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淵和東陵忍不歡而散,他不方便直接回齊家山莊,打算先去山裏住幾天,等蒼懷霄和樓婉離開齊城再回來。
但他擔心齊清留在齊家山莊遲早會餡,決定帶著蒼承年一起進山。
他在一個清晨悄無聲息地回到齊家。
看守地牢的人正昏昏睡,突然聽見齊淵走下來的聲音,嚇得立刻站起來,「老爺!」
「嗯。」齊淵面無表地點點頭,看向牢房裏的人,低聲音問:「他怎麼樣?鬆口了麼。」
「沒有,無論爺怎麼問,他就是不說。」
「哼,沒用。」齊淵從鼻子裏嗤一聲。
看守的人不敢多問,默默在心裏猜測齊淵罵的是誰,大概罵的是爺吧……
「把他的頭蒙起來,帶走。」
守衛一驚,「現在啊?」
齊淵點點頭,守衛連忙照做,又給蒼承年裏塞了塊布。
幾乎是守衛塞的同時,蒼承年睜開了眼睛,把守衛嚇得後退了一步。
「老爺!他他他醒了——」
廢話,他還活著當然會醒。蒼承年翻了個白眼,翻坐起來。
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站在黑暗裏的人是齊淵,蒼承年坐起來,沉著道:「齊淵,你出來吧,不用藏了。」
齊淵沉默了一瞬,從黑暗中走出,「我本來也沒打算藏。」
「是麼。」蒼承年顯然就是不信,齊淵卻懶得跟他解釋。「你要幹嘛?殺了我?」
還沒問出他把牛皮簿藏到何,齊淵不可能就這麼把他殺了。齊淵冷冷一笑,「你是王爺,我還沒有膽大到對你下手。」
「……那你是要放了我?」蒼承年說完下意識地搖搖頭,齊淵哪有那麼好心。
「王爺,雖然我還不打算現在殺你,但是你怎麼這麼天真?你不說出牛皮簿的下落,我不可能放了你,你應該清楚。」齊淵冷冷道。
蒼承年嗤笑一聲,「也是。那你要幹什麼?既不殺我也不肯放我。」
齊淵不再說話,給守衛一個眼神,示意他上前。
蒼承年頓時覺不對,側過子,防備地看著那個守衛,上卻在問齊淵:「做什麼?」
「沒什麼,看你好像上有傷,我讓人幫你治治。」
蒼承年上的確有傷,前幾天齊清用了一點私刑,後來見他撐不住了才沒繼續下去。但是他手臂上留下了疤痕,加上沒有塗藥,有裂開的徵兆,好似又要流出了。
「你要是真的擔心,可以請玉太醫來。」蒼承年故意說道。
齊淵冷笑,「那你是承認,你和陛下是有預謀的在這裏會合了?」
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蒼承年別開眼,一邊和齊淵周旋,一邊沾了點手上的,不聲地撥開面上的草,在地上寫了兩個字。
時間迫,他只能儘可能地留下線索,其他的得靠蒼懷霄他們自己領悟了。
再耽擱下去天都要亮了!齊淵不耐煩地說:「既然不明白,那就不說了。」
齊淵頻頻給守衛使眼,守衛只好一咬牙,上前一掌劈在蒼承年的后脖頸上,蒼承年當即閉上了眼。
「老爺,現在怎麼做?」
「當然是帶走了。」齊淵罵了一聲『蠢貨』,仔細叮囑他別弄出太大的聲音。
蒼承年是在馬車上醒來的,他頭上套著麻袋,只能過麻袋的隙依稀看到一亮。
清風吹過他的,他驚訝地發現,自己不在原來那個昏暗的地方了。齊淵這是要帶他去哪兒?
好似上了一段山路,馬車上下顛簸起來,蒼承年強忍住想吐的衝,分析自己現在的形勢。
風中混著翔花的味道,他剛到齊城就聽這裏的百姓說了,翔花只開在山上。所以齊淵是帶他上山了?聯想到羊皮簿里的容,難道齊淵是要帶他去兵庫?
他恨不得現在就能掀開麻袋看一看外面的景象,可惜他不能。
好不容易等到馬車停下,他聽見齊淵的聲音,「把他帶到柴房裏。」
一隻強壯的手上他的胳膊,不由分說地拽著他離開。
很快,他就覺到自己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里。
接著,那人離開,房裏只聽得到他一個人的呼吸聲。
齊淵怎麼會這麼大膽地帶他來兵庫呢?除非他有把握一直讓他矇著眼,或是有把握一直看著他,否則齊淵就不怕他說出去嗎?
蒼承年沉思了良久,直到齊淵來,他才收回思緒,專心致至地對付齊淵。
「王爺,在這裏還習慣吧?」
雖然蒼承年看不見齊淵的表,但是他能想像得到齊淵的表是有多麼的不屑和輕蔑。反正他堵著,齊淵怎麼講怎麼講,讓齊淵一個人講個痛快又如何。
齊淵又說:「王爺,你不會還等著陛下他們來救你吧?你可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?」
一直沉默的蒼承年終於出聲,「唔唔唔——」
他示意自己裏還有布,怎麼回答他的問題?齊淵不耐地扯下布袋和他裏的布,橫豎這裏只是個柴房,不怕被蒼承年看到。
摘下麻袋的那一刻,蒼承年宛若新生,他下意識地打量著周圍,發現這間柴房規模不小,裏面放著的柴禾至可以供上百人燒火做飯。
「王爺,看夠了麼。」齊淵冷笑,「你以為你能記住這裏,然後回去跟陛下通風報信嗎?」
蒼承年收回自己的目,「牛皮簿不在我上,我說了很多次了。」
「那你放在哪裏?你不說實話,神仙也難來救你啊。」齊淵故意說道。
蒼承年垂眸,說:「在我住的那個客棧。」
「你耍我麼?你們住過的那個客棧我派人上上下下搜了五遍,連頁紙都沒有,哪來的牛皮簿!」齊淵慍怒,氣得一副馬上就要拂袖而去的樣子。
蒼承年想了想又說,「那可能是我邊的人帶走了,你讓我想個辦法聯繫他。」
「哼,你想玩花樣,想通風報信啊。」齊淵略有些得意道:「我不可能上你的當。」
「齊大人,那你要我如何?你問我牛皮簿的去向,我都告訴你了,你又說我是要通風報信,哎,我可真難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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