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曠野上歇息了一夜,第二日早上三個人的神都還算不錯。
樓婉在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。
幸好找的這個車夫尚有些經驗,常年往返於京城和邊疆,他提出可以繞過那些城關走,需要補給的時候他可以進城去買。
樓婉想了想,只有這個法子最穩妥,便點了點頭。
顧珉廷怕肚子又不舒服,小聲問:「要不要讓他也買些安胎的葯回來?」
為了安全起見,樓婉也點點頭,把那日的藥方給車夫。
後面的路越發難走,顧珉廷還想著找個看管得沒那麼嚴的城,進城投宿一晚,可是出乎他的意料,幾乎每個城關都安排了重兵把守。
他們遠遠地看見一個城關,立刻停了下來,先觀察一會兒再做打算。
「這哪是找你啊,這是抓犯人吧。」顧珉廷咂舌,看來王爺是真的鐵了心要抓你回去。
樓婉看得也很頭疼,以為到了這裏,應該沒那麼嚴了,誰知竟然比之前更甚。
可是乾糧和水都快沒了,更重要的是,安胎藥也快沒了。
車夫把馬車停在一個蔽,對顧珉廷和樓婉說:「那我進城去買。」
顧珉廷解下錢袋,十分大方地掏出一錠銀子給車夫。
「你隨便買,不在乎錢,但是一定要買最好的。」
車夫捧著寶貝似的捧著這一錠銀子,戰戰兢兢地進了城。
守城的士兵見他孤一人,沒多盤問就放了行。
車夫在城裏轉悠了大半天還沒出來。
顧珉廷頻頻看向那扇高大的城門,「怎麼回事啊,還不回來,別是帶著我的錢跑了吧。」
「你還有幾十兩的車資沒給他,他捨得現在跑麼。」樓婉淡淡地說,「你冷靜些,別這麼急躁。」
「我不是擔心丟了錢,也不是擔心別的什麼,我就是怕你的肚子吃不消啊!」顧珉廷看一眼的肚子,又不敢丟下進城去找車夫,很是為難。
「不用擔心,我沒什麼特別的覺。」樓婉安地看著他。
顧珉廷只好又等了會兒。
還好車夫很快回來了,懷裏揣著一大堆乾糧和藥草。
「東家,我都買好了。」
顧珉廷還不知道一錠銀子能買這麼多東西,「這些都只要一錠銀子啊?我不是要你買好的麼。」
「這些東西也很好的,都是我一個個挑的,我還講價講了好久呢!」
顧珉廷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不道德地揣測而道歉,好在車夫本沒發現他曾經懷疑過他。
「東家,我先去熬藥了。」
車夫輕車路地拿起藥草就走到一旁,挑了個沒有樹的地方,起鍋熬藥。
樓婉坐在顧珉廷後笑,「還不給人賠個不是?人家一片好心,被你說了什麼樣。」
「我說什麼了!」顧珉廷道,「我又沒說什麼,我不是就猜測一下麼。」
樓婉知道他臉皮薄,沒再逗他。
車夫很快熬好葯,瀝好了藥渣才倒進碗裏遞給樓婉。
樓婉剛要喝,忽然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馬蹄聲。
顧珉廷反應很快,立刻下馬車。
車夫一臉茫然地看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士兵。
顧珉廷默默數了數,足有八個士兵,比方才守城門的還多了兩個。
人家人多勢眾,他不好,只能出一點笑容。「幾位這是要幹什麼?問路還是……」
那幾個士兵看都不看他一眼,語氣強地問:「請馬車裏的人下來。」
顧珉廷心裏一,「馬車裏的是我妹子,懷了孩子,不便下馬車。」
為首的一人不理會他,徑自走到馬車前,對馬車裏的人說:「例行檢查,還請配合一下。」
樓婉心裏一,知道這一回是躲不過去了,掀開簾子低聲音說:「我懷著孩子笨重不變下馬車。你要檢查什麼就這麼檢查吧。」
「那人沒說什麼,看了樓婉好幾眼。
「沒事的話,我就——」樓婉剛要坐回馬車裏,那人突然跪在地上高喊一聲:「參見娘娘。」
樓婉臉一僵,卻還是故作鎮定,「你不要,我不是——「
「娘娘,大人正在趕過來的路上,您稍等。」
樓婉逐漸嚴肅起來,「誰過來了?」
「大人聽說娘娘來了,一定要親自過來迎接。」
本想咬牙關裝作不是,誰知他們竟然做得這麼絕。用眼角的餘在周圍四看,找尋可以逃跑的餘地。
那幾個士兵卻好像看穿了的意圖一樣,把四周堵得嚴嚴實實,不給一點逃跑的機會。
顧珉廷連忙上前道:「你們弄錯了吧?我妹子怎麼會是皇後娘娘,皇後娘娘不是應該在宮裏嗎?」
那幾個士兵沒有回答,他們心裏都清楚怎麼回事,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大人趕來之前看好娘娘,別讓娘娘再離開了。
很快,有一個穿著服的人從遠騎馬飛奔而來,馬兒還沒站穩他就飛跳下馬,撲通一下跪在樓婉面前。
「不知娘娘大駕臨有失遠迎,還請娘娘恕罪。」
得,這是徹底躲不過去了。
樓婉有些頭疼地想。
但是還不打算就這麼認了,道:「誰告訴你皇後來了?」
「難道不是麼……」那人訕笑兩聲,「娘娘,您就別跟下說笑了,全國沒有一個縣沒收到您的畫像。」
那員在心裏咽了咽口水,娘娘長得比畫像上的好看多了。
「娘娘,這兒荒郊野嶺諸多野,不如先進城去休息吧?下已經收拾好了,只等您去了。」
樓婉本想拒絕,但是看顧珉廷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,有些於心不忍。
「好吧。」
那員大喜,連忙說:「進城!」
他點頭哈腰地在樓婉邊介紹自己,自稱姓謝,是這一帶的知府。
樓婉敷衍地點點頭,坐在他們的馬車上,是比自己的馬車要舒服些。
謝大人本想讓樓婉住到他家去,又怕自家配不上樓婉尊貴的份,只好找了個別苑給樓婉住。
車夫不知樓婉這麼大來頭,嚇得都要了,腳底抹油就想要溜,卻被樓婉拉住。
「去哪兒?接下來還要用你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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