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脅!赤的威脅!
齊太后自問經歷了這麼多事,年歲不是白長的,怎麼可能就這麼被蒼懷霄威脅了?蒼懷霄走遠時,鎮定自若地喝茶,連眼神都欠奉。
一直躲在門外聽的齊月心忐忑地走進來,「太后,陛下說的事,您有考慮嗎?」
齊太后斜一眼,「什麼事?」
「就是……只要您承認……」齊月話還沒說完,就被齊太后惡狠狠地打斷。
「你要哀家犧牲自己去救他們的命,也要問問他們配不配!」
齊月言又止,齊太后口中的『他們』難道不是齊家人嗎?為了一己私慾,可以不顧齊家上下數百口人的命嗎?
「你要是有話跟哀家說就直說,沒話說就出去。」齊太后不悅地沉下臉,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指點做事了麼。
齊月想了想,還是決定為數百個齊家人說一句話。
「太后,奴婢聽說,這次陛下很生氣,一定會重罰。就算不要他們的命,肯定也要流放。」
「所以呢?與哀家何干?」齊太后沒好氣地看著,「要是沒有哀家在宮裏委曲求全地撐住,齊家早就倒臺了!你以為他們能活到現在靠得是誰?還不是哀家!一點恩之心都沒有!」
「但是太后——」
齊太后不耐煩地撇了撇角,「你要是看不過去,可以站出來頂罪。」
齊月宛如遭當頭一棒,馬上搖頭,「不不不,我沒有看不過去!」
「你剛才不是還在替他們打抱不平麼?哀家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張正義,你做不做?!」齊太后一手拽著齊月的領,另一手推開門,把給推出去。「去啊,陛下現在還沒走遠,你跟上去正好!」
「太后我錯了!您大人有大量,放我一馬,我說錯話了……」
「哼。」齊太后梳理好散的發,「你知道自己說錯話就好。今後莫要讓哀家再聽到你這番話,否則哀家即刻趕你出宮!」
「是!奴婢知錯了。」齊月淚流滿面地爬起來,想扶齊太后,卻被甩開手。
「哭得這麼丑還敢在哀家面前晃悠,想嚇死哀家啊!趕去洗把臉收拾一下!」
「是……」齊月抹著眼淚離開。
齊太后在蒼懷霄那裏吃的癟,在齊月這兒發泄了十之七八,只余最後兩憋在心裏。
齊家不會這麼輕易地倒臺,就算齊家到了,也不會輕易被人扳倒,蒼懷霄想要讓位,還是省省吧!
……
蒼懷霄從齊太後宮里離開,打算從花園回書房,不想撞見了正在池邊餵魚的樓婉。
十分豪氣地撒下一大把魚食,那些魚爭先恐後地湧上來,唯恐晚了半步食都被吃完了。
於是又灑下一大把,看那些魚爭食,竟也看得津津有味,還特意讓綿綿去搬張椅子來給坐。
「要是真的這麼好看,給朕也搬把椅子來。」
樓婉聽見蒼懷霄的聲音立刻轉,差點腳一跌進池子裏,還好蒼懷霄眼疾手快拉住的胳膊。
「見到朕也不必這麼激吧。」
樓婉面一紅,「什麼啊!我沒有激。」
「差點掉進去了,還不算激?」
樓婉假意看向別,問:「你怎麼在這裏?剛從齊太后那裏過來?」
「嗯。」
這幾日蒼懷霄時常惦記著樓婉,想著過段時間就要離宮,想多看幾眼,又怕看多了之後捨不得離開。好幾次他都在心裏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猶豫不決了。
「齊太后又出什麼麼蛾子了?」
見主問起,蒼懷霄便把方才在齊太後宮里的事告訴。
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,「這樣,應該不會搖吧。那麼自私的人,為了保全自己隨時出賣齊淵。想讓幡然醒悟承認罪行,除非太打西邊出來。」
蒼懷霄最喜古靈怪的樣子,故意問道:「那你有何見解?」
「我覺得呢,齊太后這個人這麼重面子,而且還是重在家鄉的面子,咱們就利用這個做文章。讓以為齊城的人都對指指點點,說忘恩負義。」
蒼懷霄覺得這個辦法也可行,不過雙管齊下保險一些。
綿綿取了椅子回來之後發現蒼懷霄來了,笑一聲躲到旁邊,不想上前破壞了他們好的氣氛。
「綿綿這丫頭,拿個椅子拿了半年有餘了。還不送過來……我腳都站了。」樓婉一看見蒼懷霄便忍不住嘟起撒,彷彿蒼懷霄對的一切都能包容。
果然,蒼懷霄拉著當涼亭里,「先坐下。坐在池邊太危險了,就算綿綿把椅子搬來了朕也不許你坐。要看魚就坐在這裏看個夠。」
樓婉看蒼懷霄對諸多管制,不覺得煩只覺得甜,可心裏還憋著一口氣,便卯足了勁不許自己表現出一點點高興的樣子。
「你預計何時收網?」
樓婉突如其來的問題,問得蒼懷霄措手不及,「什麼收網?」
「你不知道嗎?漁夫打漁的時候喜歡先撒一把大網,然後再把魚撈起來,這就是收網咯。」
原來如此。蒼懷霄無奈地搖搖頭,可真多說法。
「過兩日吧。朕給齊太后兩天時間考慮,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彩的事。」
樓婉單手撐著下,「好啊,那到時候是不是要辦個慶功宴?」
「嗯。」蒼懷霄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表頓覺不對,「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?」
「當然沒有了。」說得十分認真,「我只是想告訴你,我打算那天晚上離宮。」
蒼懷霄眼裏的溫和寵瞬間冷卻了,樓婉甚至能覺到耳邊有一風掠過。
「喂,你這是什麼反應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?」樓婉眨眨眼睛,作恍然大悟狀,「你想反悔?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,難道你想反悔?」
「不是。」蒼懷霄垂眸,讓看不到自己的眼神。「只是你有必要這麼心急麼?才慶功就要離宮。朕還想封你做皇后——」
樓婉意味深長地說:「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要離宮嗎?還要封我做皇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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