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婉頓了許久才開口，「王爺親口跟你說的麼？」

「當然了。否則我怎麼敢信口胡說呢。」青蓮故作親昵地挽著的手，「不過娘娘您別擔心，王爺說了，他會親自去一趟邊疆。去把陛下找回來，雖然我心裏很不舍，但是只要陛下和娘娘能夠團聚。我就犧牲些也沒什麼——」

樓婉微微瞪大眼看，「王爺要去邊疆？什麼時候的事！」

「就這一兩天呀……娘娘，您不知道麼？」青蓮一臉無措地站起來，「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？娘娘！您就當我沒說過吧。」

樓婉閉了閉眼睛，「無妨，你肯跟我說實話很好。」

蒼承年居然騙！蒼懷霄還是不知所蹤……心裏一痛。

青蓮假惺惺地勸道：「娘娘，您別怪王爺，王爺也是不想您太過擔心陛下而折損了自己的子。」

這一點就算不說，樓婉也知道。

這段時間蒼承年對諸多照顧，都看在心裏。有些事無法回應但不代表不知道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樓婉覺心一反覆，似乎腹中都傳來的痛。

「娘娘，您沒事吧？」青蓮看臉變了，不由得心慌起來。

要是樓婉孩子沒了，蒼承年一定不會放過的。

「我沒事。」樓婉深呼吸一口氣，漸漸把緒平復下來，「有多人在瞞著我？」

青蓮斟酌著的臉，小聲說：「至玉太醫和江公公是和王爺串通的。」

很好。樓婉喝一口水，側目看，「既然他們都要瞞著我，你又為何告訴我？」

青蓮沒想到會突然這麼問，當即張起來，「我、我就是不想看您被騙！」

「是麼。」樓婉顯然不信，既然蒼承年會告訴青蓮，那麼就是很信任青蓮，自然也會叮囑不能告訴自己。

青蓮卻這麼說出來了，不是別有居心是什麼？

「真的！」青蓮忙說，「您和陛下的多好，大家有目共睹。要是陛下在邊疆出了什麼事，您卻不知道，您一定會後悔莫及的。娘娘，我真沒別的意思，我就是不想您被騙。」

聽了青蓮說了一大堆話，樓婉卻也沒什麼表示，只是淡淡地點點頭。「嗯。」

「娘娘，您生氣了麼？」

「沒有。」樓婉搖搖頭，「你先回去吧，我有些累了。」

「娘娘——」

「出去！」

樓婉一加重語氣，青蓮馬上起，「我、我這就走。」

青蓮不敢回頭看樓婉的臉，快步離開，一開門就和綿綿撞了個正著。

「你沒長眼啊——」綿綿剛要跟吵起來，卻發現青蓮臉青白地跑遠了。

綿綿轉頭看如珠，「怎麼了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如珠搖搖頭，心裏也覺得不對，推一把，「趕進去看看娘娘！」

們急急忙忙走進去，就看見樓婉雙眼茫然地坐在桌邊。

「娘娘，您怎麼了？」綿綿驚慌失措地看著樓婉，「如珠！快去人！娘娘——」

「回來。」樓婉突然開口，低聲說道。

綿綿看回過神了，這才鬆了一口氣，「娘娘，您剛剛怎麼了啊？眼睛都發直了。」

「我沒事。」

「娘娘，跟你說了什麼啊？」綿綿張地追問。

「沒什麼，你們出去。」

「可是——」綿綿和如珠怎麼放心，執意要陪著。

樓婉板起臉，又加重語氣說一句，們才垂頭喪氣地出去，都不明白樓婉為何突然發這麼大脾氣。

們一走，樓婉虛弱地趴在桌上。

一直強忍著腹中的疼痛，現在沒人了，才放心地上自己的肚子。

寶寶，沒事的，娘親不生氣也不傷心。拚命告訴自己，一定要保持冷靜，否則會傷了孩子。

平復好緒之後，在心裏分析了一下整件事的經過。

不怪蒼承年和玉銘、江德年串通起來騙，只想知道真相。

夜降臨前，玉銘來給樓婉診脈，疑道：「娘娘，今日心不好麼？今日的脈象好像沒前幾天平穩了。」

綿綿正要說話，樓婉先開口道：「嗯，今日看了兩本話本，結局太慘了，便哭了一場。」

玉銘顯然沒想到還會看話本，忍俊不，「娘娘，那些東西還是看得好。」

「嗯。」樓婉面如常，等玉銘把東西收好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：「玉太醫，王爺有沒有跟你說陛下如何了？」

「啊？」玉銘心裏一驚，東西都掉在地上。他慌忙蹲下去撿，絞盡腦地回想蒼承年是如何代他的。

「哦、哦！有啊！王爺說了，已經有陛下的消息了。」

「是真的麼。」樓婉盯著他問，「陛下是在哪找到的？找到的時候上有帶著傷麼？現在在哪裏？」

一連串問問得玉銘差點招架不住，他乾笑一聲，「娘娘，這個——王爺沒跟我說那麼多。」

樓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，似乎在判斷他話里的真假。

玉銘只想趕讓放心，連忙說：「娘娘，我只知道上一次找到陛下之後，陛下是沒有大礙的。您別擔心了。」

「沒有大礙怎麼不給我寫封信？他明知我在擔心他。」樓婉彷彿有些生氣。

玉銘心裏苦不迭，平日好說話的樓婉今日怎麼這麼難對付。他正在想怎麼回答才不會讓樓婉起疑，卻先說道：「算了，問你做什麼呢，你也不知道。」

玉銘鬆了一口氣，糊弄兩句便匆匆離開。

綿綿看樓婉臉很繃，小聲問：「娘娘，您今日到底怎麼了？」

「看好宮裏，我出去一趟。」樓婉二話不說起離開。

綿綿連忙追上去，「娘娘！您要去哪兒啊？您現在懷著孩子，還是讓我跟著您吧。」

「不用。我只是去武英殿。」

綿綿一愣，娘娘這是想陛下了吧。不死心地又說了一句，「可是天快黑了——」

樓婉轉便走，一刻都不想耽誤。

武英殿裏只有江德年和兩個小太監在，江德年一邊拭著蒼懷霄平日用的東西，一邊對兩個小太監說：「這些東西都得輕拿輕放，這都是陛下使慣了的。天下找不出第二件了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