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清怎敢答應。他訕笑兩聲說道:「這點小事我怎麼能麻煩陛下,叔父知道了要罵死我的。陛下娘娘放心,我回去理一下很快就回來。」
本以為代一聲就能走了,誰知樓婉突然無理取鬧地喊道:「你就這麼走了?!你不在這裏保護我和陛下,要是一會兒有刺客衝出來刺殺我們怎麼辦?!」
齊清嚴肅道:「娘娘,我把所有人都留下保護您們,而且我保證我會儘快回來!」
「什麼事這麼嚴重,需要你現在就回去?你方才又說是小事,但是你這反應一點都不像小事啊。齊公子,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和陛下?」樓婉瞇起眼睛,咄咄人地問。
蒼懷霄不溫不火地說了句,「朕和昭妃現在還借住在你們齊家的山莊,要是山莊真的出了事,朕和昭妃的安全誰來保證?齊清,朕命你把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朕!」
齊清無可奈何之下,只好讓家丁把事告訴他們。
「就這麼點事?要是山莊沒有問題,就讓將軍查一查。」蒼懷霄說得雲淡風輕,齊清心裏急得跳腳了。
「陛下您有所不知,叔父離開前把山莊給我,千叮嚀萬囑咐我不能讓山莊出事。現在將軍去搜查齊家這麼大的事,要是讓叔父知道了,我很難向他代,所以我一定要趕把這件事了結。」
蒼懷霄點點頭,算是接了他的解釋。
「謝陛下!謝娘娘!」齊清轉就要跑,卻又聽見蒼懷霄說:
「等等,既然你這麼著急,我們也回去看看。到底是住的地方,還是看一眼安心。」蒼懷霄說完,樓婉馬上附和。
「陛下說得對啊,齊公子,我們跟你一起回去。你人備馬車吧。」
齊清的臉僵如石,樓婉和蒼懷霄跟他一起回去,要是真的被那個將軍搜到什麼,豈不是死無葬之地……
「不用了,陛下和娘娘繼續風景吧,我很快就回來了,不會太久的。」
「不要說了,人備馬車吧。」
蒼懷霄一錘定音,誰都不敢再改變他的意思。
齊清只好和他們一起回齊家山莊。
一路上,他都在催促車夫,「快一點,我要馬上回到齊家!」
車夫被他吹得煩不勝煩,「爺,我也想快點吶,可是前面那輛馬車坐的是陛下和娘娘,要是我們超過去了,那就是死罪啊!」
青周律法嚴明規定,任何人的馬車都不能超過皇帝乘坐的馬車。
齊清握拳頭,心下閃過無數念頭。
僥倖和恐懼兩種念頭織在一起,他一邊安自己他們不會發現地牢就在假山下,一邊害怕齊淵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罵他。
馬車越來越慢,齊清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了看,怒斥車夫:「你怎麼越來越慢?你要是累了就跟別人換一換!」
「公子,這真不怪我啊。您看看前面。」車夫無可奈何地指了指前頭,蒼懷霄和樓婉坐的那輛馬車已經徹底停下了。
齊清只好按捺住心的怒火上前詢問,「陛下,娘娘,是不是有什麼問題?怎麼不走了?」
馬車裏傳來樓婉虛弱的聲音,「齊公子,我又暈馬車了。」
齊清幾近暴走,卻又不得不裝出好脾氣應付。「娘娘,不如我去找頂轎子來給您坐。馬車就別坐了。」
「不行啊,轎子太晃了,我更暈!」樓婉弱弱地說,「我覺得我再休息休息就好了。」
「……那我……」
「齊公子,你先別著急走啊。要是一會兒我還是不舒服,我還指著你去找太醫呢。」
齊清額頭上的青筋躊躇了兩下,他才慢慢出一句:「是,我隨時候命。」
聽到齊清遠去的腳步聲,樓婉對蒼懷霄眨眨眼睛,低聲音說:「你看,我就說我有辦法讓他沒法了吧?想甩開我們,做夢!」
這一路上都是在表演,蒼懷霄偶爾才出手,看戲看得大飽眼福。
蒼懷霄無聲地拍拍手,「等回宮了朕就讓江德年把那些戲班子都送走,他們演的都沒你好看。」
樓婉故意裝出的樣子,「多謝陛下青睞。」
說完之後,樓婉忍不住笑了兩聲,忽然又覺得不對,沒好氣地打他一下。
「你說我是戲子啊?!」
蒼懷霄笑而不語,對樓婉的捶打照單全收。
齊清又等了好一會兒,他不停地掀開簾子看看前面那輛馬車了沒有,回回都失落地放下。再被他們這麼耽誤下去,齊家都要被翻個底兒朝天了。
好不容易覺道馬車開始了,他激地差點要跳下馬車。
一到齊家門口,他果然看見齊家門戶大開的樣子,他當即走進去,沒來得及跟蒼懷霄和樓婉打聲招呼。
他們下了馬車,樓婉掃了一眼門口的形,輕聲笑出來:「看來哥哥得手了。」
「怎麼說?」蒼懷霄和一邊走一邊聊。
「你看,沒有一個人出來,我們剛才在路上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,要是什麼都沒找到早就回去了。」
說得很有道理,蒼懷霄的腦袋,不吝誇獎。「不錯,觀察仔細。」
「得你真傳嘛。」樓婉吐吐舌頭。
他們在後面『打罵俏』,輕鬆的神與前面張兮兮的齊清截然不同。
一進山莊,齊清怒問:「人呢?!將軍在哪裏?!」
下人巍巍地回答:「在……在花園!」
一定是發現假山有問題了!齊清頭痛裂,馬上趕到花園,正好看見樓璋鑽進假山的穹頂下。
齊管家拚命對他使眼,他了,大聲說道:「原來是將軍來了,方才我不在府里,有失遠迎。這些人各個笨手笨腳,應該沒有得罪將軍吧?!」
樓璋正打算試試那塊不一樣的地方,聽見齊清的聲音都沒從假山裏出來,只是說了句:「你的人還算客氣。」
齊清忙說:「你們這些人真是不懂規矩,將軍來了這麼久,給將軍上茶沒有?來人!給將軍倒茶!將軍,您先出來喝杯茶吧。晚點再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