們的東西。
馬車僅有蒼懷霄和樓婉坐,齊太守和齊淵分別騎馬守於馬車兩側。
樓婉本想掀開簾子看看外頭的樣子,誰知道剛一掀開就看到齊淵面不善地說:「娘娘,簾子就別隨便掀開了,萬一有刺客瞄準時機刺殺陛下呢。」
這是移的馬車又不是靜止不的馬車,哪有就那麼剛好啊!樓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,不想聽齊淵更多嘮叨,沒好氣地放下簾子。
蒼懷霄看生氣的樣子,低聲說:「估計齊太守就在另一邊。」
「我們這哪是南巡啊?這分明是關在這裏面坐牢。」樓婉雙手環,不高興地想。「你說誰這麼丟人?!」
蒼懷霄沉思片刻后說道:「齊淵肯定不想把我們帶回他的山莊,他這麼做,無非是為了監視我們。這就說明,他心虛了。有一些事他不想讓我們知道。」
「是……那件事?」樓婉差點要口而出,幸好及時住了口。
「對。」
為了不讓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,蒼懷霄湊到耳邊說:「他們早有預謀,不想讓我們住驛站,就想讓我們住進齊家。」
「你明知他的打算,怎麼還順勢答應了他的要求啊。要是他……怎麼辦?」樓婉坐了個抹脖子的作。
蒼懷霄低笑一聲,熱的氣息打在樓婉的脖子上,讓心頭一陣悸。
「碼頭那麼多士兵,城裏這麼多百姓看著朕坐馬車進了他的山莊,要是朕真的出了什麼事,他一定不了干係。」
樓婉按照這個邏輯一想,對啊!
「所以他現在應該是最不希我們出事的咯?」
蒼懷霄往後退了一些,的發頂,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。「沒錯。」
儘管他們很小心,但是他們還是擔心齊太守和齊淵會聽到,只說了幾句就不再說了。
馬車外,百姓們沿途站滿,卻沒有一個敢往前。
人群中依然會有討論的聲音,有人說:「剛才我遠遠地看了一眼,陛下和娘娘好配得嘞!一個英俊一個,真是千古佳話啊。」
「是啊,陛下都能把娘娘帶來南巡,可見多喜歡了。」
「……」
蒼承年和左卓也站在人群中。蒼承年聽著別人說樓婉和蒼懷霄相配的話,很想上前告訴那人不是的,樓婉喜歡的是他。
可是他很清楚,自己不可能把這句話說出口。
「公子,該回住了,走吧。」左卓在蒼承年耳邊說了句。
蒼承年微微頷首,「你在前面走吧。」
「好。」左卓沒有推辭,率先出人群。
蒼承年眼角捕捉到剛才說樓婉和蒼懷霄相配的那兩人,趁人多手雜推了那人一把。
「哎喲!別踩啊!誰推了我一下,別踩我啊!」
這哀號聲一點都沒讓蒼承年的心舒暢,他很想樓婉。
他們比樓婉和蒼懷霄早一天半到,初步與掌柜的混了,但是要問出那個大的事還是要費點功夫。
從人群中出來,蒼承年和左卓回到下榻的客棧里。
「我要喝杯茶再回去,你累了先上去休息吧。」蒼承年在大堂角落裏的桌邊坐定,示意店小二過來倒茶。
整個大堂就蒼承年一個人,店小二一邊倒茶一邊說:「公子,怎麼坐在這麼偏啊?方才您不喊我,都沒看見您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