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懷霄把監察跟齊家有關的員的事給蒼承年,讓他忙得腳不沾地,一天到晚有空閑的時候。
這會兒剛審完兩個員,蒼承年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被江德年急急忙忙地招進宮裏。
「江公公,陛下這麼著急找我,有沒有說什麼事?」
江德年言又止,最後說:「王爺,您就別問了。總之陛下心不好,您多擔待些。」
「陛下為何心不好?」蒼承年想不通了,明明除了心腹大患,怎麼會心不好。
奈何江德年不肯告訴他,他只好自己猜測。
一定是跟樓婉有關。
書房裏,蒼懷霄正在看奏摺,聽見他來的聲音才緩緩放下書。
「有這麼勤政的陛下,真是我們青周的福氣。」蒼承年照舊打趣道。
蒼懷霄扯了扯角當作笑容,「查得怎麼樣了?」
「京城裏所有姓齊的、齊淵舉薦的員、齊淵的門生,我都查了一遍,但是沒一個知道齊淵的生意……」蒼承年按了按太。
「正常,這麼危險的事,齊淵不會輕易讓人知道。有能力的,你酌留人,沒有能力的,你就找個借口趁機把他們踢走。」
這些話上次他說過,蒼承年點點頭,「放心吧,我知道怎麼做了。不過,陛下,你這麼急找我來,不只是為了講這件事吧?」
兩兄弟說話就不需要拐彎抹角了,蒼懷霄直言道:「員都查得差不多了吧。」
「嗯。還有幾個這兩日就會查完了。」
「那宮裏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查?」
蒼承年一怔,子超前傾了傾,「宮裏的人也給我查麼?」
宮裏所有人中跟齊淵關係最近的就是齊太后,要是他能查齊太后,就可以替母妃報當年辱之仇。
蒼懷霄雲淡風輕地看著他,「不然呢。難道朕還要再找一個人來查。」
蒼承年十分激,「好!就給我!」
蒼承年興沖沖地離開,江德年幾經糾結才開口,「陛下,讓王爺去查太后,會不會——」
「會什麼?景妃當年對朕有恩,就當朕給景妃出氣、給三哥出氣不行麼。」蒼懷霄不以為意,連眼皮都沒抬。
江德年無言以對,以前的陛下做事只照規矩,現在的陛下……這行事方法跟娘娘有幾分相似呢!
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蒼懷霄,後者只是笑了笑,很快又板起臉。
他不想變樓婉的子,他想要的是樓婉。
……
自從蒼懷霄當堂把這件事給蒼承年負責,齊太后就想到有一天蒼承年會找上門了。
只是沒想到,蒼承年遲遲不來。就在以為這件事要過去時,蒼承年猝不及防地來了。
「齊太后。」蒼承年依舊是平常的病弱之姿,只是今日多了幾分氣。
齊太后斜他一眼,弄了一下鬢邊的發,漫不經心地問:「承王這麼早來,應該不止是為了給哀家請安吧。」
知道蒼承年肯定要借這次機會報復當年對他母妃的所作所為,但並不擔心,只要自己還是太后,他就別想做什麼。
「想必太后也知道,最近陛下把徹查齊家和齊淵的事給我了。我依例來詢問一下太后而已。」蒼承年上說得客氣,卻不等齊太后開口就坐下。
齊太後有些不悅,「承王,雖說你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來的,但是也不能太沒教養了!哀家還沒讓你坐下,你怎麼——」
「啊。」蒼承年出一個十分勉強的抱歉的笑容。「我母妃死得早,的確沒來得及教養我。還請太后擔待,反正太后也知道我母妃是怎麼了。」
蒼承年目若寒冰,一不地盯著齊太后,想看他提起母妃時齊太後會不會出一點點悔過或是害怕的表。
可一點都沒有。齊太后冷靜地好像他說得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,彷彿的手沒有沾過景妃一樣。
「王爺可不許這麼說自己。哀家多算你半個娘親,你要是這麼說,置哀家於何地?」
蒼承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。
齊太后得意一笑,只要能讓蒼承年不舒服,心裏就舒服了。「承王,以後你真是要多來哀家這裏坐坐,跟哀家一起學學佛法,人都會變得寬容大度。」
蒼承年上下打量一會兒,突然嗤笑一聲,「似乎沒有用呢。」
「……」齊太后臉一變,這蒼承年真是太過分了!
齊月忙解圍道:「奴婢去給王爺斟茶,不知王爺喝什麼茶?」
蒼承年擺手,「罷了,本王連喝茶的胃口都沒有了。還是速戰速決吧。」
齊太后冷笑,「有什麼話儘管問,別的話就不必說了,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。」
他肯定是抓機會落進下石。早就料到了,蒼承年怎麼捨得放過這個好機會。
蒼承年輕咳一聲,「來人,搜。」
他一聲令下,門外衝進來三十餘人,領隊的人竟然是樓璋!
齊太后大怒,「樓將軍,你作什麼?!昭妃無禮,你也如此無禮!難道你不知道,宮裏只有林軍可以帶刀麼!」
樓璋理直氣壯地看著:「太后,陛下特許我帶兵進宮,畢竟這回要查的事不小。您要是不習慣,還是去怪罪你哥哥吧。要不是他,我們也不用來這麼一出。」
齊太后火冒三丈,「全都不許!哀家要見陛下!」
「陛下在上朝。」蒼承年不耐煩地說,「這件事陛下已經全權給我理了,就不要再煩陛下了。」
齊太后冷冷地說:「不,哀家偏要陛下來,哀家要看看陛下是站在哀家這邊,還是——」
眼神掃過蒼承年,又掃過樓璋,最後回到蒼承年上,緩緩吐出剩下的話:「還是跟哀家作對。」
知道蒼懷霄多半是不會站在這邊,但是也是太后!要是蒼懷霄不想讓百姓看笑話,不想讓人說皇家鬥,就一定會給這麼面子。
「不用了。」樓婉突然出現,大搖大擺地走進殿,和齊太后的眼神撞了個正著。「陛下正在見他國使者,太后不要這個時候去煩陛下了,我傳陛下令,特許樓將軍和王爺搜太后寢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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