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，你有話可以直說，不用這種眼神看我，讓我很不舒服。」樓婉退後一些，很有自知之明的，明知人家現在煩，難道還要上去嗎？搞笑！

蒼懷霄的姿勢不曾變過，他的語氣不溫不火，「三哥說那塊玉牌他給你做定信了。」

「……定信？！」樓婉覺得荒唐極了，一個兩個都說收了玉牌，可真的從未收過！

蒼懷霄以為是承認了，不有些心寒，「你真做過。」

「做你個頭啊！你有病，我沒做過的事還冤枉我。」樓婉氣得渾發抖。

蒼懷霄不介意罵自己，他皺起眉頭看樓婉生氣的樣子，這麼生氣，不像是做戲，更像是真的了委屈、被人誤解一樣。

「你真沒收過？」

「可能我在夢裏收了吧。」樓婉冷笑。難怪從昨天開始不見呢，原來是懷疑和別的男人暗度倉了。

蒼懷霄說點什麼，飛快地打斷他，「你要是真的懷疑我和王爺私通，可以直接把我關起來。我就算是死了，也不這不明不白的冤枉。」

說完，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。

蒼懷霄沒有追出去，他聽見樓璋詫異地問樓婉：「我們都快啟程了，你怎麼下來了？」

「我不跟他坐一輛馬車，哥，你給我再安排一輛。」

樓璋愣了一下，輕輕扯住樓婉的胳膊，「婉兒，小聲點。」

「為什麼要小聲？難道只能他嫌棄我，我不能嫌棄他嗎？」樓婉毫不客氣地反問，「你是我哥，不應該幫著我嗎？」

樓璋沒說話，他很清楚樓婉的脾氣，要是氣這樣，說明蒼懷霄一定是真的到了的逆鱗。

「好了好了，你先別說了，馬車都放滿了東西，哪還有多餘的。這樣，我讓人再去租一輛，你等著。」

樓婉不介意等，氣悶地找了張椅子坐著等樓璋回來。

綿綿等人剛搬好所有東西，出來一看樓婉正坐在門口，忙問：「娘娘，怎麼不上馬車呢？」

「不坐。」樓婉梆梆地回答。

綿綿和如珠都見怪不怪了，知道樓婉又跟蒼懷霄鬧彆扭了，於是沒再去別的地方，就留在邊陪著。

青蓮拉過如珠問：「要不要勸勸娘娘，或者知會陛下一聲？」

「不用了，你別做那麼多事，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。」如珠好心提醒。

青蓮還是不放心，「但是娘娘鬧得這麼嚴重，陛下那邊很難看的……」

「別擔心，陛下和娘娘不是第一次這樣了。」如珠說完，看見樓璋把新租的馬車趕過來，忙去接手。

青蓮在原地愣了會兒，消化如珠的話。

「婉兒，我可要提醒你，這個馬車沒陛下那個舒服，一會兒路上你別喊腰酸背疼。」

樓婉翻了個白眼，率先鑽進去，「我沒那麼氣。」

樓璋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氣，不過是想刺激回到蒼懷霄邊，誰知不吃。他只好把馬鞭給車夫，「你趕車，慢一些，別晃著。」

等一切都收拾好了，樓璋去請示蒼懷霄：「陛下，可以出發了。」

蒼懷霄一聲令下，「啟程回京。」

車隊慢悠悠地往京城趕，相較來時的輕鬆愜意，回程沉重多了。

樓婉悶在馬車裏不肯下來，連午膳都是讓人送到的馬車裏吃，自己絕對不肯走半步。

蒼懷霄也不下馬車，同樣由江德年端了飯菜送到他馬車裏。

唯有樓璋和蒼承年共進午膳，樓璋納悶地咬一口菜，「陛下和婉兒都多大的人了，怎麼還玩賭氣這一套。尤其是陛下，位高權重的，也不知道讓讓我們婉兒。」

「呵呵。」蒼承年低笑，「樓將軍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，憑什麼陛下一定要讓呢？自然是誰做錯了誰哄人。」

樓璋護妹心切，當即放下碗跟蒼承年爭論起來。「婉兒是子，臉皮薄。陛下是頂天立地的男子，能屈能，就算真的為婉兒低一次頭也沒人敢說什麼。

蒼承年正要放下碗跟樓璋論這件事，忽然看到青蓮走來，臉忽然一變。

樓璋正等著他的下文，見他不說話，忙催促道：「王爺，你要說什麼，直說唄。」

「我吃飽了，樓將軍，你慢慢吃。」蒼承年起就要走。

樓璋有些納悶，剛才還聊得好好的，怎麼說走就走呢。「王爺——」

一聲怯生生的『王爺』從他背後響起，樓璋忽然明白蒼承年為什麼這麼著急走了。他故意輕咳一聲，端起碗說：「我去那邊吃，你們聊你們聊。」

蒼承年在心裏暗罵樓璋多事，不得不轉頭面對青蓮。

「王爺為何一見我就走？我在王爺心裏是不是真的這麼不堪？」青蓮眼裏含淚，楚楚可憐地看著蒼承年。

可惜，蒼承年很對人生憐，除了樓婉之外他對人的眼淚毫無覺，只覺得有些麻煩。

「不，我只是剛好吃完。」

青蓮指了指他那隻還有半碗飯的碗。

事尷尬到了這個地步，似乎也不會更糟了。蒼承年反而坦然了些，「青蓮姑娘，我並非有心避你，但是玉牌的事，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。」

「嗯。」青蓮表現得異常平靜，淡然地笑了笑，「我知道了。」

這麼冷靜，蒼承年還有些驚訝，不由得多看兩眼。前兩日還要死要活地讓他給一個代，現在卻這麼冷靜……

他想了想，又加了句，「但是這件事事關你的聲譽，我會查清楚，給你一個滿意的代。」

青蓮凄楚地笑了笑，「算了吧，王爺，我以前過得太差，現在已經算是很好了。我還擔心，您真的對我負責了，連累您的名聲。橫豎我已經這樣了……就別連累您了。」

話里話外滿是絕，聽得蒼承年心裏不是滋味。

他無法不把青蓮的慘境和自己聯繫在一起，他為難地說：「你讓我再想想，再想想。」

「王爺您別想多了，我不是你。」青蓮對他行禮，「娘娘還等著我拿吃的回去，我先走了。」

「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