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懷霄略有些驚訝。

送人了？這麼重要的玉牌送人了？

蒼承年不難讀懂他的眼神，下意識地鼻子，默默無語地垂下頭。

果然，蒼懷霄下一句便問：「你送給誰了？」

蒼承年看他一會兒，咬牙關不肯鬆口，一點信息都不。

「我不能說。但是我能確定，我沒有送給青蓮。」

「那就奇了怪了，難道你送的人轉賣給，或是轉贈給了。」

樓婉絕對不可能做那種事！蒼承年激地反駁，「不可能！不是那種人。」

「朕猜測一下，你不必這麼激。」蒼懷霄看他的表，心知其中肯定有蹊蹺。

但是一時半會兒蒼承年不願開口，他也不能著人家，只好放緩了語氣說：「三哥，你再回去仔細想想，有什麼要跟朕說的。」

蒼承年訥訥地點點頭，眼神盯著地上。

他走到門口，江德年正要為他開口，後卻傳來了蒼懷霄的聲音：「三哥，你要是有所瞞，朕就幫不了你了。」

「……」蒼承年的手了，蒼懷霄自然是沒有錯過，他還以為蒼承年要說實話了，誰知蒼承年只是客氣地說：「嗯，我知道，陛下費心了。」

蒼承年心事重重地走了，江德年正要說話，蒼懷霄吩咐他去把樓婉來。

樓婉早就在自己的房裏等得不耐煩了，一見江德年來，二話不說就踢上房門去了蒼懷霄那裏。

「王爺說什麼了？」

「青蓮說什麼了？」

他們異口同聲地問對方，空氣彷彿凝固了片刻，樓婉先忍不住笑出來。

「我們太有默契了吧。」

蒼懷霄雖然沒有笑得很明顯，但角是向上揚的。

「咳咳，那你先說吧。」樓婉支楞著耳朵，一副隨時準備聽故事的樣子。

蒼懷霄挑眉，「怎麼不是你先說？」

「我先問的。」樓婉理直氣壯地瞪著他，「快點說。」

蒼懷霄拿沒辦法，唯有在頭上狠狠地一把解氣。他想把蒼承年方才的話和表現略地說一遍，誰知剛開了個頭，樓婉大一聲：「等等！」

「？」蒼懷霄眼裏閃過一抹疑問。

樓婉去桌邊找了一張紙和一把筆，興沖沖地回來，坐到他對面，「說吧。」

蒼懷霄哭笑不得，卻又由著去。

他一邊講，樓婉一邊記，記得不是蒼懷霄說的話，記得是寥寥幾字。

蒼懷霄想看，樓婉不讓，拚命遮掩著。

「不行，別看，全都說完了自然就看到了。」

蒼懷霄只好隨去。

他說完最後一個字，抿一口茶，示意樓婉開始講。

樓婉清了清嗓子，講起青蓮，一邊講還不忘在紙上寫寫畫畫。

從頭到尾，蒼懷霄的表都沒什麼變化，似乎什麼事都是意料之中。

樓婉喜歡他這份沉著和穩重，卻又忍不住想要挑戰，想知道什麼事能讓他驚訝。

故意低聲音問：「陛下，看出什麼蹊蹺沒有？」

蒼懷霄也配合低聲音，「什麼蹊蹺？」

樓婉舉起手中的紙，紙上畫著一個框，最中間畫了一條線，把紙一分為二。左右兩遍各寫了蒼承年和青蓮的名字。

「對比一下。」

蒼懷霄看一眼便看出了端倪。「三哥承認玉牌是他送出去的，但不是送給青蓮的。青蓮可能也是從別人那兒得來的。」

樓婉想了想說，「可是青蓮的表不像是在說謊，就算真的編了個謊言，未免也太天無了。但是的說法有一點很模糊，就是和王爺是怎麼認識的？這一點王爺沒有印象不提也罷，為何不提？」

「也許說不出來。」

樓婉把紙放回桌上，「但是王爺的話也很值得推敲，他到底把玉牌送給誰了呢？只要他說出來，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？」

蒼懷霄比樓婉還要更了解蒼承年一些。他知道蒼承年雖然子沉悶不活潑，但是不代表會人欺負，要是這件事他沒做過，他不會一聲不吭。

唯一的可能就是，蒼承年在心虛。

樓婉消化了一下這個說法，「難道他真的送給青蓮，事後想起來了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死不承認？」

「……行了，先別猜了，朕相信三哥有分寸。到了不得已的地步，三哥一定會跟朕說實話的。」

「但願吧。」樓婉想了這麼久，腦子都想疼了，下意識地就要往後靠。

蒼懷霄飛快地把手墊在的後腦勺上，沉聲罵道：「也不看看清楚再往後躺，這後面可是木椅，磕到腦袋那是玩兒的麼。」

「……這不是有你嗎？難道你會讓我磕著頭嗎？」樓婉梗著脖子回答。

是虛張聲勢，可沒想到蒼懷霄沉默了一下，回手后沒再說什麼。

他的確不會讓樓婉傷著。

樓婉見他不再說教，樂得開心，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『治』蒼懷霄的辦法。

不自想到剛做妃子的時候，齊太后時不時拿話刺激，要趕懷個孩子套住蒼懷霄的心。現在想想還好沒聽齊太后胡說八道，生孩子還不如撒個好使呢。

「又打什麼壞主意。」蒼懷霄敲敲的腦袋，看似下手重，實則很輕，還沒上的頭就收了力氣。

樓婉嬉笑著說：「打你的主意。」

蒼懷霄對的口無遮攔已經見怪不怪，「行吧，那你打歸打，別付諸實踐。」

「那我要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呢？」樓婉故意湊上前問。

本來只是想離他近一點，誰知一下沒收住力氣，差點上他的臉。

想，原來蒼懷霄的眼睫這麼長啊。

蒼懷霄目所及全是樓婉，細膩的皮，水瀲灧的眼睛，還有如桃花的。

氣氛曖昧地人不捨得出聲破壞。

樓婉心裏無比糾結，蒼懷霄會不會吻呢？現在要不要閉上眼睛呢？現在閉上眼睛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期待了？

誰知還沒考慮清楚，蒼懷霄微微後退一點，「你方才吃過午膳，是不是沒乾淨。」

樓婉突然慶幸，自己剛剛沒有閉上眼，不然真的太可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