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承年一提起接班人，齊清眼神都暗下去。這回別說是接班人了，能不能活命都難說。

還好天無絕人之路，只要他能找回牛皮簿，就能將功抵過。

所以他一定要撬開蒼承年的。

「說，牛皮簿在哪？」

「什麼牛皮簿？」蒼承年一臉無辜，「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。」

「給我裝傻！陛下是不是派人送了一本牛皮簿給你？」

蒼承年上下打量他一眼，「既然你都知道我和陛下有關係，你還敢這麼對我？你知道我的份嗎？」

「不就是承王麼？」齊清冷笑，「王爺也得有命出去才能當王爺，否則在這兒，王爺和螻蟻有什麼區別？沒有！」

「……」蒼承年看他一眼，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
「你笑什麼。」齊清心下有些奇怪。

「沒什麼。」蒼承年輕輕搖頭。

「你說！」齊清最怕被人這麼看著，眼神里滿是輕蔑和不屑。

蒼承年不再開口，齊清索抄起一把劍，抵著他的脖子，「說啊！」

蒼承年緩緩睜開眼睛，「我笑是我的自由。你要殺要剮，隨便你，但是我提醒你，你如果把我殺了，齊淵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
「……叔父已經全權把你給我了！」齊清地辯解。

「呵呵……如果我沒猜錯，我現在是你們唯一的籌碼吧？」蒼承年靠著牆，笑瞇瞇地說，「要是把我殺了，齊淵會把你挫骨揚灰。」

不得不說，蒼承年的話有十足的威懾力。齊清聽了之後，了劍柄，卻不敢真的對蒼承年手。

覺到脖子上的劍慢慢挪開，蒼承年氣定神閑地笑了。「齊淵怎麼自己不來？我這麼久沒見他，還想他的呢。」

「廢話，說，你來這裏幹什麼！」

「遊山玩水啊，不行麼？」蒼承年滿不在乎地說。

「……陛下在此地，你不是來找陛下的麼？」齊清十分猶疑，京城裏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難對付！

聽了他的話，蒼承年做恍然大悟狀，「陛下在這兒麼？我竟不知道！」

齊清玩不過蒼承年，只好先離開。

他把蒼承年說的話一字一句轉述給齊淵，齊淵氣得面通紅。

「他怎麼可能不知道！他們本就是早有預謀，你竟然還這麼傻，被蒼承年的話給帶進去了！」

齊清難堪地低下頭，他也不想啊。

齊淵閉了閉眼，齊清小心翼翼地說：「叔父，他還說了，如果想知道牛皮簿在哪，要您親自去，他才肯說。」

雖然齊淵急著找回牛皮簿，但不代表他傻。

「我去了不就是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麼。」齊淵當然不可能承認，蒼懷霄和蒼承年再怎麼猜測那也只是猜測，他不承認就永遠只能是猜測。

「那叔父，咱們現在怎麼做啊？這不是都沒辦法了麼……」齊清訥訥地問。

齊淵在屋裏踱了幾步，「那批兵我本不想賣給北越，但是陛下如此無無義要置我於死地，那我也只好過河拆橋了！齊清，把東陵忍找來。」

齊清手微微一，言又止地看著齊淵，「叔父，您真的要和東陵忍合作啊？」

「害怕了？」齊淵微微挑眉，齊清馬上搖頭。

「不是不是！我沒怕。」齊清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怕，馬上表忠心。

齊淵打發走了齊清，開始思索下一步怎麼做。

想必這個時候蒼懷霄已經知道蒼承年失蹤的事了，要是蒼懷霄能夠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，乖乖地把牛皮簿出來，他不會為難他們。可要是蒼懷霄敬酒不吃吃罰酒……齊淵攥拳頭。

樓婉和蒼懷霄依舊在商討對策，蒼懷霄把邊的影衛全都派去找蒼承年，連城裏都安排了不人。

找了兩天，一無所獲。

「兩天時間，王爺可能已經到很多折磨了。」樓婉難以想像蒼承年現在過著什麼日子，焦灼地看向蒼懷霄，「陛下，你真的不去找齊淵談一談麼？」

「現在誰沉不住氣，誰就輸了。」蒼懷霄何嘗不是擔心蒼承年，可是現在的形舉步維艱，越是艱難的局勢越不能輕舉妄。

樓婉蹙眉，「陛下，難道王爺的命對你來說不重要嗎？你知不知道這樣拖下去會出什麼事？他可能會死啊！」

江德年馬上提醒道：「娘娘！」

樓婉不解地看著蒼懷霄，他明知蒼承年在齊淵手上肯定不好過，為什麼還不找齊淵談判呢？蒼懷霄的理由很充分，可是就算有一百個充分的理由，也不應該任由自己的手足在敵人手上啊！

設地地想想，要是樓璋在別人手上，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救人。

「我就是不明白，輸了先機又怎麼樣呢？重要的是能救回王爺啊。」

蒼懷霄的眼神在上停留了一會兒，又瞥向別。

「你以為，朕不想救承王？朕不擔心？」

「我看不出來你擔心。」樓婉語氣梆梆地回答。

蒼懷霄平靜地問道：「那你認為朕應該怎麼做？集結軍隊，把整個齊城翻過來找人？」

「當然不是！明明有更好的辦法。」樓婉怔了怔，蒼懷霄怎麼會這麼想呢？

「你擔心承王，朕也擔心。但是現在事關齊淵通敵判國，他手上還有一個那麼大的兵庫。如果朕把他惹怒了，他要全城人一起陪葬怎麼辦？上萬條人命，朕怎敢馬虎？！」

「……」樓婉了，「是我想得太草率了，我——」

蒼懷霄深深地看一眼，沒說什麼，起離開。

江德年想跟上去，走了兩步便折返回來，意味深長地看著樓婉：「娘娘，您以為陛下是什麼人？」

「啊？」樓婉不解江德年怎麼會這麼問。

顯然江德年沒打算要的回答，江德年只是說：「娘娘，那是陛下的手足，看著手足落敵人之手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。陛下不難麼？那是他的三哥啊！」

江德年知道樓婉是熱心過了頭，也知道沒有惡意，可他心疼不得不說，因為他心疼蒼懷霄。

「您對陛下說這種話，簡直是在剜陛下的心吶！您太狠心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