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能聽出這話里的虛假意。蒼懷霄只是微微挑眉，卻沒開口。

齊太後上下打量他一陣，故作憂慮地搖搖頭，「怎麼瘦了這麼多。既然回了宮就不要再到跑了，讓哀家為你養好子。」

「江德年和昭妃把朕照顧得很好，不勞太后費心了。更何況，太后最近應該沒時間關心朕吧。」蒼懷霄語帶淡淡的嘲弄。

齊太后臉微微一變，「哀家聽不懂陛下的意思。對了，在江南玩得好好的，怎麼提前回來了？」

「太后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麼。」蒼懷霄眼神驟冷，「齊淵欺上瞞下，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，太后這麼關心娘家的人，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？」

齊太后眼神飄忽，強裝鎮定，「哀家真的不知陛下在說什麼。哀家終日待在宮裏，是後宮的事就夠哀家忙活的了，待哀家去了解一下再跟你說。」

蒼懷霄對齊太后的表演不置一詞，刻意出疲倦的樣子。

「……好了好了，你剛回京城，趕去休息。」齊太后故作疼地蒼懷霄的臉，眼神卻不敢看他，「看到你平安歸來，哀家就放心了。」

……

齊淵回京之前，京城裏早已傳起風言風語。坊間傳聞，說齊淵了陛下的逆鱗，被押解回京，擇日候斬。

蒼懷霄回京之後首日上朝，百都早早到宮裏，連蒼承年都準時到了。

丞相看見蒼承年來上朝十分驚訝，穿過眾人到蒼承年面前問：「王爺，您不是在封地麼？怎麼回京了？」

丞相暗自納悶，難道京城發生什麼大事了？居然能讓王爺從封地趕來。

「一會兒陛下來了您就知道了。」蒼承年沖丞相客氣地笑笑，卻不打算解釋。

丞相更加納悶了，但是他捉不清蒼承年的子，便沒有追問。丞相低聲音問：「王爺，聽說了麼？齊大人私建軍火庫，陛下南巡的時候恰好撞破了這件事，把他的軍火庫一鍋端了呢！」

蒼承年笑而不語，丞相詫異地看他一眼，「王爺，你居然一點都不驚訝？您是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——」

蒼承年見丞相一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，馬上豎起一手指在邊，「噓——陛下來了。」

「哦！」丞相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低著頭，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。

蒼懷霄板著臉走進金鑾殿，百齊齊跪下，高聲喊道：「參見陛下。」

以往百剛行完禮，蒼懷霄就會讓他們起，可他今日卻沒這麼打算。

晾了百好一會兒，直到有人忍不住好奇抬頭打量他，他才道：「平。」

百起後，殿雀無聲。誰都知道陛下南巡到一半回京，肯定沒什麼好事，更加不敢說話了。蒼懷霄不說話，員們也不敢說話，最後還是丞相問：「陛下南巡到一半，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？」

蒼懷霄正等著他們問這句話，緩緩開口道：「想必眾卿都知道了齊淵的事。」

「這個——」

百們面面相覷，不約而同地搖搖頭裝傻。

「不知。」

「那就讓朕告訴你們。」蒼懷霄冷笑，「齊淵通敵叛國，私自在江南建了個兵庫，還賣武給敵國。這麼大的事，你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麼？」

百們只知道齊淵惹怒了蒼懷霄，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，尤其是幾個和齊淵好的員，此刻已經冷汗涔涔，恨不得以頭搶地跟蒼懷霄表忠心。

蒼懷霄眼睛一掃，已經有五六個員嚇得，有一個直接跪在地上。

「陛下，臣雖然跟齊家有小小淵源，但是臣真的不知道齊淵竟然做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！還陛下明察！」

有人開了頭，剩下的人全都效仿那人跪下，哭天搶地地要蒼懷霄明鑒。蒼懷霄嫌吵，出一個不耐煩的表，嚇得那些人大氣都不敢出。

「吵什麼吵！朕告訴你們這件事，是想告訴你們，接下來朕會把每一個跟齊淵有關係的人查個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知不報者和齊淵同罪！休想逍遙法外。」

丞相亦十分震驚，但是好歹是幾朝元老，比其他人表現得冷靜些。他主請纓：「陛下，臣願意第一個接調查，等查過之後，臣願助陛下監察百。」

蒼懷霄早就過丞相的底，知他與齊淵沒有關係，點頭道：「好，這件事朕就給承王和丞相負責。」

人群突然寂靜了。

蒼承年站在最前面，雖然沒有看到他後那些員的眼神，但是能覺到他們的詫異。

連丞相都看他一眼，眼裏有小小的錯愕。

似乎誰都沒想到蒼懷霄會把這麼大的事給他負責。

他卻從容不迫地上前，「臣，遵旨。」

丞相忽然有些琢磨過來了，陛下和王爺本就是一頭的吧。

蒼懷霄看他們沒有反應，語氣一沉：「這次發現齊淵兵庫的事承王功不可沒，讓他來查齊淵再好不過。」

丞相代百回答道：「臣等沒有意見，一切聽從陛下和王爺的吩咐。」

「那今日先這樣吧。齊淵霍朝綱，背地裏還不知做了多腌臢事。凡是跟齊淵有關係的人，不管是什麼關係，一律先停職。」

太史令猶豫了片刻後站出來，「陛下，要是這麼做，朝政得停上好幾天……」

蒼懷霄一拍桌子，聲若洪鐘：「就算停上十日百日也得查。朕寧願多花些時間清理朝堂，也不想讓這等人禍害了朝堂。」

他登基多年，還是第一次氣到這個地步，再沒有大臣敢有異議。

只有蒼承年悄悄地對蒼懷霄豎起了大拇指，蒼懷霄眼角瞥見，卻好似沒看到一樣，泰然自若地下了朝。

他一走，不大臣都圍到蒼承年邊，承王長、承王短地喊他。

「王爺，我們都是無辜的呀。當初齊大人要不是仗著太后的勢，誰多看他一眼啊！您一定要替我們在陛下面前言幾句。」

「就是啊王爺，我們對陛下和青周一向是忠心耿耿，哪像那個齊淵，真是大逆不道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