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德年眼睜睜地看著樓婉垂頭喪氣地走，心裏很是不忍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
他回到屋裏，在蒼懷霄耳邊低語：「陛下，娘娘走了。」

「嗯。」蒼懷霄的表看不出有什麼緒變化。

江德年言又止，娘娘還沒回來時，陛下一個時辰讓他去看了三四遍。現在娘娘回來了，為何又不肯見了。

但是陛下和娘娘之間的事，江德年不好多加評價，只能默默站在一旁。

蒼懷霄知道樓婉回來了心便安了，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蒼承年。

玉銘正在給蒼承年包紮，他查看了一下蒼承年的傷勢，下手十分穩。

「王爺，您上的傷不算嚴重，多是氣虧損。只要補一段時間就能補回來，至於皮外傷，只要敷一段時間就好了。」

「玉太醫的醫我一向很相信的。」蒼承年對玉銘笑笑，「多謝玉太醫了。」

「王爺不必跟我客氣，這是我的分之事。」

送走了玉銘，蒼承年抬眼看向蒼懷霄，扯出一個諷刺的微笑，「陛下，你就這麼怕我見到娘娘麼？」

蒼懷霄面不改地喝下一口茶，不予回應，「齊淵已經被關起來了，不日就會被押回京城，到時候你得一起隨行回京。吃得消吧？」

「謝陛下關心，還算撐得住。」

「那就好。早點回去休息，這段時間朕會吩咐他們別去吵你。你放心休養，其他的事不需要你理會。」

「多謝陛下的好意，」蒼承年又問，「那我能跟娘娘談天麼？」

蒼懷霄斜眼看他，「那得看願不願意了。」

「有陛下在，娘娘就算願意也不敢直說了。」蒼承年意味深長地看著蒼懷霄。

蒼懷霄冷眼看他，還以為今日的事他已經看清樓婉心意，沒想到他還這麼執迷不悟。

「若想要跟你聊天，朕怎麼會攔住。只是不想，朕也無可奈何。」

「只要陛下不多加干涉，娘娘一定——」

「一定？何來的一定。」蒼懷霄正說什麼，卻聽蒼承年說：

「我今日拼盡全力救了一命，還不完我的恩。這一輩子都得欠我。」

蒼承年看著蒼懷霄，突然笑出來，「陛下覺得，我的勝算有沒有大了一點？」

「你想用恩綁住，你對還不夠自信。」

「陛下倒是自信，敢不敢跟我打賭——」

蒼懷霄笑著搖搖頭，「朕不會再做這麼稚的事。也不喜歡。」

蒼承年恨極了蒼懷霄這幅比他還了解樓婉的樣子，咬牙切齒地離開。

……

夜裏，樓婉幾經糾結才來到蒼懷霄門口。

鼓起勇氣敲敲門，這回不是江德年來開門，而是蒼懷霄自己。

他倚靠在門上，黑暗遮住了他的臉，他仍是白天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臉。

「什麼事？」

「呃——」樓婉見他這麼冷淡，心裏又打起了退堂鼓。

後退一步，出一個笑臉，「想來跟你聊聊天，但是你沒空就——」

蒼懷霄抓住的手臂，「朕何時說沒空了？」

樓婉心裏大喜，「那——讓我先進去行不行？」

蒼懷霄沉默片刻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。

「陛下，外面很冷……」故意了胳膊。

蒼懷霄怎麼會不知道外面冷不冷，明知樓婉是故意裝可憐，但他就是忍不住心。

他側過子，「進來吧。」

江德年不在。樓婉心裏大喜，這樣哄起蒼懷霄就能一些心理負擔。

「什麼事？」

蒼懷霄還是那一副冷冷冰冰的樣子，看得樓婉心裏一沉，委屈地說：「沒事就不能找您了嗎？」

「哼。」蒼懷霄冷哼一聲，別過臉，但樓婉能看見他的角有上揚的趨勢。馬上說：

「陛下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，其實你也是擔心我對不對？那你為什麼不能跟我好好說呢？你這樣沉著臉，我會害怕的呀……」

蒼懷霄沒好氣地說，「你會害怕麼？你離齊淵那麼近的時候不害怕麼？你就沒想過朕怕不怕麼？」

「我當然想過了！」樓婉見他又要發怒了，連忙抱住他的腰撒，「我就是不想齊淵傷害你，我才發了瘋一樣，什麼都顧不上。我不想讓他傷害你，他絕對不能傷害你！」

鏗鏘有力的語氣讓蒼懷霄的心一灘水，他語氣化，「下次再這麼自作主張，看朕怎麼罰你。」

樓婉吐了吐舌頭，埋進他懷裏，「好！下次我再自作主張，任你怎麼罰！」

蒼懷霄忍不住把鎖在懷裏，的頭髮。

嗅著悉的氣味，樓婉的心徹底鬆了下來。

悶悶地說：「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直接跟我說好不好？別讓我自己猜。我太笨了，猜不著的。」

「你不笨，做了那麼多事，你怎麼會笨。」蒼懷霄的臉。

樓婉在心裏笑，蒼懷霄果然很好哄。

蒼懷霄抱了一會兒，雖然溫香玉在懷確實很幸福，但是樓婉好似不是這麼會哄人的子。

他把樓婉從懷裏挖出來，握著的肩膀問，「說，這麼甜，是了誰的指點？」

「沒有啊——」樓婉眼睛四移，不敢看蒼懷霄的眼神。

」還說沒有。」蒼懷霄沉下臉，「不跟我說實話，你就回去吧。」

「別別別！就關也跟我說了幾句——」樓婉忙說，「可是你就當不知道好不好？我答應他不說的。」

蒼懷霄記在心裏，「呵，他還說了什麼？」

「我不能說！」樓婉捂住自己的，為了表示決心，還特意搖搖頭。

蒼懷霄說：「好，你不說，朕就親自去問他。橫豎效果都是一樣的。」

「別別別！」樓婉跳腳，「我告訴你就是了。」

把關也指點的話全都告訴蒼懷霄，還不忘替關也求，「陛下，你別怪他，他也是關心我們。」

蒼懷霄看了一會兒，敲敲的腦袋，「朕看心。」

「那你現在心怎麼樣？」樓婉嬉笑著問。

蒼懷霄故意說：「不太好。」

「那我怎麼做你才會心好？」

蒼懷霄想了想，指了指自己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