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德年看他雙眼裏滿是便知道他昨夜一夜未睡，不由得擔憂地說：「陛下，不如今日別上朝了吧？您休息休息。」

這些日子蒼懷霄為了外敵進犯的事幾乎不眠不休，江德年看了都心疼不已。

然而蒼懷霄並不聽勸，「朕不用休息，快走。」

江德年見勸服不了蒼懷霄，只好命人提前準備一份參茶，免得蒼懷霄撐不住。

大臣們看見兵部尚書回京，全都圍到他邊詢問邊疆的況。

無論誰問，兵部尚書都只是擺擺手，閉口不言。

蒼承年來問，他都一副言又止的樣子。

「王爺，一會兒陛下就會說了，我就不提前告訴大家了。」

蒼承年心裏一，看來這回的事不小。

不多時，蒼懷霄便來了。

眾臣看見蒼懷霄，齊齊跪下。

「平。」

蒼承年太了解蒼懷霄，一看到他這般臉，便知道出大事了。

蒼懷霄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，見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，他便開門見山地說了：「現在事態越來越嚴重，敵軍數量不可估計。現在將軍了傷，前線士氣不振，所以朕決定——」

所有人屏氣凝神，等著聽蒼懷霄的下文。

「朕決定親自上前線。」

駕親征！

連江德年都震驚了，方才從書房來的路上，陛下可沒說過自己要駕親征啊！

蒼承年站在人群最前面，他從蒼懷霄眼裏看到的只有堅定。

丞相和太史令對視一眼，同時站出來反對。

「陛下，您是國之本，您怎麼能上前線呢！前線太危險，您還是在京城坐鎮吧。」

蒼懷霄卻不以為然，「現在事態急到了這個地步，朕還怎麼坐得住鎮？前線是危險，但是將士們不也在浴戰麼！」

丞相聽了這話啞口無言，拚命給太史令使眼。

太史令也只能著頭皮勸道：「陛下說得是。但是戰士們的職責所在，陛下您又何必跟他們一樣呢。」

太史令一說，其他大臣跟著附和，「是啊是啊！陛下，您的龍才是最重要的，怎麼能隨隨便便上陣呢！」

蒼懷霄一拍桌子，「朕的龍重要還是青周國土重要！朕比你們有數！」

一干大臣沒人敢再說話，蒼懷霄宣佈完了這件事便下了朝。

還是蒼承年第一個反應過來，追出去找他。

「陛下——！」

蒼懷霄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蒼承年，他雖然很疲憊，但是不會吝嗇這麼一點時間。

「三哥，朕知道你想說什麼，但是朕——」

蒼承年忙說，「陛下，我不是來勸你的。我們兄弟一場，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嗎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聽他這麼說，蒼懷霄還是有些安的。至還有一個人支持他。

「但是，」蒼承年又接著說道，「若你真的決定要駕親征，我要隨您一起去！」

蒼懷霄側目看他一眼，緩緩搖頭。「不行。」

「為什麼？！」蒼承年氣壞了，虧他這麼支持蒼懷霄呢！

蒼懷霄什麼都沒說，示意蒼承年跟他走。

回到武英殿，蒼懷霄才道：「三哥，朕去了前線之後，想把京城給你照看。」

蒼承年微微睜大眼，「京城？這——」

蒼懷霄猜到他要推辭，又說道：「朕不放心別人，只對你放心。你能做到麼？」

能管理京城的人至得是皇親國戚，而一干皇親國戚中沒有比蒼承年更適合的了。

蒼承年沉片刻，猶豫地點點頭。

「可以。」

蒼懷霄看他好像還有顧慮，又說：「三哥，朕不想在戰場上還得擔心京城，若你能看著京城，朕就可以放心上戰場了。」

一聽這話，蒼承年立刻說：「放心吧陛下！你就安心給我吧！」

蒼懷霄微微一笑，顧不上休息，換了裳便往樓婉宮裏去。

消息暫時還沒傳到樓婉宮裏，宮裏一片寧靜。

蒼懷霄不用問都知道樓婉一定在給樓璋祈福誦經，到房裏一看，果然是這樣。

聽見有人走來的靜，樓婉連忙起，和蒼懷霄打招呼。「陛下！」

走到蒼懷霄面前，心突然揪了一下。

他的神好憔悴，雙眼充滿了。他昨夜一定沒有好好睡覺吧。

的心疼滿得快要溢出來了！樓婉手著他的臉。

蒼懷霄抓住的手，帶著走到桌邊坐下，「朕有兩件事要跟你說。」

樓婉心裏一沉，他這樣嚴肅，多半不是好事。但是這段時間消化壞消息的能力越來越好了，已經能夠面不改地點點頭。

「好，您說吧。」

「第一，樓將軍在前線傷了。」蒼懷霄本可以選擇不告訴樓婉，但他不想樓婉從他人裏知道，更不想瞞著。

樓婉微微張大，馬上問：「嚴重麼？怎麼會傷？！」

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再也不相信那些神佛了！日夜誦經祈福，樓璋怎麼還是傷了呢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「耍無賴」，卻控制不住把緒一腦地發泄在神佛上。

「還不知道的況，不過應該不嚴重。」

樓婉眼睛潤了，「我哥哥不會出事的！他答應過我，很快就會回來陪我的。」

蒼懷霄攬懷，在背上輕拍，「將軍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，他對你許下承諾，他就會做到。」

抱他的腰，在他上拚命汲取安全。突然想到，不是有兩件事要告訴嗎？

「第二件事是什麼？」

蒼懷霄頓了頓，「朕要駕親征。」

樓婉猛地抬起頭，作太突然還因此撞上了蒼懷霄的下。顧不上額頭的疼痛，急切地問：「現在事已經急到需要你駕親征的地步了嗎？」

「不算。」蒼懷霄撞疼的額頭，「還沒那麼嚴重，但是前線士氣不振，敵軍又來勢洶洶。朕想駕親征，給他們一點信心。」

「……哦。」樓婉緩緩把頭埋在他膛上，像一隻遇事便要躲起來的小鴕鳥。

「婉兒——」蒼懷霄想把的臉捧起來，卻聽到帶著哭腔說：

「那你要早點回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