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娘，您怎麼又這麼早起？」

綿綿一臉心疼地看著樓婉，本來只是想早點打好水給樓婉洗漱，誰知樓婉已經起穿了。

樓婉臉略顯蒼白，看得綿綿心疼不已。

「娘娘，您昨晚睡得就晚，現在宮裏不是沒什麼事嗎？您怎麼不多睡會兒呢？」

樓婉搖搖頭，心裏想著事兒，怎麼可能睡得香。

綿綿想勸，又不知道從何勸起，只好先伺候洗漱。

「你別忙活，先看看今天有沒有信。」

蒼懷霄離開之後，每隔一日都會給送一封飛鴿傳書回來，有時只是簡略告訴他們到了哪裏，有時會細細地把自己做過的事都寫下來告訴。

雖然不能陪在他邊，但是就這麼看著也十分安心。

綿綿知道張，連忙去看，外頭卻空空如也，別說信了，鴿子都沒有。

「娘娘，沒有。」

樓婉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，喃喃自語道：「是麼……都這麼多天了呀。」

蒼懷霄到邊疆已經七天了，起初還會按時隔日送信回來，現在卻七天都沒飛鴿傳書回來了。

「娘娘，您別擔心啊，上一封信里，陛下不是說了將軍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嗎？陛下和將軍天下無敵，肯定不會有事的。」

「……但願吧。」

樓婉心思凝重，簡單地洗漱之後草草吃了幾口飯便又去祈福。

蒼承年是臨近午間時分來的，他一問，樓婉果然在祈福。

「王爺，陛下有沒有送信回來啊？娘娘好幾天沒收到陛下的信，都擔心壞了。您要是有陛下的消息，一定要告訴娘娘啊！」綿綿小聲懇求蒼承年。

蒼承年沉重地看一眼，「先帶我去見娘娘吧。」

「哦。」

綿綿二話不說帶他去見樓婉。

樓婉本不信神佛之說，但是這回特意在宮裏設了一間小佛堂，日夜朝拜。

「娘娘，王爺來了。」綿綿小聲提醒樓婉。

樓婉轉頭一看，立刻問：「是不是陛下有消息了？」

蒼承年看臉這麼蒼白，心裏一揪。

他不忍把消息告訴樓婉。

樓婉的直覺很敏銳，一看蒼承年這個臉就知道有什麼事不對勁。連忙起追問，「陛下出事了，是不是？還是我哥？」

蒼承年依舊不言不語，他很難說出口。樓婉已經如此虛弱，他要是再把那個消息告訴，豈不是火上澆油……

可他越是沉默，樓婉越是張。

「你快說啊！」樓婉本就不喜歡人說話拖拖拉拉，又事關蒼懷霄和樓璋，急得拽著蒼承年的袖子追問個不停。

蒼承年深吸一口氣，道：「陛下不見了。」

「不見了？」樓婉呆愣愣地重複了一遍，「不見了是什麼意思？」

蒼承年不知如何跟解釋，看一臉的茫然和無措，心疼不已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樓婉才反應過來似的，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「陛下是怎麼不見的。」

「陛下到了邊疆之後就跟將軍的人馬匯合了，起初形勢迴轉不，戰士們知道陛下來了士氣立刻高漲不。」

蒼承年一邊說一邊注意樓婉的臉，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就立刻停下。

見樓婉的神始終平靜自如，他這才接著說：「但是敵軍過於狡猾，居然搞了一場襲！場面太混，將軍戰殺敵之後才發現陛下不見了——」

樓璋不敢直接寫信告訴樓婉，托他代為轉達。

「那派人去找了麼？結果如何？」樓婉心裏猜到多半是沒找到了，否則蒼承年不會是這個表。

果然，蒼承年沉默地搖搖頭，「渺無音信。陛下邊的兩個隨從沒出事，只有陛下不見了。」

樓婉閉上眼，反覆吞咽著口水。

的緒沒有失控，表現也堪稱冷靜，但是蒼承年看得膽戰心驚。

綿綿亦擔憂地看著，「娘娘，您要是心裏不舒服，您就哭出來。」

搖搖頭，「你們先出去。」

「娘娘……」綿綿哪捨得出去，擔心一走，樓婉連個可以說話，可以發泄的人都沒有了。

蒼承年也不放心，堅持不肯出去。

樓婉疲憊地靠坐在團上，目空。

綿綿還想勸兩句，樓婉忽然兩眼一閉，暈了過去。

「娘娘！！——」綿綿大喊一聲，連忙撲上去。

蒼承年亦迅速地衝到樓婉邊，一把抱起樓婉，忙吩咐綿綿：「快！快去請太醫！」

「哦！」綿綿這才如夢初醒般衝出去。

蒼承年把樓婉抱回房裏，開的眼皮看了看，心裏一。

玉銘本要隨軍一起去邊疆，蒼懷霄卻不許他跟著，要他留在京城。玉銘據理力爭，強調自己去了也不會添麻煩，他可以做軍醫。

誰知蒼懷霄淡淡地掃他一眼，說了個他無法反駁的理由。

「萬一這段時間婉兒生病了，朕不放心別人來治。」

玉銘一時喜憂摻半，只好留下。

綿綿衝進來時，他還在曬著草藥。

「玉太醫！您快跟我去看看娘娘吧！」

玉銘大喝一聲，「當心點！別踩著我的草藥了！」

綿綿這才小心下腳，語氣依舊急迫。「玉太醫，您快跟我走吧。娘娘暈倒了。」

玉銘一聽，娘娘暈倒了？他怎麼還敢耽誤。要是娘娘出什麼事，陛下一定會從戰場上飛回來殺了他的。

但他沒想到，他去時，王爺也會在那。

「娘娘在哪呢——誒？王爺。」玉銘放下藥箱，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但是蒼承年沒給他細想的機會，「快給娘娘看看。」

「哦。」玉銘連忙給樓婉診脈。

他診了好一會兒，神越來越古怪，還反覆了幾次手。

蒼承年和綿綿站在一旁看著，心急如焚。

就在蒼承年忍不住要開口問時，玉銘開口了。

「綿綿姑娘，我問你些話，你要如實回答。」

綿綿突然覺責任重大，認真地點點頭。「您問吧！」

「娘娘近來有沒有嗜睡？」

「沒有！」綿綿馬上回答，「娘娘最近睡得晚起得早。」

玉銘臉難看了幾分，「那吃飯呢？吃得多不多？」

「好像比以前多了點兒。」

「有沒有常常想吐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