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需這麼張,朕不過順一問,你有什麼想法直說便是。」
樓璋知道齊太后曾經對蒼承年生母做過的種種事跡,搶著回答道:「那當然是千刀萬剮了!」
「千刀萬剮,那你信不信那些宗室和史會把陛下說得臭萬年。」樓婉拍一下樓璋的手,示意他趕閉別瞎說了。
樓璋訕笑一聲,果真閉上。
蒼承年何嘗不想把齊太后千刀萬剮,只不過他知道不可能。他冷靜地想了一會兒,「齊太后肯定要嚴懲,但是陛下的名聲也很重要。無論之前作過什麼,的確是太后,名義上陛下的娘親……弒母是千世萬世流傳的罪名,絕不能讓陛下擔這種莫須有的罪名。齊太后一輩子最榮華富貴,就讓遠離最的榮華富貴,搬離皇宮。」
樓璋替他打抱不平,「這麼罰齊太后真的太便宜了!」
樓婉踩他一腳,瞪他一眼。樓璋只好說:「好好好,陛下拿主意。」
蒼懷霄卻說:「承王這麼理並無不妥。與朕的想法相差無幾。」
「你們怎麼都對齊太后這麼仁慈啊!都忘了作過什麼事嗎?!」樓璋生了悶氣,坐在一旁。
蒼懷霄搖搖頭,「不是仁慈。齊太后做盡壞事,但是的份擺在那裏,是先帝唯一的孀,朕若殺了,於於理都不合。但是這人喜興風作浪,早點把趕出宮才是正道。」
「還要派人看著,不許再想著東山再起。」蒼承年補充道。
蒼懷霄滿意地點點頭,「既然三哥跟朕的想法如此契合,那這次也給你去宣旨。」
「又是我?」蒼承年沒上次那麼詫異,「陛下吩咐我去,我義不容辭。」
蒼懷霄三下五除二寫好一道聖旨給江德年,讓他加急送到六部去。
……
「太后,您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,這樣下去,怎麼熬得住啊。」齊月抹著眼淚哄齊太后,「您快吃點東西吧。」
齊太后搖搖頭。從鎮海閣回來后,心惴惴不安,知道這次可能是真的躲不過了。
「你去庫房找一個箱子來,紫檀木的,有半人高。」
齊月不解,這個時候齊太后要去找什麼箱子呢?但是齊太后十分堅持,齊月為了哄得齊太后吃飯,只好先去找箱子。
四個丫鬟抬來齊太后要的箱子,齊月打頭,「太后,您要的箱子找來了,趕用膳吧。」
「打開。」
齊月十分無奈,這兩日太后怎麼變得像孩子似的?偏偏拗不過齊太后,只好找齊太后的話,先把箱子打開給看。
想,齊太后這回總肯吃飯了吧。
誰知齊太后把玩著裏頭的東西,不釋手。按捺不住好奇上前去看齊太后玩的是什麼。
齊太后不但沒有嫌多事,還主對介紹。
「這塊帕子,是哀家做的第一個紅。」
「太後手真巧,繡得惟妙惟肖呢。」齊月臉不紅心不跳地拍著齊太后的馬屁。
齊太后笑笑,雖然看穿了的恭維但是沒有穿,而是繼續介紹下一個東西。
「這個紙鳶,是十二歲那年姑母送的生辰禮。別看這個紙鳶這麼簡單,是姑母找了全京城扎紙鳶扎得最好的師傅抓扎出來的。本來上頭還綉有我的芳名,寓意我會登上高枝。」
齊太后說這話時,半是得意半是傷。
沒有辜負姑母的期,真的登上高枝,權傾後宮,還做了先皇唯一活著的人。
可是姑母為何要背叛呢?!想到那日姑母的所作所為,馬上把紙鳶扔在地上,面嫌棄和憎恨。
齊月馬上蹲下去撿,「太后,您不是很喜歡這個紙鳶麼?怎麼丟在地上呀。這樣紙鳶都弄髒了,奴婢拿帕子來吧。」
「不用!這個紙鳶不要也罷!」齊太后疾首蹙額,「哀家不要了!」
齊太后本就喜怒無常,近來更是變本加厲,齊月不敢惹怒,十分聽話地放下紙鳶。「是,一會兒奴婢就讓人把這紙鳶給丟了。」
「嗯。」
齊太后心好似好了點,總算是肯吃飯了。
只是吃到一半,蒼承年忽然闖進來。
齊月站在前頭擋主蒼承年,「王爺,太后正在用膳。您有事還是晚點來吧。」
「那本王就在這等太后吃完。」蒼懷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在齊太后對面坐下,「反正也就這一次。」
齊太后看見蒼承年,好不容易提起的胃口又跑得無影無蹤。放下碗筷,優雅地了,「有話直說吧,哀家對著你吃不下去。」
蒼承年不介意齊太后的挖苦和諷刺,笑了笑,「那可真糟糕,說不定接下來的每一餐太后都吃不下去了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。」齊太后一拍桌子,「你要說什麼直說便是。不必在這噁心哀家!」
「怎麼是噁心呢。」蒼承年拂了拂服上不存在的灰塵,「太后真不吃了?那我就宣佈了。」
「哼,說吧,陛下又讓你來幹什麼!你現在可真是陛下忠實的狗。」
蒼承年滿不在乎地聳聳肩,「做狗也無所謂。最重要的是陛下肯給我機會,陛下把我當人看。」
「哼。」
蒼承年面忽然一沉,掏出袖中的聖旨,朗聲宣佈道:「太后與齊淵同流合污、通同作惡,朕念及舊,死罪可免活罪難逃。賜涼西避暑宮殿,即刻搬去涼西。」
齊太后雙手微微發起抖,「陛下這是要趕哀家出宮?」
「是。」蒼承年合上聖旨,出藏許久的傲然表。「太后,你應該知道,陛下是手下留了的,要是換做我,把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。」
「那你倒是來啊!」齊太后怒斥一聲,眼裏迸出兩道殺人的,「有本事就把哀家千刀萬剮。」
蒼承年沉默了半晌,掏出隨攜帶的匕首。
齊月忙把齊太后護在後,「你、你幹什麼!還有沒有天理和王法了?!來人!來人啊!有人要刺殺太后。」
「噓——」蒼承年突然低聲音,齊月不由自主地配合起來。
「幹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