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確認齊清知道齊淵的，樓婉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套話了。

故意低聲音說：「齊公子，你是齊淵的心腹和接班人，他應該不會殺了你吧。」

「你不了解齊淵，他這個人很險狡詐的。他一不高興就要把我殺了，我不敢不聽他的話。」

樓婉點點頭，從容不迫地挖一個坑給齊清跳：「那你的意思是，要是可以，你也想擺齊淵是不是？」

「我想啊……想啊……可是我擺不了。」齊清煩躁地抓了住頭髮，迷茫地看向樓婉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看向樓婉，他只覺得樓婉麗得像仙子一樣，肯定可以解決他的煩惱。

如他所期，樓婉緩緩開口，「其實，我有辦法可以幫你擺他。陛下有意召你進京做，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向？」

齊清一團漿糊般的腦子左右搖晃了一下，再三跟樓婉確認自己沒聽錯吧。

「我？陛下想要我去做？」

樓婉十分認真且嚴肅地點點頭，「陛下說你人夠機靈，也很聰明。你要是願意，我可以跟陛下說說。」

齊清怎麼可能不願意，留在江南，他要幫齊淵做一大堆見不得人的事。可是京城就不一樣了，他可以一輩子見不到齊淵，還有高厚祿加。

「我、我願意啊！」齊清大著舌頭，「我真的願意。」

「嗯，那我就去跟陛下說說。不過，就算你願意，陛下也未必肯用你。你也知道，你是齊淵的人，陛下總是要忌憚一些的。」

齊清聽了前面的話，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神智又出走了。他痛苦地抱著頭，「那我這輩子不是栽在齊淵手裏了麼。」

「其實陛下要的是你的忠心，要是你可以徹底跟齊淵決裂，陛下會答應的。但是前提是你得向陛下表明你的忠心。」

樓婉聲音輕，是世界上最讓人難以抗拒的蠱。

齊清毫不猶豫地跳進樓婉為他挖的坑，他心想，反正到時候要是真的出事了，齊淵也是把他推出去做替死鬼，那還不如他先出賣了齊淵呢！

「我可以！我……我知道齊淵很多事。」

樓婉挑眉，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
齊清恢復了一點神智，又好像還是醉得厲害，說話都沒有頭緒。

「郊外……山上有一個地方，是兵……齊淵……都在那裏！」齊清說得急切，樓婉卻聽得很明白。

齊淵的兵庫在郊外的山上！沉著地拋出下一個問題，「那個山在哪裏？怎麼找能找到這個地方？」

「找不到的。」齊清『嘿嘿』一笑，「那個地方有齊淵找高人做的機關，普通人去了發機關必死無疑。」

樓婉的臉當即變了。「那怎麼辦？你這說了等於沒說，去京城做的事你別想了！」

生氣地起，做勢要走。

齊清忙拽住的手哀求道：「娘娘，你替我在陛下面前言幾句，我真的很想為陛下效力。」

「你就是這麼為陛下效力的？盡說一些沒用的。」樓婉撇，幾次甩他的手都沒有鬆開。

齊清心裏一橫，說道：「其實有辦法破這些機關的！齊淵的書房裏有一本牛皮薄，上面記著位置！還有……」

齊清拍拍自己的腦袋，接著說道：「還有機關的破解辦法。」

還好齊清趕在樓婉失去耐心之前說完，樓婉馬不停蹄地追問：「那那本牛皮薄放在什麼位置？」

「不知道……只有要用的時候，齊淵才會給我，每次用完就馬上收回去。」生怕他多看一眼似的，齊清撇撇，那些東西齊淵求他看他都不會看的。

樓婉想了想，又問：「你能不能去取來給我看看？這樣我才好向陛下表明你有多忠心。」

齊清何嘗不想這麼做，可是齊淵的書房是整個山莊最危險的地方，他平日也不敢隨意去。

「不能。齊淵的書房外好多暗衛，非齊淵的意思擅自開門，一開門就會萬箭齊發。」

樓婉默默在心裏記下了萬箭齊發，等齊清說完才說：「好吧，那怎麼支開那些暗衛？」

為了不讓齊清起疑，還補充了一句：「你不敢去齊淵的書房，那就描述給我聽。」

「暗衛都是聽從齊淵的命令的，你想趕他們是趕不走的。」

「那不是沒辦法了？」樓婉又開始不耐煩，「你有什麼用……」

這句話到齊清的痛點了，沒回他做了大事齊淵不誇，為齊淵掙了錢齊淵不誇，可一到他在某件事上失敗了，齊淵就會大罵特罵，直說他是個廢。

齊清有些激地站起來，「我很有用的！那些暗衛只聽齊淵的，但是有時候齊淵不回來，就會向他們釋放信號。這個信號是這樣的。」

他用手在邊做一個圓形，往裏吹出一陣怪異的響聲。

「這是什麼聲音？」樓婉皺眉。

「這是齊淵自己想出來的一套對暗號的口技，我學了好久呢。只要吹了這聲，那些暗衛就會退下了。」

樓婉全都記在心裏，又用兩杯酒把齊清灌倒。

就在昏迷前，齊清還在念叨：「去京城……做大……」

還做大，樓婉皺皺鼻子，這種牆頭草做那可真是民之不幸。

喊綿綿出來，要看著齊清。

「娘娘，您要去幹什麼啊？」綿綿不放心，大概猜到樓婉要去齊淵的書房，忙勸說：「這兒是別人的地方，咱們不好折騰的，還是先回去吧。」

「聽話，機會就這一次，錯過就沒有了。」樓婉拍拍的肩膀，鄭重道：「要是齊淵和陛下回來了，你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。」

「好！」綿綿自知勸不了樓婉留下，只好答應。

樓婉頭也不回地進夜中，這些天把齊家山莊的路全都了個遍，現在閉著眼睛也知道齊淵的書房在哪裏。

齊淵為人謹慎，連書房都建在竹林中。不敢貿然走進，先找了個蔽的地方，慢慢吹起了齊清吹過的聲音。

慢慢的，聽到頭頂好像有什麼細小的聲。

想必是那些暗衛撤下了。

咽了咽口水，走出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