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大人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,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。
蒼懷霄顯然已經沒了耐心,臉頓時冷得像結了冰。「到底怎麼回事?朕不聽理由,只聽結果,你讓師爺做了什麼?」
「臣就是讓他準備準備,等著今日見您……」齊大人沒敢說實話,一邊用眼神向齊淵和齊清求救,希他們能冒出來替他說話。
齊淵和齊清卻各自別開了眼,好像沒看見他的眼神一般。
齊大人慌張不已,張了張卻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。
蒼懷霄把齊大人和齊淵、齊清的眼神作都看在眼裏,心下有了一考量,面上卻好似很生氣一般質問道:「那些卷宗是怎麼回事,你必須一五一十、如實地告訴朕。」
「是……」齊大人泄了氣,見齊淵和齊清都沒有要開口幫他說話的意思,乾脆心一橫,打算把齊淵也拉下水。「這個主意是給齊淵給我出的,因為卷宗上記錄了太多我不想讓您看到的東西,所以……」
「所以你們就把它毀了。」蒼懷霄冷冷地瞥齊淵一眼,「你們膽子夠大的,一個個都不把朕放在眼裏是不是!」
齊淵不慌不忙地開口,「陛下,齊大人這句話就說得不對了。我沒有給他出過什麼主意,為何齊大人要把這髒水往我上潑?」
蒼懷霄側目,微微挑眉,「你的意思是,你是被冤枉的?」
「陛下,我是絕對不敢欺瞞您的。」齊淵垂眸,「您一定要相信我。」
齊大人沒想到齊淵會把自己摘得這麼乾淨,連忙說:「陛下,他說謊了!您真的要相信我啊……」
齊清也站出來說:「陛下,我相信叔父。叔父為人正直,而且忠心耿耿,絕對不會給齊大人出這種主意的。齊大人,您要是真的做了錯事,直接向陛下求饒不就好了嗎?何必為了逃避責任拖不相干的人下水!」
他說得義憤填膺,好像真的很為齊淵抱不平一樣。
可蒼懷霄一眼看出齊大人只是齊淵和齊清的『棄子』,他們早就想好了不保齊大人。
齊大人百口莫辯,「陛下!這些事真的不是我想做的,您一定要相信我!是他們心積慮地騙我做了這些事,又把責任全都推給我……」
齊淵冷笑一聲,「且不論我們如何,你這話的意思,你確實有做這些事咯?」
「我——」齊大人為了讓蒼懷霄知道齊淵不是好人,不得不承認,「我有做。」
齊淵眼裏閃過一得意,「陛下,您聽到了吧?齊大人承認了,這些事他都有做過。」
蒼懷霄冷眼看著他們『狗咬狗』,心下蓮連冷笑。
「把你這些年做的事,一五一十地寫下來。」蒼懷霄冷聲斥責齊大人。
齊大人心裏一沉,癡癡地著蒼懷霄:「陛下,那齊淵他——」
「朕相信齊淵的為人,若他有可疑之,朕自會查他。你不必管那麼多,只管說清你的罪行。」
齊大人不甘心,還想再說什麼,齊淵把齊清擋在他前面,「陛下英明。」
低頭時,齊淵和齊清對視了一眼,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志得意滿。
「……我,我真是錯信了人。」齊大人眼裏的逐漸隕落。
「陛下,讓他在這兒寫,臣陪您在衙門裏四看看吧。」因為蒼懷霄信他不信齊大人,齊淵對蒼懷霄的態度又好了幾分。
「嗯。」
蒼懷霄點點頭,起離開。
齊淵立刻跟上,末了還不忘吩咐齊清:「你在這陪著齊大人寫,務必要讓齊大人一樁樁、一件件都寫清楚。」
齊大人心知,齊淵是要他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上。等蒼懷霄和齊淵走遠了,齊大人冷哼一聲:「今日栽在你們手上我認了,都怪我以前輕信了你們。但是你們也別太得意了,多行不義必自斃。」
「呵,還有空罵我們呢?趕寫吧。你去做階下囚,總不能讓你的家人都去喝西北風吧。」齊清嘲諷地說。
齊大人馬上懂了他的意思,他是真的氣自己輕信齊淵和齊清,可是自己被治罪之後,妻兒還在外頭,齊淵真要弄死他們也就是手指頭的事。
迫不得已知下,齊大人提筆開始寫。
他一邊寫,齊清一邊在旁邊說:「別忘了,毀掉卷宗和賬簿,還有貪污災款的事都是你乾的。可別寫了。」
「我——」齊大人很想氣地說一句我不寫,可是念及家人,他只能說:「我知道了。」
齊淵陪著蒼懷霄在衙門裏巡了一圈,他是客卿,不是要來衙門辦點事,對衙門還算門路。
「陛下,齊大人做出這種事,肯定是不能再做太守了,可是這裏不能一日無,您囑意誰來當下一個太守比較好呢?」齊淵毫不客氣地問。
蒼懷霄做沉思狀,「這是個問題,可朕初來乍到,對這裏的員都不悉,不知誰會治民。不如你——」
齊淵心下大喜,不過他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「臣如何?」
「不如你給朕推薦幾個。」
齊淵一愣,暗暗握住拳頭,「陛下,齊城素來太平,只要有一個太守就可以打理所有事。其他員幾乎沒有,臣不知誰有這個能力。」
他想遂自薦,卻又不想打破他表現出來的淡泊名利。
「這樣啊。」蒼懷霄點點頭,「那齊城的事就直接向朕彙報吧。」
儘管沒得到他真正的目的,但是能把齊太守的太守一職給除掉,他在江南也是一手遮天的。
「對了,陛下,齊太守犯了這麼大的罪,您要如何懲罰他呢?」
蒼懷霄把玩著紙扇,似笑非笑地說:「那就得看他犯了多事,若是,朕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若是多……」
「陛下要如何置?」
蒼懷霄轉眼看向他,「你很關心麼。」
「那、那是。齊大人跟我算是同僚,我關心他總是應該的。」
蒼懷霄沒說什麼,「你倒有有義。朕視況而定。反正在朕離開齊城之前,會選出一個人來暫代齊太守的職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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